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大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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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降臨。
隔壁的乙字號奶牛舍亂哄哄一片。
這裏有乙字號的奶牛倌,還有丙字號的奶牛倌,奶胖子人擠人,有人擠到了奶牛妹頓時故意聳動身體,引起一陣喧嘩大笑。
“可憐的奶胖子,哎,希望今夜過後你們還能笑得這麽歡樂。”
宋剛來了,走進院子就搖頭歎息。
身為鐵甲護衛飛蛇營大隊長,他奉命率隊前來清剿奶牛院的鼠患。
他很羨慕奶牛院和諧美好的氣氛,但也憐憫奶牛倌的無知與弱小。
他的身後跟著一隊披堅執銳的鐵甲護衛,煞氣騰騰的戒備著,個個眼神嚴峻。
相比一無所知的奶牛倌們,他們更清楚這次鼠患的可怕與危險,因為有不少鐵甲護衛已經被這些老鼠殘忍殺害,被吃的殘破不全的屍體讓他們想起來就渾身發寒。
今夜過後,這群奶胖子能有幾個人活著。
“今夜把我蘇七兄弟護住就可以了。”宋剛沉吟,“昨晚有一個小隊長外出執行任務未歸,多半遇難,他的職位空了下來,正好給蘇七兄弟留著。”
宋剛看到奶牛倌就想到了蘇七,嘴角微揚,同時不自禁的摸了摸口袋。
自從被蘇七往口袋塞了錢後,他不知不覺就有了這樣的習慣。
“喲,這不是宋隊長嗎,快快請進。”一個留著倒撇八字須的中年男人手提衣擺快步迎了上來,大肚腩左右甩動,如八月孕婦。
他是乙字號奶牛舍的牛倌長吳海。
看到宋剛,他知道這位是後宅行走,那位大人跟前的紅人,隨便一句話都會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他可不敢得罪。
靠近行禮的瞬間手腕一轉,一包銀子已悄然滑落宋剛的口袋。
宋剛一愣。
奶牛院很流行送錢嗎?!
剛見麵就塞錢讓他這位一向不是很善於收受賄賂的大隊長有些局促和緊張,眼睛左右四瞄發現隊員們都在四周警戒沒有注意這裏,他這才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吳倌長辛苦了,我們奉命來清剿乙字號奶牛舍的鼠患。”宋剛的語氣溫和了許多,摸了一下口袋裏的銀子,發現最多也就半兩,心中一陣不喜。
出手這麽吝嗇還沒有我蘇七兄弟給的多,虧他還是個倌長。
宋剛麵色冷了幾分,提高聲音道:
“廢話少說,時間緊任務重,你們乙字號的鼠窩找到了沒?”
他突然的大嗓門嚇了吳海一跳,忙道:
“這群老鼠太奸猾,我.....”看到宋剛要發火的樣子,吳海著急補充道:“但我們找來了援兵,丙字號牛舍的倌長韓春正在給我們找,應該快了。”
宋剛聞言頷首。
丙字號奶牛院的事他也聽說了。
他們是最早發現鼠患的牛舍,但也是第一個解決問題的牛舍,聽說死傷了不少牛倌,但最後沒有憑借鐵甲護衛而是用他們自己的力量鏟除了鼠患。
不可思議。
這件事得到了後宅的那位大人褒讚,並讓他向丙字號奶牛舍的多多請教,學習。
“丙字號牛舍的倌長來了嗎,在哪裏?”宋剛問道。
吳濤正要說話,就聽到遠處糞堆前有人激動的喊道:“找到了,鼠窩就在這裏。”
霎時間,一群牛倌好奇圍了過去。
宋剛邁步,奶牛倌們看到是鐵甲護衛急忙讓開了一條路。
宋剛走到了最前麵,隻見一個小胖墩奶牛倌牽著一條黃毛老狗正在院子裏的牛糞堆前激動的手舞足蹈:
“我家阿黃說了,鼠窩就在這堆牛糞的下麵。”
人群裏。
乙字號奶牛舍的牛倌們都麵色不信。
這個糞堆他們已經翻了一遍,並沒有發現鼠洞,這群丙字號的奶牛倌帶著一條狗剛來轉了一圈,就說這裏有鼠窩,他們麵色詫異,搖頭輕笑。
韓春嚴肅訓斥道:“有什麽好笑的,按牛院規定,禁製在院子裏堆積牛糞汙穢,當天鏟圈的牛糞須當天送出。
“你們乙字號奶牛舍管理鬆懈,髒亂差的環境讓鼠患肆虐,理當挨罰!”
乙字號奶牛舍的牛倌頓時不敢笑了,嘴裏卻嘟囔著是我們倌長讓堆在這裏,吳海聽到了嚇得瞥了眼宋剛,大踏步走出“啪啪啪”甩了給了那幾個亂說話的牛倌幾大耳刮子,怒道:
“還愣著幹什麽,把這堆牛糞鏟了,看看下麵有沒有鼠窩。”
一群乙字號奶牛倌急忙動手。
不得不說奶胖子的體力驚人,堆得小山一樣高的牛糞堆隻三五下就翻了一圈。
然而地麵烏黑肮髒,潮濕一片,並沒有鼠窩。
宋剛疑惑的看向韓春,韓春焦急的看向鮑皮短,鮑皮短微笑著看向身邊的黃毛大狗,摸了一把狗頭道:
“阿黃,展示一下吧!”
“汪!”
阿黃看了眼髒兮兮的糞地,朝著遠處臥在陳濤身邊偷懶的獨眼黑毛狗叫了一聲,凶惡的眼神威脅示意,獨眼黑毛狗一個激靈急忙竄起,顧不得髒,跑到了糞地上兩隻前爪子上上下下一陣狗刨。
“轟”
地麵忽然塌陷,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
洞中,傳出了清晰的老鼠叫聲。
“是那群該死的老鼠!”
有牛倌驚叫。
陳濤帶著田彩鳳等一批很有經驗的丙字號奶牛倌連忙喊道:“快,所有人把這鼠洞圍起來。”
嘴裏說著,他們卻悄然退至眾人身後。
能抗能打是奪命三郎誌強沒來,啵啵鏟第一高手蘇七也沒來,深知這群鼠怪凶殘的他們可不敢逞強,紛紛有自知之明的退到了乙字號奶牛倌和鐵甲護衛們的身後。
“一群膽小鬼。”
周浩帶著幾個老奶牛倌來了,看到鮑皮短等人不由恥笑鄙視。
得益於他的舅舅是牛館長吳海,他在乙字號牛舍很有威望,身邊總是簇擁著一群很能打的魁梧奶胖子。
目光掃過丙字號牛舍來支援的牛倌,卻沒有看到蘇七,周浩頓時興奮的眼皮狂跳,湊近道:“姓蘇的呢?被奪命三郎踢死了嗎?”
一群丙字號奶牛倌齊齊怒目而視。
陳濤更是破口大罵。
他半張臉血肉模糊,而且沒了鼻子和一隻眼睛,那猙獰可怖的樣子嚇得周浩往後一個趔趄,在得知對方是被老鼠所傷後,周浩一個激靈,二話不說急忙跑回了宿舍。
再回來的時候竟然身上綁了鐵板,頭上戴了頭盔,左手拿著一麵盾,右手持著一把刀。
如此全副武裝比韓春還要齊全的樣子,看的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小胖墩見狀暗暗警惕,這個周浩雖壞的流膿,可這家夥卻不傻,反而異常警惕和機敏,他尋思回頭要給蘇七多叮囑一句要務必小心這個家夥。
這時候。
宋剛走到鼠洞外查看,見到這群老鼠並不出來,蹙眉問道:
“得想個辦法他們逼出來,韓春倌長,你們丙字號牛舍殺鼠經驗豐富,不知你有何高見?”
韓春聽得得意的瞥了眼滿臉嫉妒的吳海,胸膛挺了一下,一邊綁鐵板戴頭盔,一邊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道:
“這群老鼠雖然狡詐,但格外嗜血,用血就可以把它們引出來。”
“最好是女人的月事血,味兒腥,勁兒大。”
大家聞言,急忙看向了院子裏的乙字號奶牛舍的幾個奶牛妹,然而不用她們說,周浩已經大聲告訴眾人她們還沒來月事。
“昨晚我就檢查過了。”周浩嘿嘿笑道。
眾人聽得嫉妒又羨慕。
不同於丙字號奶牛舍的奶牛妹是共享單車,乙字號奶牛舍的奶牛妹全是周浩的專屬後宮。
宋剛回頭吩咐一個鐵甲護衛去找血,周浩卻走了出來,獰笑道:“哪用得著這麽麻煩。”
一擺手。
身後的幾個奶胖子會意,一把將一個剛入職的新奶牛倌送到了麵前,吳浩一刀斬下,那個那牛倌慘叫一聲,一條手臂已被斬落。
鮮血飛濺,灑了一地。
如此凶殘狠辣的作風看的宋剛和眾多鐵甲護衛也不由側目。
許多奶牛倌更是嚇得不敢作聲,對周浩滿是畏懼與害怕。
牛館長吳海眼中閃過滿意之色,這就是他喜歡這個愛惹事的外甥的原因之一,做事幹脆利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從不拖泥帶水,但嘴裏卻訓斥了一句周浩,吩咐人把受傷的奶牛倌帶下去療傷。
帶血的斷臂留在了鼠洞外做誘餌,血腥味飄出。
很快。
鼠洞裏傳出吱吱簌簌的聲音。
一群老鼠密密麻麻的衝了出來。
這些老鼠一個個碗口粗,尾巴比筷子還長,凶殘嗜血的樣子看的眾人驚駭震撼,自詡人狠刀穩的周浩也嚇得連忙往後退去,同時把自己舅舅吳海拉到了後麵。
見舅舅居然沒戴頭盔和鐵板,他急忙解下自己的裝備給吳海戴上,並讓他趕緊躲去館長室不要出來,外麵交給他來指揮。
鼠洞外圍著一大圈的人,老鼠們不但不怕,反而紅著眼睛尖嘯著一撲而上。
如一群猛獸般凶惡。
“啊,快打——!”
奶牛倌們驚恐大叫。
他們胡亂揮舞手裏棍棒,牛毛刷,啵啵鏟,糞桶等各種工具,老鼠沒打到,他們反倒把身邊的人撂倒在地,捂著流血的頭張嘴慘叫,老鼠循著血腥味撲來,猛然從嘴裏鑽了進去.....
現場一片混亂。
宋剛一刀劈殺了一隻撲來的老鼠後大聲喝道:“奶牛倌們後退!”
一群奶牛倌急忙往後退去,宋剛帶領鐵甲護衛衝鋒在前,但很快他們就被龐大的鼠群給淹沒了,四麵八方到處都是黑毛鼠。
尤其此刻天色漸暗,視線模糊。
從周圍其他地方,居然也有老鼠潮水般用來。
鐵甲護衛開始有人倒在地上,老鼠順著鎧甲縫隙鑽入,淒厲的慘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四周躲避的奶牛倌也被無數黑毛鼠包圍陷入苦戰,無法逃脫。
韓春見狀驚恐叫道:“不好,鼠窩絕對不止一個,我們需要支援。”
“快,請我們的大殺器去!”
鮑皮短在黃毛大狗的掩護下一邊後退一邊惶恐疑惑的問道:“倌長,什麽大殺器啊?”
韓春氣道:“這麽笨嗎?除了奪命三郎和蘇七,還有誰?”
“他們就是我們的大殺器!”
“快讓蘇七帶著誌強過來救我們啊,否則明天他就要吃我的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