第一千零三章 你敢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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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羽聞言,神情一變,趕緊朝後退了幾步,十分戒備地看著眼前的道士,低聲問道:“師尊,他是誰啊?”
“不過是個卑鄙無恥的玩意兒活著浪費糧食!”浮沉子看著眼前的年輕道士,冷笑嘲諷道。
卻見那道士一不慌,二不忙,似乎十分隨和的朝浮沉子淡淡一笑,又打了稽首道:“無量天尊道兄這是何苦呢小道以為,咱們之間,應該用不著舞刀動槍的吧小道以為還是莫要動幹戈,咱們好好聊一聊如何?”
浮沉子啐了他一口道:“呸!譚白門,你也有臉念什麽無量天尊?你特麽的算什麽道門中人?想聊一聊你先等等,把你給我那狗屁丹丸的事情,先講清楚再說!”
原來這個年輕的道士,不是旁人,正是譚白門。
秦羽聞言,也驀地眉毛挑了幾下,暗忖,竟然是他。
雖然秦羽並未參與陰陽教一事,但卻通過打聽和幾次與浮沉子暗中碰頭,對譚白門有所耳聞,更知道這譚白門就是陰陽教教主蒙肇的心腹,這次大破陰陽教,也是多虧了他暗中幫忙。
他不是跟浮沉子之間關係挺好的麽?怎麽今日看浮沉子的神色,似乎跟他有莫大的仇恨呢?
秦羽疑惑地看著兩個人,心中暗自盤算。
卻見譚白門淡淡一笑,打了稽首道:“無量天尊道兄既然都知道了,那小道也就沒什麽再隱瞞了,誠如您所知道的那樣,無論是給您指路還是那顆丹丸,都是蕭元徹麾下伯寧指使小道做下的而且,那丹丸之中,的確加入了過量的良菪子”
譚白門倒是不否認,將這些事全部承認了。
浮沉子冷笑道:“好崽子,倒也有膽子都承認了倒是比那些抵死不忍的貨強上一些既然你承認設計陷害道爺,那道爺豈能饒了你?受死吧!”
譚白門又是淡淡笑道:“道兄想要小道的性命,自然不費吹灰之力隻是,就不奇怪,小道做了那些事,今日還敢現身前來見你,究竟有什麽內情麽?”
浮沉子聞言,轉了轉眼珠,方將手中的拂塵一甩,斜睨著他道:“你這話說的倒是勾起了道爺的興趣,罷了,暫且讓你多活一陣子,譚白門,告訴道爺,你敢一個人來見道爺,到底想幹嘛?”
譚白門哈哈一笑,朝前指了指道:“此處冰天雪地,不是講話之所,貧道知道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小亭,雖然也四麵透風,但總是比此處強上一些,道兄可敢隨小道前往亭中一敘麽?”
浮沉子轉了轉眼珠,剛想說話,秦羽一旁小聲道:“師尊莫要聽他的,小心有詐”
浮沉子聞言,思忖片刻,忽的冷笑道:“去就去,管它有沒有詐的,道爺沒在怕的!頭前帶路!”
譚白門聞言,朗聲笑道:“道兄好膽識,請!”
他做了個請字,然後轉身當先朝著前方去了。
浮沉子這才低聲對秦羽道:“一會兒倘若亭子之中有變,你莫要管我,立刻離開!”
秦羽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又使勁搖頭道:“不,秦羽不會拋下師尊不管的”
浮沉子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有所觸動的笑了笑道:“好小子倒是有些重情義不過,真若有什麽危險,你留下也不過是多死一個人所以到時若是有什麽變故,你隻管快走,道爺纏住他們就是不過,道爺覺得,這譚白門還沒有那麽大本事,能殺得了道爺!”
秦羽還是一臉擔心道:“那師尊秦羽離開了,然後怎麽辦呢”
浮沉子想了許久,麵現糾結神色,半晌方似下了決定一般,低聲道:“去搬救兵”
“救兵?誰啊?”秦羽一臉疑惑道。
“就在天門關裏蘇淩!”
秦羽聞言,心中一顫,豁然抬頭,卻見浮沉子已然飄身朝前走去,看不到他的神情,隻是覺得他說出蘇淩名字的時候,聲音有些落寞。
秦羽唏噓了一陣,也趕緊快步的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之上都沒有說話,隻是埋頭向前麵走著,寒風呼嘯,吹在臉上,猶如刀割。
走了一陣,那最前麵的譚白門方停身站住,朝前麵一指道:“道兄,前麵便是小道說的小亭了”
浮沉子抬頭看去,果見前方不遠處有一處四角小亭,亭蓋早已被積雪覆蓋,看不清楚本來的顏色,但是透過如鉤的彎彎亭角,可以看出當是碧綠的瓦片。
綠瓦紅柱,亭子不大,卻矗立在紛揚的大雪之中,加之周遭寒梅冷竹,倒真的別有一番景致。
浮沉子見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小亭,周遭一覽無餘,根本不可能有什麽埋伏,這才心中稍定,朝秦羽道:“走,咱們進去!”
說著,當先邁步上了小亭台階,來到小亭之上,抬頭看去,卻有匾額,上寫逍遙二字。
“逍遙亭嗬嗬這兩個字好寫,卻是不好做啊道爺何時又不想逍遙呢”浮沉子歎息苦笑,邁步走進亭中。
石桌石凳,摸上去冰冷異常,但總算是個亭子,真就比漫天雪地之中,強上不少。
那譚白門見浮沉子坐了,便也坐在了他的對麵。
秦羽在亭中等了一陣,確定不會有什麽意外狀況發生,這才轉頭去了。
浮沉子也並未阻攔,等了片刻,卻見秦羽懷中抱了許多山柴回來,放在亭中,用火折子點了,然後垂手站在浮沉子身後。
火焰跳動,片刻之後,倒真的驅走了些許的寒意。
浮沉子這才淡淡看了譚白門一眼道:“譚白門兜了這半天圈子,將我引到這逍遙亭中,到底想做什麽?想說什麽趕緊的,說完,道爺好殺了你”
譚白門聞言,嗬嗬一笑道:“道兄,到現在還沒有忘記要殺譚某啊”
“廢話不要以為,現在你我麵對麵的坐著,道爺就不殺你了你做的那些不是人的事,道爺殺你一次都嫌少!”浮沉子恨恨道。
“是麽?敢問道兄,譚某做了什麽對不起道爺的事情了麽?我有些不太明白,還望道兄明示”譚白門看著浮沉子,似笑非笑道。
浮沉子聞言一瞪眼,剛要拍案而起,指鼻子罵他,卻見譚白門又是一笑道:“道兄稍安,你要是想殺小道,小道自然得問清楚啊,要是真的是我小道有錯在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可是,要是小道本就沒錯,怕是道兄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服啊”
浮沉子哼了一聲道:“行罷那道爺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的!”
“我且問你你給我指的混入守將府的路,是蕭元徹安排好的,道爺沒有防備,結果上了他們的當,從一進入守將府就被他們盯上了”浮沉子恨恨道。
譚白門倒是表情平靜,緩緩點頭道:“自然是的,小道方才見到道兄之時,便已經承認了啊”
“這件事,怎麽算賬?”浮沉子瞪著譚白門道。
“算賬?為什麽要算賬呢?”譚白門似乎真的十分不解,眉頭微蹙,四平八穩的反問道。
“我特麽少在道爺麵前裝十三,這不是你害的?”浮沉子氣不打一處來,將麵前的石桌拍的啪啪作響。
“嗬嗬道兄可曾想過,就算是蕭元徹提前安排好的,可是若是道兄憑著真本事,真的可以突破五百餘撼天衛和暗影司聯合布下的埋伏和守衛麽?雖然是蕭元徹提前安排好的,但是這是不是道兄能夠進得去守將府的唯一方法?除此之外,你可有選擇?”說著,譚白門深深的看了浮沉子一眼。
“我”浮沉子一時語塞。
他承認,若不是蕭元徹刻意授意調走那西牆的撼天衛,自己無論如何也是進不去守將府的。
譚白門見浮沉子不說話,方又淡淡笑道:“所以,想要進守將府,隻有這個辦法,明知道是坑也得跳,否則進不了守將府,一切都是空談蕭元徹讓我將你引進守將府中,我也別無選擇啊,再說了,按照他說的做,一則道兄也真的是能進入守將府去見呂姑娘,二則,我也會因此保住性命道兄,兩全其美的事情,換做是你,你會拒絕麽?”
浮沉子吧嗒吧嗒滋味,雖然覺得他說的話哪裏有些別扭,可還真就挑不出什麽毛病,冷笑一聲道:“照你這樣說,道爺還要謝謝你嘍?”
譚白門擺擺手道:“道兄哪裏話,畢竟你雖然進了守將府,但是行蹤也暴露了這也是小道對不住道兄的地方,所以這件事,你我算是扯平,兩不相欠謝倒是不敢當了!”
浮沉子點了點頭,又道:“罷了,這件事先揭過去,道爺再問你,那個含有過量良菪子的丹丸,是不是你給我的,你是不是知道這玩意兒根本不是解什麽噬心蠱的解藥,而是毒藥對不對!”
譚白門聞言,也不否認,淡淡地點了點頭。
浮沉子見狀,頓時咬牙切齒道:“他奶奶的,譚白門這是不是騙了道爺我,這個事情你還能抵賴麽”
譚白門一笑,不慌不忙道:“小道一直不曾抵賴啊,隻是道兄要清楚,把這個丹丸給道兄,也並非小道德本意啊再者說,小道就算真的想欺騙道兄,也沒有這樣的丹丸啊這歸根結底,還是蕭元徹的毒計啊,小道充其量算作被他脅迫吧”
“道爺管你是不是被脅迫。你既然知道那是毒藥,為何不說?你把道爺當猴耍,道爺豈能容你!”浮沉子瞪著譚白門道。
“道兄道兄,你真的誤會小道了,其實小道從知道那丹丸是毒藥的時候,就想告知道兄了”譚白門忙擺手道。
“你?有那麽好心?騙鬼去吧!”浮沉子啐道。
“道兄小道今日敢來見您,就沒打算遮遮掩掩,而是真的想跟您推心置腹好好聊聊的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當時知道那丹丸是毒藥的時候,就想著趕緊告訴你的隻是無奈,那伯寧和伯寧的暗影司人一直在暗中監視著你我呢,我敢向道兄透露一點消息,不僅是我譚白門,怕是你我都要被伯寧的人當場拿下啊!所以,我當時別無選擇,隻能選擇不告訴你這丹丸是毒藥”譚白門的神情倒也坦誠,頗有些無奈道。
“道爺管你這些作甚,道爺就知道一點,這毒藥是你親手給道爺的就這一點,你就該死!”浮沉子恨聲道。
“唉,道兄其實小道將這丹丸給了你,並不是要害你,而是在幫你,在提醒你啊”譚白門說著,一副用心良苦的神色。
“我特麽”浮沉子氣極反笑,“譚白門,你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把毒藥給我,還不跟我說是毒藥,然後現在事情敗露了,說什麽你特麽的在幫道爺,道爺可是真謝謝你八輩祖宗了,好吧,既然你幫了道爺,道爺幫你死了免得以後別人罵你老不死!”
浮沉子說罷,又要動手。
“唉道兄!你聽我說啊那呂鄺體內早就沒有噬心蠱的事情,你是不是到最後才知道”譚白門道。
“廢話,當然是最後知道的”浮沉子道。
“可是,小道早就知道了啊早就知道其實呂鄺體內已經沒有噬心蠱了”譚白門忙道。
“什麽?你說你早就知道了?譚白門,你是怎麽早就知道的”浮沉子狐疑地盯著譚白門道。
“這不奇怪啊道兄也知道,小道在陰陽教時,一直頗受蒙肇那廝的看重,因此幾乎一直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大約是幾個月前,那蒙肇突然對我說,要我離開教中,去天門關,想辦法混入守將府”
“他讓你做這些幹嘛?”浮沉子聞言,來了興趣,忘了要殺了譚白門這個茬,忙出言問道。
“他跟我說,他已經感應不到那天門關守將呂鄺體內噬心蠱的氣息了,想來是呂鄺體內的噬心蠱不存在了或者被其他人祛除了因此他要我去天門關守將府打探一番,弄清楚呂鄺體內的噬心蠱是怎麽消失不見的”譚白門道。
頓了頓,他又似補充道:“蒙肇所下的重蠱,隻有他一個人懂得如何去解當然,不排除有精通醫道者,用一些非常手段而蒙肇之所以給呂鄺下毒,也是因為他野心勃勃,以此手段控製呂鄺之後,進而控製整個天門關”
“所以,對於呂鄺體內的噬心蠱突然消失一事,蒙肇一直也覺得匪夷所思,便派我前往查探”譚白門道。
“那你可查出了什麽?”浮沉子盯著譚白門道。
“沒有什麽也沒有查出來,不僅什麽都沒有查出來,而且,那呂鄺還是瘋瘋癲癲,醉心沉迷於煉丹和修習所謂的陰陽大道就像體內的噬心蠱從來沒有消失一樣”譚白門沉聲道。
“嗬嗬原來呂鄺已經演了好久的戲了”浮沉子緩緩道。
“我查不出蛛絲馬跡,隻得返回陰陽教,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蒙肇,蒙肇心中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聽我說那呂鄺依舊是癡迷醉心陰陽教,也就放下心來,告訴我說,噬心蠱雖然消失了,但是他體內早已中蠱日深,已經無法回歸原來的正常人了所以,蒙肇也就擱置下此事了,雖然如此,他卻還是說,有了機會,他要親自去一趟守將府,看看呂鄺到底是怎麽回事”
“隻是還未來得及成行,蕭元徹大軍已然圍了天門關了所以,呂鄺體內的噬心蠱,到底是如何消失,一直都是個謎如今呂鄺又死了,怕是這個謎永遠也解不開了”譚白門歎了口氣道。
浮沉子也是半晌不語,然後抬頭哼了一聲道:“我不管這些道爺問你,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呂鄺體內沒有了噬心蠱,你還把這狗屁丹丸給道爺我看你壓根就沒安什麽好心”
譚白門擺擺手道:“道兄以你的才智,難道真的我不明白,我這樣做的良苦用心麽?”
“嗬嗬姓譚的,這樣做,你還能扯上良苦用心?真就是好口才!”浮沉子嘲諷道。
“道兄!你想一想,既然呂鄺體內已經沒有了噬心蠱,那還談什麽去解蠱毒呢?所以,呂鄺自然是知道他體內沒有噬心蠱的,但是蕭元徹和伯寧卻是不知道的否則,他們也不會拿著毒丹丸,讓譚某以給呂鄺解噬心蠱的名義交給你對不對”譚白門急道。
“那又如何?”浮沉子沉聲道。
“所以,要想蕭元徹他們的計劃敗露,要想讓道兄知道,這丹丸根本不是解蠱的藥丸,而是毒藥,就必須借道兄的手,將丹丸帶給呂鄺”譚白門一字一頓道。
浮沉子聞言,一擺手,一臉不解道:“等會兒道爺聽了個糊裏糊塗的為什麽要讓道爺知道丹丸毒藥,就必須要將這丹丸給呂鄺呢?那不是害了他麽?”
譚白門一擺手,進一步解釋道:“不不道兄,小道知道這是毒藥,但因為被蕭元徹的人監視,所以無法當麵與道兄言明,隻能將這毒丹丸按照蕭元徹的意思,交給你,由你帶給呂鄺道兄請想,呂鄺心裏清楚,他體內已經沒有什麽噬心蠱了,所以這個時候還有人借著解蠱的名義送來丹丸,那這丹丸定然就是毒藥了”
“不一定吧就算呂鄺已經不需要丹丸解噬心蠱,他也不一定知道這丹丸就是毒藥,尤其是道爺親手給他的!”浮沉子反問道。
“不重要,一切都不重要!就算呂鄺不知道這丹丸是毒藥,也可以猜出這丹丸十有八九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當時小道想的是,一旦呂鄺識破了這丹丸不是什麽好東西,自然就明白有人給道兄使了陰謀,便會當著道兄的麵,告訴道兄,這裏麵定然有圈套,到時候,自然拆穿蕭元徹他們的陰謀便是水到渠成的這也算,小道我換了一種方法,告訴了道兄,這一切都是蕭元徹的陰謀”
浮沉子聽著,心中暗忖,要是按照譚白門這樣說,倒也不無道理。
譚白門卻是歎了口氣道:“唉,隻是小道千算萬算,那呂鄺既然識破了那丹丸是毒藥,卻並未當場拆穿,也並未告知道兄,反倒是繼續假裝瘋癲癡傻,到最後更是要炸了守將府一切無法挽回了啊”
浮沉子聞言,長歎一聲,默默無語。
半晌,浮沉子才將拂塵重新收好,看了一眼譚白門方道:“姓譚的,今日你半路截我,又跟道爺囉嗦這許久,怕不是隻為表明你的清白的吧”
譚白門淡淡一笑,並不否認。
“好了,現在就算這一切不能全部怪在你的頭上,但是最終呂氏父女還是死了這個仇,道爺不能就此罷休吧”
譚白門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道兄與呂家女娘的事情,小道也是清楚的您要報仇,那是自然的”
浮沉子聞言,點點頭道:“既然你明白那就好辦了此事與你有扯不清的關係譚白門,不要以為你幾句話,就能擇幹淨!”
譚白門聞言,卻也不以為意道:“看來道兄還是不打算放過小道了也罷,道兄要是覺得殺了我,就能徹底的報仇,那小道無話可說,心甘情願就死不過,小道還有最後一句話,提醒道兄!”
“講!”
“道兄該恨得人不是小道,小道說過,隻是受人脅迫,而且還竭盡所能的想讓道兄知道這是一場陰謀”
“道兄該恨得人,有兩個,一個是蘇淩,他有唯一的機會救下道兄和呂氏父女,可是他卻沒有選擇相救你們,難道不比我該恨麽?”
譚白門說著,眼中已然滿是灼灼質問之色,深吸了一口氣,又道:“除了蘇淩,道兄最該恨得人是大晉高高在上,一手遮天的權相蕭元徹!”
“若不是他陰謀策劃,所有的一切會發生麽?呂氏父女還會死麽?他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才真的該殺!”
說罷,譚白門看著浮沉子,沉聲道:“道兄您覺得譚白門說的可對麽?”
浮沉子心中一凜,半晌方沉聲道:“冤有頭,債有主,你說得對該死的,的確是蕭元徹!”
“哈哈哈!”聞聽此言,譚白門朗聲大笑,驀地灼灼地盯著浮沉子,一字一頓地反問道:“隻是道兄心中明白究竟誰才是該死的人”
“然而,那蕭元徹道兄,你敢殺他麽?或者說,你可殺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