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還真會破案啊!(求閱讀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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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李道宗意外的神情,陸鶴鳴沒給他開口質疑自己的機會,直接道:“不出意外,凶手應該就是貨船主人的兒子吧?”
一直表情沉穩的房遺直在聽到陸鶴鳴這句話時,雙眼不由露出明顯的驚愕神情。
“你怎麽知道?”
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李道宗雖未開口,可臉上的表情,也滿是質詢之色。
陸鶴鳴打了個哈欠,緩緩道:“很簡單,此案有兩處疑點,可直指凶手!”
“第一……”
他看著兩人,道:“凶手是在甲板殺害的死者,而當時正值狂風暴雨之刻,船搖晃的厲害,所以此時,若凶手在殺害了死者後,直接將死者扔進海裏,那茫茫大海,狂風大浪那般厲害,很難找到死者的屍首。”
“這樣的話,凶手就能偽造死者是不慎跌落海裏身亡的假象。”
“因當時情況惡劣,這種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隻要沒人發現死者身上的傷口,就隻會將此案歸結於意外,凶手自然能擺脫一切危險。”
“可是……”
他話音一轉,道:“凶手卻沒有這樣做!他明明已經將死者殺死在甲板了,隨便一扔,死者就落海了,這對他來說,絕對不費力,但他卻放棄了這明顯更加安全的處理屍首的方式,為何?”
李道宗知曉案子的結果,當然知道為何,他瞪大眼睛:“你問誰呢?”
房遺直卻麵色凝重的看著陸鶴鳴。
李道宗是武將出身,來到刑部後也沒有親自參與過案子的偵破,所以李道宗並不清楚陸鶴鳴這查案的思路有多清晰,有多敏銳迅捷。
這簡直就是直指案件真相的關鍵!
而當時調查此案的衙門,是在後來找到了大量線索後,才注意到這一點的。
可陸鶴鳴,卻在掃了一眼卷宗後,就直接發現了這一點……這一刻,他已經開始相信,那些話,當真是來自於眼前魁梧高大的武夫了。
“第二點……”
陸鶴鳴繼續道:“則是三個嫌疑人的供述。”
他知道李道宗和自己前身一樣,是個急性子,所以也不賣不關子,直接道:“其中有一個人,在說謊!”
“誰?”
李道宗目光一閃,緊盯著他:“誰在說謊?”
陸鶴鳴斬釘截鐵道:“第三個嫌疑人,船商的兒子!”
李道宗表情頓時一變:“你他娘的怎麽知道?”
陸鶴鳴笑了笑:“很簡單,他說在案發時,他睡不著,所以起來讀書。”
“他在用功讀書,不行嗎?”李道宗說道。
“用功可以,但讀書不行!”
陸鶴鳴迎著李道長充滿壓迫感的視線,道:“不知道李尚書有沒有坐過船,坐船時有沒有遇到過狂風驟雨的情況。”
“卷宗說,案發時狂風驟雨,十分厲害,使得整艘貨船都劇烈搖晃,這種情況下,人能不被搖晃的船晃倒,就已經不錯了,還讀書?他需要竭盡全力才能穩住自己,怎麽讀書?”
“更別說,當時是深夜,讀書需要點燃蠟燭吧,可船都搖晃成那樣了,蠟燭如何能穩住?他就不怕蠟燭傾倒,直接把船給點燃了?”
“所以,無論從任何一方麵來看,他的話,都充滿著漏洞!”
李道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他在思索卷宗後麵的內容,結果與陸鶴鳴說的一模一樣。
“說謊之人是船商兒子,那也就能解釋第一個問題,為何凶手殺人後沒有將其拋屍了。”
陸鶴鳴說道:“如果是跌落大海,雖然說九成九必死無疑,但至少還有那麽些許的生機,在沒有明確發現屍首的情況下,官府不會輕易認定人已經死亡。”
“這種情況下,如果船商兒子因某種緣由,想要繼承家業的話,就必須等待。”
“可如果屍首就在眼前,那麽無論能否找到真凶,都能確定船商已死,這樣,隻要其兒子是凶手的事沒有暴露,那其子就能直接繼承家業。”
“所以,不出意外……”
一邊說著,他一邊看向麵色驚愕的兩人:“他的兒子應是欠了什麽債,或是得罪了什麽人,需要立即拿出大量的錢財消災……但他父親估計不同意,才導致他暴怒之下,做出了這等弑父之事。”
燭火跳動,映照出了兩張不敢置信的麵龐。
房遺直看著眼前的武夫,隻覺得恍惚,什麽時候我大唐的一個普通校尉,都這麽厲害了?
這是武夫該具備的素質嗎?
李道宗更是不由咽了口吐沫,乖乖,不得了啊,一模一樣,陸鶴鳴所說,與卷宗後麵的記載,完全一樣!
當時衙門就是根據船商兒子好賭,欠了一屁股債,把自家一條船都偷偷賣了,讓船商勃然大怒,揚言要斷絕父子關係,這才懷疑到船商之子的。
結果陸鶴鳴隻看了一半的卷宗,就將全貌給推理出來了。
這本事,有點厲害啊!
這得幾十萬個大唐軍士,才能出這樣一個奇葩?
陸鶴鳴看著兩人驚愕的神情,將卷宗合攏,笑道:“這下李尚書和房郎中,該相信我了吧?”
房遺直深吸一口氣,接回卷宗,剛要開口,就聽李道宗直接道:“我這有一樁案子,你幫我破了!”
房遺直愣了一下,繼而迅速明白李道宗所謂的案子是什麽。
一想到陸鶴鳴剛剛展露出來的本事,這讓他內心也不由一動,越王殿下失蹤之案迷霧重重,難以破解……若是交給陸鶴鳴這個奇葩武夫的話,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他也連忙看向陸鶴鳴。
而陸鶴鳴,卻是敏銳的從兩人的反應上,察覺到了什麽。
“他們看到我展露出來的查案本事後,就迫不及待的開口讓我幫他們破案……李道宗雙眼布滿血絲,表情疲憊,房遺直也差不多,這代表他們昨晚一定沒有休息,難道是遇到了什麽難解的大案,讓他們十分急迫?”
他心思百轉,臉上卻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人之將死,不想那麽勞累,今天我的腦袋已經足夠累了,不想再思考什麽案子了,兩位可以明天再來。”
“哪能等到明天……”房遺直心中一急。
李道宗卻是緊盯著陸鶴鳴後,一臉恍然:“我明白了,你故意表現出有人要害我的樣子,目的就是想引我來見你!你肯定知道我現在的困境,你刻意在我麵前展露破案的本領,就是想讓我知道,隻有你能幫我!”
“說吧,你想要什麽?我們武者,不需要那麽多勾勾繞繞,你直說便是。”
什麽表現出有人要害你的樣子?
什麽刻意展露本事?你難道忘了是你主動拿出卷宗考驗我的?
陸鶴鳴覺得李道宗似乎對自己有所誤解,不過李道宗這樣說,倒也和他剛剛想到的辦法不謀而合。
所以,他幹脆直接借坡下驢。
他看著李道宗,道:“我不想死!”
“別做夢了!我不可能放了你的!”
李道宗說道:“你的罪行罪不容誅,觸碰了我的底線,我寧可破不了案,也不會受你威脅放了你這個殺良冒功的混蛋!”
“李尚書誤會我了。”
麵對李道宗的嗬斥,陸鶴鳴隻是搖頭,道:“我不是讓你放了我,我想要的,隻是一件對你來說,很簡單的事。”
“什麽?”李道宗詢問。
陸鶴鳴看著他,沉聲道:“重審我的殺良冒功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