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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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明日可以出宮嗎?”
    薑洛洛握住張勉的手腕,眼眸熠熠生輝,像是過年時討要糖果的小孩。
    張勉驀地心一軟,不自覺地點了點頭,低眸盯著薑洛洛白嫩的手指,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過嚴厲了。
    他的弟弟和陛下一樣的年紀,平時也總是在外玩什麽,偶爾會給他帶點好吃的。
    “對了,淩侍衛呢?”
    張勉斂起某,突然想起門口的內侍說的話,不禁蹙起眉,環顧四周,敏銳而幽深的目光落在堆作一團的被子上,總覺得這個弧度不太對勁,就好像裏麵藏了什麽人。
    難道那個侍衛已經爬上了龍床?
    想到這,他上前一步,卻被薑洛洛的小手緊緊抓住:“我讓他回去休息了,用他用著還算順手,暫時不想換個侍衛,就沒讓他跪太久,怕把他的膝蓋弄傷。”
    張勉目光一凜,俯下身,將床底的那雙靴子挪了出來,用手指丈量了一下,又半蹲下來,抓住了薑洛洛的光著的腳丫,微涼的手指劃過薑洛洛的腳背。
    他冷笑一聲:“這應該不是陛下的靴子吧?”
    傀儡小皇帝(三)
    “為了讓他長個教訓,我讓他把靴子脫了,光著腳出去。”
    薑洛洛繼續狡辯道,抬腳將靴子踢到一旁,抬起小臉,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扇動,“難不成,張相覺得我會把淩川藏起來嗎?他又不是通緝犯。”
    張勉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嗯了一聲:“陛下想多了,臣並無此意。”
    此時,淩川蜷縮在滿是薑洛洛氣味的被子裏,漸漸的窒息感沒過了他的頭頂,呼吸也越發急促,他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卻無法緩解內心的燥熱,腦海裏不斷回憶起剛才薑洛洛坐在他臉上時的柔軟觸感。
    飽滿而綿軟的弧度就這樣隔著單薄的布料壓在他的嘴唇上。
    想到這,他憋紅了臉,指尖沿著被子的邊緣緩緩向下探去,耳邊是張相和陛下的交談聲,刺激感拉滿了。
    薑洛洛湊近了些,直勾勾地盯著張勉那雙淡漠的眸子,想看看他究竟在想著什麽。
    張勉斂起眸,攥緊拳頭,連連後退了幾步,直到靠到了牆角,他才出聲:“陛下這是何意?”
    薑洛洛低頭看了一眼,張勉先前弄濕的地方似乎已經幹了。
    被這般毫不避諱的目光注視著,張勉緩緩閉上眼,呼吸急促了起來:“陛下?”
    “沒事,就是看看張相被我弄濕的地方幹了沒。”
    薑洛洛收回目光,眼神飄忽,想著怎麽讓張勉離開這個房間,他怕淩川在被子裏待久了會悶死。
    侍衛死在了小皇帝的床上,身上不著一物,禦史台的唾沫能淹死他。
    淩川手上的動作一頓,瞳孔微震,張相被陛下弄濕?哪裏濕了?難道張相和陛下有了首尾?
    那他現在這樣算什麽?
    薑洛洛又問道:“張相今日三進甘露殿,隻是為了這些事嗎?”
    頓時間,淩川的心涼了半截,可是手上卻越發滾燙。
    “自然。”
    張勉避開薑洛洛的目光。
    薑洛洛哦了一聲,語氣綿長:“張相為國操勞,不如留下用晚膳吧。”
    被窩裏的淩川聽到這聲音,胸口翻湧的情緒一下子洶湧出來,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神有一瞬迷離。
    “多謝陛下。”
    張勉點頭應下。
    兩人便掀開簾子,前後離開寢殿,在圓桌前坐下。
    宮裏的菜肴豐富精致,薑洛洛每一樣都吃了一口,肚子很快就飽了。
    張勉泰然自若地自己夾著菜,仿佛這裏是他家一樣,時不時看一眼薑洛洛,意有所指地說道:“陛下的胃口不錯。”
    薑洛洛白嫩的臉頰微微鼓起,含糊地應了一聲。
    張勉問道:“先前,陛下派淩侍衛出宮是為了什麽?”
    薑洛洛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這個男主好煩,管得好多。
    “買書。”
    他如實回答。
    “宮中藏書閣裏沒有嗎?”
    張勉眼神微妙,藏書閣除卻一些珍貴的孤本,其他的書基本都有,淩川那個小侍衛從小跟在小皇帝身邊,沒有門路,不可能買到孤本,那他到底買了什麽書?
    “一些解悶的話本,張相何必大驚小怪。”
    薑洛洛繼續喝了口老鴨湯,原汁原味的鮮美得他兩眼發亮。
    除了湯,湯裏的筍也很鮮美。
    張勉清了清嗓子,沉聲道:“陛下,您是天子,應當勤加讀聖賢書才是。”
    “該讀的我都讀過了。”
    薑洛洛用勺子攪動著碗裏的鴨湯,不耐煩地說。
    這個男主既不是他爹,又不是他老師,管那麽多幹什麽?好煩。
    張勉見他臉色不太好,便不再提。
    飯後,薑洛洛派大內總管送張勉出宮。
    這下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
    他腳步急促地跑回寢殿,一把掀開被子,隻見淩川蜷縮在那,出了一身的汗,被子和床單都被他弄得濕噠噠的。
    “你先起來。”
    薑洛洛催促道。
    “不繼續嗎?”
    淩川轉過身,抬眸望向薑洛洛。
    薑洛洛雙手抱胸,聲音輕軟:“你整個人都是汗,你先去洗幹淨再回來。”
    “好。”
    淩川迅速穿好衣服,從窗戶跳了出去,一襲黑衣,像是偷情逃跑的賊。
    薑洛洛將內侍喊進來收拾床鋪,內侍躬身進來,餘光瞥了薑洛洛一眼,心想,生病的陛下怎麽這麽好看,臉蛋跟雞蛋殼似的吹彈可破。
    他掀開被子將被子抱起,映入眼簾的是濕噠噠的床單,上麵還站著黏稠的白色。
    內侍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明白了這是什麽,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將床單和被子一並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