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於她而言,無關痛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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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館.
    黎心甜一身清新的穿搭,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這個地方。
    她蹙眉,抿唇撥打了電話。
    對方解答她的疑問後,她環顧了下四周,看到了白色上衣的女生,還戴著極其精巧的珍珠耳飾,發絲透著隨和與溫柔。
    確認是她,黎心甜反倒不敢動了。
    “小姐?”
    “在此不要動。”
    “明白。”
    深呼了一口氣,她內心雖然有些後悔,但是搖搖頭,還是把那些後悔壓了下去。
    人處在一種困境的時候,自己是很難把自己拉出來的。這種事情好似荒誕,又冥冥中給她一種機會,把自己拉起來的機會。
    林傾藝微微側目,便見到來人不俗的樣貌,心中不免自慚形穢了瞬,隻開口道:“貼子上的人,就是你嗎?”
    “…嗯。”
    怪不好意思的。
    黎心甜少見地別扭坐下,趁著視線在桌角的功夫,理了下心緒,馬上轉向她:“你是第一次跟人這樣出來…還是……已經很熟了?”
    她嘴角擒著笑意,大方回答:“第一次。不過你也不要心裏有約束,這個規定是虛的。你想不想來,倒是真的。”
    鬆了鬆姿態,黎心甜覺得她說得非常有道理,不由得從內心發出了一絲疑問,看著她潔白如雪的肌膚,回味了下她剛才的聲音——緩慢又理智,溫柔又藏有鋒芒。看來同她是一類人。
    “那我就直說了——你的心裏也有困擾嗎?”這話讓黎心甜一下子崩人設了。
    “嗯,困擾是一定有的。”林傾藝穩著放在桌上的雙手,挑唇:“誰沒有呢?”一幅霸氣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她是抑鬱的人。
    這話她認同,於是兩人就聊了許久,不一會兒天就黑了。
    時光總是在需要的時候流得很快。
    黎心甜沉靜著臉色,試探得看向對方眼底,始終有股濃霧化不開。
    “很晚了,我該走了。”
    “嗯好。”
    衛淩等得著急,其他人亦是如此,看著兩人終於結束,皆是長長呼了一口氣。
    迎上目光,黎心甜倦怠的眼神停在他臉上一眼,不顧他手上的動作,馬上向外走去。是啊,二人雲泥之別,她怎麽可能把手搭上去。
    “走吧。”聲音像一縷風似的飄來。
    衛淩愣了愣。這熟悉的音量和輕重緩急,果然,小姐還是那個小姐,沒有變化。
    ———
    自那以後,黎心甜就沒再看那個帖子了。最後一次,還是在輕詩姐給她安排工作後的某一天。
    【大家都散了吧】
    什麽意思?
    黎心甜心裏問著,手上翻了翻,才看到幾個人互相說:
    【逝者已矣,何必討論這麽多呢?】
    【這不是在給各位敲警鍾嗎?別想著讓別人來救了,自救吧】
    【說得沒毛病】
    黎心甜在內心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趕緊扣字,發了過去:【你們在說什麽?】
    真怕他們跑了。
    黎心甜知道事情後,還是不敢相信,她怎麽可能自殺了呢?
    明明那麽鮮活的一個人。
    ———
    “還沒成功約他出來啊?”何意柔下班不久,就到了李落星家中,看著她灰頭土臉回來的樣子,大概猜到了結果。
    把包扔下後,耳邊又出現她的聲音:
    “你還不讓我出手——看吧?人總是要刺激一下。手機給我。”
    李落星狐疑地凝著她,滿頭的謎團,她能想出什麽點子?
    隻見何意柔紅棕色的唇一勾,壞意十足地用手點了那個備注的號碼:“喂?楚則序嗎?我是落星的朋友。
    哎呀~落星最近心情都很鬱悶呐~你知道都是因為誰嗎?那當然是因為你啦——”
    這怪腔怪調的聲音讓人渾身發麻,楚則序也不例外,他按緊了桌上的紙,忍著脾氣,冷靜道:“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聽到他的回話,何意柔立馬腦補了一場他的內心獨白。
    大概就是像電視劇一樣,嗚嗚嗚,我好愛她,但是她傷我傷得好深,不,我不能的狗血戲碼。
    事實上,她確實是被這些電視劇荼毒了,才會有這種腦補。實屬可悲。
    “沒什麽意思,但是我的好姐妹陷在情傷出不來。那我總得幫她吧?”
    幫她?她以前就是這樣生活的嗎?那也好。
    這樣想著,楚則序的內心更為淡漠,隻道:“你怎麽幫她跟我有什麽關係?”
    “是啊是啊,那我去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做她男朋友,也沒關係嗎?”
    不過激將法而已。
    “隨便你。”
    “嗬嗬……那你可想好了…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掛掉之前,果然傳來了後悔的聲音:“她不是想見我嗎?明天晚上,我公司樓下。讓她等我。”
    “哦……”輕回一聲,何意柔忍著笑意,終於在掛掉後放肆了出來。
    李落星五味雜陳。
    “…哈哈哈…你聽到了嗎?”她立馬自誇:“我就說我出馬,肯定峰回路轉!”
    另一頭的楚則序心裏卻是沉沉地想著:這樣也好,有些事要徹底說開了,才能放下。讓她獨自消化,終歸還是太慢了。
    ———
    宋輕詩本來處理完事情,正準備回去,卻看見黎心甜在工位上複雜的一張臉,好像有許多情緒交織在一起。
    “心甜—”她過去俯身,用手晃了晃,“你怎麽了?”
    “沒怎麽,輕詩姐。”點了幾下,手機屏幕被解開,她看了一下時間:“到點了。我先走了。”
    “等一下!心甜,你跟我去吃燒烤嗎?”
    “不了,輕詩姐。”
    黎心甜沉沉的思考著回家後,照常洗漱,就這樣度過了一夜。
    第二天,公司的老員工又來刁難她了。
    “來得挺早啊。”
    哼笑幾聲,隻聽有人說:“走後門的心虛唄。不然為什麽給她實習的位置?”
    這話她耳朵都聽得起繭了。
    “你聽何姐說了嗎?她還傍上個長得賊拉醜的富豪~”
    什麽東西?
    富豪?哪個富豪?她這不是第一次來國外嗎?
    哦……哦!是那個……唉,衛淩隻是她的保鏢,開車另有其人,怎麽被她誤會,還大肆傳揚?搞不懂。
    “我沒傍什麽富豪。你們說的我都能聽見,不用那麽小聲,自以為聰明。”
    “哼!你說沒有就沒有啊!”
    “就是!賊會當著人麵說自己偷東西了嗎?”
    “我是賊嗎?我就問——”
    這話讓她們啞口無言。
    “這都是何姐說的,跟我們沒關係。”
    知道自己口不占理了,趕忙撇清關係。
    “是啊。我們都是聽她說的。”
    黎心甜藐視了一圈,淡淡扔一個字:“哦”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一群賤人罷了,於她而言,無關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