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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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接受像夢裏那樣和這麽多人共享,他要做就做獨一無二的皇後,後宮是不可能有的。
要麽大家都沒名沒分,至少他手裏還有點權力,按照他的推測,他是真正能夠決定陛下是走是留的人。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陛下還沒有走,或許是舍不得吧?
想到這,張勉的心驀地軟下來,腦海裏閃過兩個字——算了。
“張相,你現在怎麽樣?”
薑洛洛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眼眸中透著明顯的擔憂。
張勉臉色蒼白地咳了兩聲:“好多了,多謝陛下關懷,隻是微臣身子不適,難以給陛下行禮請安。”
張佑白到現在還蒙在鼓裏,一位是宋昭要殺張勉,謝觀要殺淩川,他兄長是受害者。
宋昭刺殺了他的兄長就算了,竟然還進宮為妃了。
憑什麽後來者居上,難道就因為他不在乎名分,不爭不搶嗎?
他是清澈的眸子裏蘊著怒意,皺著眉道:“兄長,你放心,大理寺已經在審理此案了,一定不會放過宋昭的。”
張勉嗯了一聲,上下打量著張佑白,又用餘光瞥了一眼薑洛洛的脖頸,沒有看見什麽多餘的痕跡,這才鬆了口氣,問道:“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剛出事的時候,府裏的人一直瞞著我,直到昨天我才聽聞消息,便急忙趕過來了。”
張佑白偷偷看了一眼薑洛洛,想起昨晚怎麽也洗不掉的桃花,眼睫輕顫。
不知道兄長看見那朵盛放的桃花會有什麽表情。
傀儡小皇帝(十七)
張勉沒有看張佑白,隻是盯著薑洛洛白淨的臉頰:“陛下,這幾日的政務,是不是堆積在那了?讓人搬過來吧。”
薑洛洛輕咬下唇,說道:“朕自己處理了,不勞張相費心,張相養好身子就行。”
張勉沉默了片刻,提醒道:“陛下,後宮不得幹政。
您知道的,宋昭已經死了,刺殺微臣的人是謝觀。”
“什麽?!”
張佑白瞪大了雙目,不可置信地看著張勉,“難怪昨晚還是有刺客要來殺你,要是我武功再好一點就好了,我就可以親手給兄長報仇了!”
“無論是宋昭,還是謝觀,都不能殺。”
張勉與世家鬥了那麽多年,知道這點小事撼動不了世家,謝觀能易容進宮,也能易容逃走。
張佑白就更加疑惑了,這些日子,他對兄長更加了解了,也知道兄長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他怎麽會放過要殺他的人呢?
“把賢妃打入冷宮,幽禁起來吧,陛下。”
張勉抬起眸,凝視著這雙明亮的眼瞳,“陛下,微臣知道您想要的是什麽,微臣已經想明白了。”
張佑白聽得雲裏霧裏,腦子暈乎乎的。
但薑洛洛隱約聽明白了點,他試探地問道:“朕的那道聖旨是認真的,等張相身子好了,龍袍也應該縫好了。
張相答應我的,不會反悔吧?”
“什麽聖旨?什麽龍袍?”
張佑白眼神更加茫然了,好像腦子裏有一團漿糊,把原本就雜亂的思緒弄得更加難解了,“陛下,您在說什麽?”
薑洛洛說:“朕要禪位給張相,張相也已經答應了,幾日後,朕會親自在朝堂上說明。”
“臣遵旨,但微臣有一事相求,請陛下給我七天時間,跟我去一個地方,七天之後,我會放陛下走。”
張勉從容不迫地說道,“佑白,這七天裏,你負責看守謝觀。”
至少,這七天是完完整整地屬於他的。
“為什麽?一個淩川再加上那麽多的侍衛,難道還守不住他嗎?”
張佑白上前一步,揪住薑洛洛的衣袖,“陛下,我也想一起去。”
張勉眸光微閃,手指漸漸收緊,淩川竟然還能活著,真是命大。
“張相說得對,小白,你留下吧,淩川受傷了,他一個人攔不住謝觀。”
薑洛洛思索了片刻,說,“七天太長了,三天吧,龍袍是用我的改製的,時間緊迫,張相不會介意吧?”
“單憑陛下吩咐。”
張勉失笑道。
次日,薑洛洛和張勉乘坐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出了宮。
而張佑白則呆呆地守在冷宮外,眼下有一圈很明顯的黑眼圈,他昨晚一夜沒睡,既無法拒絕陛下的命令,又無法眼睜睜地看著陛下和他的兄長在宮外逍遙快活。
但是他看見淩川和他一樣守在冷宮前,心裏平衡多了,至少淩川不知道陛下和誰出宮了。
“你知道陛下突然出宮是去做什麽了嗎?”
淩川瞥見張佑白臉上明顯的困倦,攥緊了拳頭,以為他昨晚又和陛下做了點什麽。
實際上,薑洛洛為了方便偷偷乘張勉的馬車出去,昨晚是和張勉同床共枕的。
“陛下自然有事要辦,你一個侍衛問那麽多幹什麽?”
張佑白偏過頭去,不耐煩地說道,“時間到了,你進去看看,謝觀還在不在。”
淩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走進冷宮的宮殿裏。
冷宮的宮殿狹窄,光線也不好,屋內簡陋,但謝觀依然氣定神閑地坐在那。
見淩川進來了,他微微一笑:“你們繼續關著我,會後悔的。”
“可惜陛下隻是讓關著你,你最好老實待著,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淩川說完就走出了宮殿。
謝觀緩緩閉上眼,輕歎了口氣,其實他想不明白,陛下為什麽不殺了他,這才是萬無一失的策略。
陛下的心還是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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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馬車駛到了郊外,張勉身上帶傷,又由他驅使馬車,馬車格外慢些,但是很穩。
“陛下,一定要這麽急著離開嗎?”
張勉攥緊韁繩,馬停了下來,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