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撕碎標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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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的夢想是改變世界,當上a國曆史以來第一位女總統。”
    傅綏爾敲了敲腦子,略帶回憶,“這麽重要的事,我怎麽給忘記了?”
    薑花衫眼中的震驚慢慢歸於平靜,嘴角帶弧,“很棒的夢想。”
    “你真這麽覺得?我小時候跟傅家的堂兄堂姐說的時候,她們都笑我。”傅綏爾略帶回憶,“好像就是因為總是被嘲笑我就忘記了。”
    她看著她,“你不覺得可笑嗎?a國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出過女總統。”
    薑花衫搖頭,“有什麽可笑的?曆史沒有而已,又不代表未來沒有。”
    傅綏爾盯著她的臉,試圖在薑花衫眼中找出一絲玩笑。
    但沒有。
    一絲都沒有。
    “你真這麽想?”傅綏爾的表情由初起的驚喜到冷靜下來的認真,“我成績差,脾氣差,就連爺爺和爸爸都覺得以後有人願意娶我就不錯了,像我這樣的人……”
    “綏爾。”薑花衫打斷她的話,“你隻是現在成績不好,不代表你以後成績也不好。還有,脾氣差並不是不好的事,把它用在適合的位置,脾氣差就是很棒的優點。你才十三歲,不要用‘像我這樣的人’定義自己?”
    “……”
    大道理傅綏爾其實聽過很多,但她從未有一次如現在這般熱血沸騰。
    薑花衫的話,就像一艘理想的巨輪一頭撞進了現實的冰川,茫茫無際的荒原燒起了吞天的大火。
    心竅破殼的聲音悄無聲息。
    傅綏爾茫茫然抬起頭,“阿衫,我腦子好像被人打了一下。”
    薑花衫目光落在傅綏爾頭頂,標簽……消失了。
    不是變大、或者變小,是消失了。
    傅綏爾這一天都渾渾噩噩,這種渾渾噩噩表現在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有很多事可以做,忽然想明白了之前怎麽都看不懂的惡意。
    這一天傅綏爾都在思考。
    空白了十三年的腦子終於工作了,薑花衫很是欣慰。
    晚上,傅綏爾趴在桌上製定各種學習計劃,她可是未來要當總統的女人,不努力可不行。
    “啊!”
    半小時後,傅綏爾發出痛苦的哀嚎!還是不行,不學無術了十三年,大腦空空沒半點知識儲備。
    薑花衫揉了揉耳朵,一副過來人的姿態,“新腦子就是這樣,過幾天就習慣了。”
    當初她剛覺醒的時候無力感可比傅綏爾重多了,後悔的事用大卡車裝都裝不下,她想從頭學,可是那個願意教她的人早就不在了。
    相比起來,傅綏爾比她幸運多了。
    傅綏爾驚恐在頭上抓來抓去,忽然想到什麽秒變嚴肅。
    “阿衫,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什麽?”
    “你老實說,我是不是就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因為長大後忘記了自己的夢想導致劇情崩壞,所以你才來拯救我的?”
    “……”薑花衫搖頭,“不是,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無關緊要的炮灰,前兩百章你出場字符還不到三千字,後來變成植物人連出場的機會都沒有了。”
    她不能透露腦子裏有個劇目世界,至於劇情,真真假假,願意相信就相信,不願意就算了。
    “……不可能!”傅綏爾壓根不信,她可是要當總統的女人,怎麽可能是炮灰?
    “我知道了,雙女主,以後我們……”
    標簽摘除後,新標簽由人物心境生成,傅綏爾現在滿腦子都是中二的想法,薑花衫實在很擔心到時候會生成什麽奇葩標簽,一切努力就白費了。
    天知道她每天克製自己發癲有多辛苦。
    “打住!”
    為防止意外,她趕緊打斷傅綏爾的危險發言,語氣異常嚴肅,“以後都不準想什麽女主不女主的。還有,從今天開始,你一定要認真走好每一步,為美好品質打下堅固的基礎,知道嗎?”
    薑花衫甚少用命令的口吻跟她說話,傅綏爾忙不應點頭,“知道。”
    不知不覺,就到了八月的尾巴。
    在襄英這兩個月,薑花衫和傅綏爾已經練到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兩人要是有心端著,大家閨秀的樣子也是有的,能長進成這樣武太奶已經十分滿意了。
    如果說還有什麽遺憾,那就是始終沒有得到孔老師的原諒。
    很快,就到了回京港的日子。
    沈執已經打了幾個電話來報告行程,張茹和馮媽一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薑花衫和傅綏爾在主廳跟武太奶道別。
    老宅許久沒有這麽熱鬧了,一想到薑花衫和傅綏爾走了以後這份熱鬧也會消失,武太奶心中萬般舍不得。
    傅綏爾平時一副叛逆不服管教的樣子,但真到了要分別這天,哭的比誰都大聲,怎麽安慰都沒用。
    趕巧這時有阿姨進屋。
    “太奶奶,有客人來呢。”
    “誰啊?”傅綏爾抽抽嗒嗒,“真討厭,偏偏挑這個時候。”她還沒哭飽呢。
    阿姨笑得合不攏嘴,“綏爾小姐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武太奶畢竟是活了大半一輩子的人,立馬明白了阿姨話裏的意思,“去請客人進來。”
    說完,又輕輕拍了拍傅綏爾的手背,“趕緊把眼淚擦幹淨。”
    傅綏爾腫著核桃眼,看向薑花衫,“誰啊?”
    她話剛說完,孔茂林從主廳走了進來。
    傅綏爾頓然睜大了眼睛,“孔老師!”
    孔茂林穿了老式中山裝,向武太奶頷首,“冒昧拜訪,失禮了。”
    武太奶連忙起身,“孔先生坐。”
    傅綏爾看得一頭霧水,“太奶奶怎麽對孔老師這麽客氣?”
    薑花衫笑了笑,文壇的老教授,桃李遍布天下,聽聞孔教授的爺爺還是s國現任總統的恩師,要不是趕巧孔老師今年帶小孫子回來祭祖,她們是怕擠破頭也別想聽人家講一節課。
    也就傅綏爾敢指著鼻子罵人家鄉野村夫了。
    武太奶笑著點頭,“快開學了,也該回去了。之前孩子們對您多有得罪,還請看在她們年少不懂事的份上,莫要見怪。”
    孔茂林搖頭,“您客氣了。實不相瞞,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想問問綏爾。”
    “我?”傅綏爾莫名其妙。
    孔茂林側身,眼中帶著笑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學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