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牛瘟來襲,滅頂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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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舍外。
奶牛院的院長何遠山來了。
他是聽到奶牛院有鐵甲護衛遇害擔心誌強出事所以前來看望,順便突擊檢查。
可沒想到一進院子,就發現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凶狂的誌強居然在被那個小牛倌蘇七摸著牛耳朵,而且一幅溫順享受的樣子。
何遠山大跌眼鏡後激動的一拍腦門兒大笑:“何遠山啊何遠山,你他娘的就是慧眼識人才,高瞻遠矚英明無雙!”
“你當初怎麽就看出了蘇七的潛力,怎麽就篤定他能飼養誌強?!”
何遠山笑的嘴都合不攏了,亂爆粗口。
因為蘇七既然能摸誌強的牛耳朵,那麽,他是不是有可能騎上誌強,馴服誌強呢?
誌強不是普通的鬥牛,它可是凶名赫赫奪命三郎啊。
是守夜人白家黑山城寨據點性情最殘暴、力量最凶強的鬥牛,很多人私底下都稱呼它為鬥王!
如果可以把它馴服,那麽,誌強就很有可能被送往總舵主脈進行“深造”和“培養”,在合適的包裝後,就可以賣出一個極高的天價。
到那時,黑山部落的少主也不得不妥協,要麽放棄購買誌強,要麽加錢!
一頭被馴服可以作為坐騎的鬥牛可比一頭又瘋又癲無法馴服的鬥牛有價值多了。
那些割據一方的諸侯、藩王、部落首領、世家聖女,財閥貴族的天女,甚至是天妖牛國的王公大臣們,肯定願意購買誌強為坐騎。
“一件黃馬甲和大紅褲衩就這麽輕易的收買了奪命三郎?!”周浩也來了,看到院子裏的一幕氣得大呼,“奪命三郎,你的有點誌氣好不好?!”
周浩是來看蘇七有沒有被奪命三郎踢死在牛圈,可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
院子裏鬧哄哄一片。
可遠處的牛棚裏,有奶牛倌卻突然發出了驚恐的嚎叫聲:
“不好了,紅紅受傷了!它被什麽東西咬傷了,全身是血。”
紅紅是一頭奶牛。
飼養它的奶牛倌叫陳濤,這頭分配給他飼養的奶牛隨了他的姓,叫陳紅紅。
此刻。
陳濤滿眼擔憂的看著牛棚裏的分配給自己飼養的奶牛紅紅。
這是一頭體型偏小的奶牛,但她很圓潤。
挺翹的蜜桃臀屁股非常性感。
平日裏,紅紅吃得好睡得香,再過一個月就到發情期了,到時候請牛院分配種牛來爬跨一下讓她受孕,生下牛犢後,就有大把的奶可以擠。
飼養的奶牛倌也能喝個肚兒圓。
好日子就在眼前。
陳濤滿心渴望,這幾天睡覺都在笑。
可沒想到,一夜間紅紅就受傷了。
遍體鱗傷,渾身到處都是被利爪劃破的血痕。
她精神萎靡的蜷著牛腿臥在牛棚裏,草不思,料不想,下巴枕在牛蹄子上,耷拉著眼睛無精打采。
“紅紅,你怎麽了?是哪個混蛋傷了你!”
陳濤蹲坐在紅紅跟前,眼中帶淚又心疼又痛恨的嚎叫。
他認為是有人故意弄傷了自己飼養的牛。
“走開,讓我看看!”
倌長韓春風急火燎的來了。
他瞥到了院長的身影,不敢再躲在倌長室喝茶。
蘇七把誌強牽到了另一邊的牛棚讓它去吃草,然後也跟了過去,他知道那個牛棚昨晚出了老鼠,許多奶牛都被老鼠傷了。
院子裏其他牛倌的注意力被吸引,紛紛圍了過來。
看到了牛棚裏奶牛的慘狀,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這是什麽東西傷了紅紅?”
“看地上的牛毛,那是被硬生生撕掉的啊,紅紅該有多疼!”
“看肚子,那裏好像被咬了一個洞,還在流血。”
奶牛倌們看的驚叫,麵色都不自然,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麵色一變,紛紛焦急回去查看他們的牛。
“倌長,請為我做主,這是有人故意害紅紅,害我啊!”
陳濤跪在韓春的腳下悲憤的哭訴。
韓春一腳把他踢開,俯身查看紅紅身上的傷痕,越看麵色越凝重,眉心凝成了一個“川”字。
“不是人為,是某種動物抓咬的痕跡!”
身後傳來了蒼老威嚴的聲音。
韓春起身回頭,發現是院長何遠山來了,但院長的麵色很嚴肅,眉心帶著怒色,老眼淩厲的瞪著跪在地上哭訴的陳濤,喝問道:
“昨晚你在幹什麽?為何沒有和牛在一起?”
按牛院規定,人不離牛,牛不離人。
牛一旦分配給牛倌,就像女人嫁給了丈夫,一切責任都歸屬牛倌,之後在飼養的過程中牛出了任何問題,唯牛倌是問。
在以往,有牛因為照料不周而病死,飼養的牛倌也被牛院吊死在了牛棚裏以示懲戒。
這是血淋淋的鐵律,違者必究。
陳濤聽到了院長的嗬斥,麵色惶恐道:“我.....我昨晚喝了酒,去睡了.....院長饒了我吧,我錯了!”
何遠山大怒,一揮手道:“來啊,送去執法堂!”
身後,兩個奶胖子走了上來,左右叉起陳濤帶走。
“如果紅紅能被治好,你頂多挨一頓打,如果治不好,死了,你得陪葬!”
何遠山麵色鐵青。
陳濤恐懼大叫,看到蘇七從遠處走來他急忙求救,因為昨晚他臨走之前委托蘇七為他照料奶牛。
蘇七沉吟了一下道:“且慢!”
他上前向何遠山行了禮後道:“院長,有件事我必須上報。”
“什麽事?如果想為陳濤求情就別說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牛院的規矩是大人定下的,不能破例!”何遠山麵色很冷,但麵對蘇七這個養牛人才,他的語氣還算溫和。
韓春在後麵對蘇七微微搖頭,示意蘇七別管這件事,院長正在氣頭上,惹惱了院長,他也得倒黴。
蘇七卻堅持道:“不是求情,而是其他事。”
“昨晚我和誌強喝酒後聽到牛棚裏有動靜,走進一看發現居然是老鼠,很多老鼠,它們.....”
蘇七詳細描述昨晚的經過。
陳濤聽得大吃一驚,紅紅居然不是被人陷害,而是被老鼠抓咬的?!
何遠山和韓春聽得瞪大了眼睛。
“碗口大的老鼠?尾巴比筷子還長?!”韓春不敢置信的跳了起來,驚叫道,“蘇七,院長麵前可不敢胡言亂語啊,咱們整個黑山城寨都沒有老鼠,更何況是白家大宅。”
“老鼠根本就不敢來我們這裏,更別說那麽大的老鼠了。”
何遠山也麵帶怒色的盯著蘇七,認為蘇七在說謊。
出於一些牽扯到白家族人禁忌的原因,黑山城寨方圓數十裏都沒有老鼠,這個地方對於老鼠來說就是禁忌之地,死亡之所。
蘇七轉身把牛棚裏放著的一個糞桶提了過來,在二人麵前一舉。
“你們看!”
何遠山和韓春好奇的探頭一看,而後都嚇得一個趔趄驚叫。
隻見糞桶裏,沒有裝牛糞,反而裝著一隻老鼠的屍體。
它已經被分屍兩半,可依舊很大,碗口一樣粗的身體,尾巴纏繞了桶底一圈,渾身黑毛稠密,爪子和牙齒鋒利尖銳,一看就很凶。
“這是什麽老鼠?個頭也太大了!”
“白家大宅怎麽會進老鼠!這.....”
“快,韓春,派人搜索整個奶牛院,尋找老鼠,讓所有奶牛倌查看他們飼養的奶牛,看看還有沒有被老鼠抓傷的。”
韓春顯得很驚亂,但何遠山保持了鎮定,並立刻做出了部署。
“如果有抓傷的牛,全部隔離飼養,緊急治療。”
何遠山又交代了一句。
韓春領命而去。
“陳濤暫且關在宿舍裏,等我調查。”何遠山下令,兩個奶胖子夾著陳濤走了。
陳濤向蘇七投來感激的目光,因為關入柴房證明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否則一旦進入執法堂,無論大小事件,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得了。
不是人人都有周浩那麽強硬的後台背景。
何遠山麵色凝重的在院子裏踱步。
白家大宅出現了老鼠,這件事可不小,老鼠不可怕,可老鼠往往會帶來奇怪的傳染病,讓牛感染牛瘟。
牛瘟是每個養牛的權貴勢力都談之色變的話題,一旦出現就會死一大批牛,甚至讓養牛的勢力一蹶不振或傾家蕩產。
蘇七道:“院長,需要我幫忙做什麽嗎?”
何遠山回過神來,快走幾步來到了正在吃草的誌強身邊,站在一個安全距離上下打量誌強,發現誌強渾身無傷後鬆了口氣,道:
“你不需要做什麽,你看好誌強就行,千萬別讓老鼠把誌強咬了。”
說著,多看了眼誌強身上的黃馬甲和大紅褲衩,越看越有意思。
“你做的?”
“是,第一次做,手藝活兒不好,院長見笑了!”
“哈哈,手藝的確很粗糙,比我還差勁,但這個想法很妙,契合了牛比人貴的特點,值得在全院推廣!”何遠山大笑,老眼熠熠生光,滿是精明之色。
奶牛院出了鼠患,哪怕這事蹊蹺,可總會惹得後宅那位大人不喜。
而蘇七給誌強量體裁衣的這件事卻給了他一個在大人麵前立功表現的機會,也許可以暫息大人的怒火。
“蘇七,你寫一個給牛穿衣服的可行計劃,不少於三萬字,一個小時後交給我。”何遠山說道,看到蘇七麵色愁苦,他湊近一笑道:“好好的寫,快快的寫,寫得漂亮了,有銀子賞賜!”
蘇七眼睛大亮,院長出手一向闊綽。
他用力點頭道:“院長放心,我半個小時後就交給你!”
何遠山滿意頷首,吩咐蘇七去韓春的館長室去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