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憑什麽他的工錢這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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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舍外,忽然有人大聲喊道。
    大家循聲看去,發現是一個穿著青衣斷褂的小廝來了。
    他的年齡和小牛倌們相仿,但衣飾打扮和氣質高人一等。
    邁著八字步,趾高氣昂,左手提袋子,右手拿賬簿,腰裏掛著一個算盤。
    “是管家跟前的小夥計,看樣子是來給蘇七結算工錢的。”
    奶牛倌們很茫然,幾個鬥牛倌卻瞬間猜出了這個青衣小廝的來意。
    其他牛倌是按月結算工錢,鬥牛倌卻是按天結算,幹一天算一天,說不定哪天早晨起來就死了。
    青衣小廝專門負責為這些短命鬼結算工錢。
    “蘇七,蘇七!”
    青衣小廝喊了兩聲後,竟然轉身要走。
    “我在這裏!”
    蘇七大聲應道,一臉興奮的穿過人群跑了出來。
    發工資自然開心。
    青衣小廝看到了蘇七,不由一愣:“活人?!沒死?!”
    他表情古怪,不相信蘇七還活著。
    直到倌長韓春過來擔保說他就是蘇七,並讓蘇七拿出了《守夜人白家鬥牛代為飼養管理證》,青衣小廝仔細的看了後,這才驚訝的點了點頭,呢喃了一句“一個奶牛倌養奪命三郎,居然還活到了第二天,怪哉”。
    然後掏出賬簿,找到了蘇七的名字。
    蘇七瞄了一眼,發現自己的名字上居然打了個紅叉“×”。
    “抱歉,這個搞錯了!”
    青衣小廝有些尷尬的一笑,正要用筆塗掉這個紅叉,卻忽然停下了筆。
    “明天肯定就用到了,就不塗改了。”
    他咧嘴對著蘇七一笑。
    蘇七很想一拳打在他的門牙上,這娃這樣說話走夜路絕對容易挨板磚。
    “來,這是你昨天的工錢,總共二兩銀子!”
    青衣小廝拿出算盤啪啪敲了兩下,從左手袋子裏掏出了二兩銀子遞給了蘇七。
    周圍的牛倌看到了,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驚呼道:
    “二兩銀子?這麽多!”
    “有沒有搞錯,他這是一天的工錢還是一個月的啊?”
    “憑什麽他的工錢這麽高?!我們不服!”
    奶牛倌幹一個月才一兩銀子,蘇七幹一天就二兩銀子,差距太大了。
    都說養鬥牛能暴富,可也不帶這麽暴的。
    蘇七也驚訝的看著手裏的銀子,不敢相信這是一天的工錢。
    青衣小廝鄙視的掃了眼周圍的牛倌,見到大多都是一些胖乎乎的奶牛倌,神色更加輕蔑,道:
    “一群沒見識的奶胖子。”
    “鬥牛倌的工錢最低都是五百文錢,飼養的鬥牛危險等級越高,工錢越高。”
    他指了指蘇七,
    “這個瘦高個飼養的是誌強,誌強是誰?那可是奪命三郎,是一頭瘋牛,色牛,近視眼牛,危險等級冠絕四大牛院,飼養它的鬥牛倌工錢能不高嗎?”
    “你們要是不服,可以向你們的倌長申請去飼養誌強。”
    奶牛倌們都訕訕的笑了。
    他們才不會去送死呢,有命賺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青衣小廝轉身欲走,忽有想起了什麽似的,看向蘇七問道,“忘了說,你的《鬥牛飼養資格證》考了沒?如果有證,工錢另算。”
    蘇七搖頭:“沒,但我考了《奶牛飼養資格證》,可以嗎?”
    蘇七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綠本子。
    青衣小廝看也不看的道:“不行,你現在雖然在奶牛院,但定崗定的是鬥牛倌,所以得要《鬥牛飼養資格證》,有了這證,你每天就可以多拿500文錢。”
    一天多拿500文,一個月就是15兩銀子。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
    蘇七眼睛放光,沒想到這個鬥牛資格證這麽值錢。
    “我馬上就準備去考!”蘇七很積極的道。
    青衣小廝笑眯眯的搖頭:“不急不急,你考上了肯定也來不及用。”
    蘇七的拳頭又癢了一下。
    “好了,祝你還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青衣小廝再次邁著八字步往鬥牛院去結算工錢了。
    幾個鬥牛倌急忙跟了上去。
    蘇七看著手裏的二兩銀子,滿臉笑容,這可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上賺取的最大的一筆錢了。
    而且是按天結算的工錢。
    小胖墩鮑皮短湊了過來,羨慕道:
    “蘇哥,杜寡婦上門一次是一兩銀子,你一天就賺兩個杜寡婦上門,一個月就是六十個杜寡婦上門,三個月就是一百八十個,一年就是.....我的老天爺哩,蘇哥,你一年以後絕對可以實現財富自由,成為咱們黑產城寨的小老爺。”
    旁邊的奶牛倌聽得大笑。
    “能活到明天再說大話吧,無知的小胖墩!”
    “鬥牛倌要是那麽好賺錢,黑山城寨不就小老爺遍地走了嗎?”
    “還是我們奶牛倌好啊,安逸,天天有奶喝,而且就算今天賺得沒有蘇七多,可咱們活得久啊,長線釣大魚,長期賺大錢,笑到最後的肯定是咱們,蘇七比不了。”
    奶牛倌們議論說道。
    但語氣很酸,一個個看著蘇七手裏白花花的銀子,眼神嫉妒。
    蘇七本想發了工錢請大家夥吃一頓的,現在卻收了起來,給這群家夥吃還不如留著讓杜寡婦給自己上門一次。
    倌長韓春去食堂吃了一個包子後就匆匆趕了回來。
    他沒吃太多,依舊留著肚子。
    吃席的信念無比堅定。
    見到蘇七後,韓春招手笑道:“蘇七!”
    蘇七連忙小跑過來。
    韓春叮囑道:“你準備一下,今天下午要舉行新牛倌入職儀式,我推薦了你作為新牛倌代表上台。”
    蘇七連忙道:“感謝倌長栽培,要上台發言嗎?我一定積極準備。”
    韓春道:“不需要你發言,到時候你隻要牽著誌強上台走一圈就行。”
    “牛院裏將之叫做‘鬥牛秀’。”
    “你是飼養誌強的牛倌,很多人都在盯著你,上台秀的時候你不能流露出任何的害怕情緒,必須需秀出強大的自信,
    最好和給你發工錢的那個青衣小廝一樣邁著八字步,走出氣勢來,讓其他幾個牛院不要小覷了我們奶牛院。”
    看到蘇七反應冷淡,韓春補了一句:
    “院長說,表現得好了,有銀子獎勵!”
    蘇七眼睛一亮,急忙點頭。
    誌強在牛棚裏吃草料,蘇七和鮑皮短去奶牛倌的食堂裏吃早飯。
    奶牛倌的食堂裏都是一個個奶胖子。
    老牛館們長得又肥又壯,小牛倌們還在發育,但底盤已經很大,成為大體量的奶胖子指日可待。
    他們低頭巴拉著食物。
    一個粗糧饅頭,一碗稀飯,沒有菜,更沒有葷腥。
    很簡單的早餐。
    但沒有奶牛倌抱怨,因為他們也沒指望這簡單的三餐飯有多麽營養。
    他們的營養來自奶,這是奶牛倌的隱性福利。
    “看,那是就是飼養奪命三郎的倒黴蛋,聽說叫蘇七。”
    “嘖,我一看他的麵相就是短命鬼!”
    “真希望他趕緊被誌強踢死,我押賭押的是他死,結果他沒死,害的我輸了不少錢,真他娘的讓人氣惱,希望明天我能贏一局,那幾個鬥牛倌兄弟說這家夥明天肯定死。”
    很多奶牛倌看到了蘇七,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蘇七沒有理會他們,幾口就吃了早飯,卻感覺和沒吃一樣。
    鮑皮短把自己的饅頭給蘇七分了一半,道:“蘇哥,你飼養了誌強,按理說應該給你鬥牛倌的待遇才對,為什麽還和我們奶牛倌一起啃饅頭。”
    鬥牛倌有專門的食堂,三餐有肉,非常豐盛。
    蘇七一口喝幹了稀飯,袖子擦嘴道:
    “沒看到誌強還在和奶牛擠在一起吃草嗎,牛比人貴,我算什麽?也許還沒來得及安排吧!”
    鮑皮短氣憤的打抱不平。
    認為蘇七該找倌長主動問問,畢竟幹的是掉腦袋的活兒,說不定哪天就死了,吃一頓少一頓。
    “蘇哥,等鮑麗麗有奶了,到時候你來喝奶。”
    鮑皮短湊近蘇七耳邊低聲道。
    他被分配的那頭母奶牛叫做麗麗,是那個被他惦念了許久最後卻嫁給了一個有房有牛的老頭子的女孩名字。
    奶牛的姓氏跟飼養的牛倌走,因此叫鮑麗麗。
    “隻可惜配種的種牛這幾天忙著在肉牛院配種,還沒來得及和鮑麗麗配種產犢,所以麗麗暫時無奶,等以後有奶了,肯定不差蘇哥你一口。
    “麗麗屁股很大,奶量肯定很足。”
    鮑皮短舔了一下嘴唇向往道。
    蘇七聞言道:“好兄弟,你願意奶我一口,他日我發達了,定不負你。”
    鮑皮短笑了一下沒說話,眼神苦澀。
    蘇哥養了誌強,就等於把半條命給了閻王,還有什麽發達之日可談。
    都是白日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