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聽起來，就帶著醉意……
    他今天無意間瞥了她一眼，發現她喝了不少。
    “你在哪呢？”
    “好像是在酒店。”
    裴雲霄開車回了他們訂婚的酒店。
    看到孟清然就蹲在酒店門口花園的花壇上麵。
    現在天冷，她在那裏凍得瑟瑟發抖……
    看到她這個蠢樣，裴雲霄皺起了眉。
    印象裏她從來不會這樣。
    她跟沈熹微不同……
    沈熹微以前是個很性情的人。
    而孟清然則是精致的利己主義。
    她凡事都會用冷靜的思維去思考。
    不會像現在這樣，把自己弄得這麽狼狽。
    他走到她麵前，望著蹲在花壇上的她，問道：“你是想在這裏凍死，然後明天上新聞，讓人知道有客人在我的訂婚宴上凍死了嗎？”
    孟清然聽到他的話，抬起頭來看他，眼睛紅紅的，“你是來接我回家的嗎？”
    裴雲霄：“……”
    她這會兒落寞的樣子，讓他仿佛找到了一絲共鳴。
    一個人在京城，無依無靠，難過的時候，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裴雲霄深吸了一口氣，把她揪了起來，塞到了車上。
    他剛剛上了車，手機就響了。
    裴雲霄看了一眼，是黃玉嬌打來的電話。
    他倆本來約好了，等把爸媽們送回家，再見麵的。
    裴雲霄接了電話。
    黃玉嬌問道：“你人呢？忙完沒有？”
    “我媽媽身體有點不舒服，今晚不過來了。明天見。”
    黃玉嬌道：“阿姨怎麽了？”
    “她老毛病了！不要緊。”
    “行吧！”
    黃玉嬌對她家裏人態度還可以。
    因為蕭晴也很喜歡她這個兒媳婦。
    比裴雲霄熱情多了。
    這會兒蕭晴身體不好，黃玉嬌也沒有鬧。
    裴雲霄掛了電話，把孟清然帶了回去。
    他沒送她回她那個破出租屋，讓司機送他們回了他的住處。
    他在京城有幾處房產。
    這個房子大部分時間是空著的。
    也是當初他和孟清然租的那套。
    他有錢之後，就把這套房子買了下來。
    比起他現在住的大房子，這個一百平的房子挺小了。
    但……
    他無聊的時候，卻喜歡來這裏，回顧回顧以前自己的不得意，那時候的絕望——想在京城買房，卻發現根本買不起。
    但如今，他不但有了房子，還有了公司。
    也算是個成功人士了。
    想到這些，他會很有成就感。
    他將孟清然帶上了樓。
    房間裏很暖，孟清然被他放到了沙發上。
    他看著她要死不活的樣子，去拿了個毛巾過來，幫她擦著臉。
    擦到一半的時候，盯著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卻想起她當初打掉自己孩子時的決絕。
    這會兒他在做什麽？
    他明明已經很討厭很討厭她了！
    可為什麽看到她這樣，還是生出了同情？
    他頓了一下之後，繼續幫她擦臉……
    擦完了，毛巾放到一旁，對著孟清然道：“孟清然，我不知道你在鬧什麽，你別以為你擺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就會原諒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她抬起頭來，望著他……
    眼神如小鹿一般，“謝謝你還願意管我。”
    裴雲霄冷笑了一聲，“我跟別人訂婚，你喝成這樣，真的很丟人！我帶你回來，也隻是為了嘲笑你，知道嗎？”
    “雲霄……”孟清然看著他，道：“你的未婚妻很漂亮。家世又好……這是你應得的！我是真心的祝福你們。看到你過得這麽好，我很感動，不像我……”
    她低下頭，“我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明明是一起努力的，可是我太失敗了。我想我真的很壞吧……”
    裴雲霄望著她，說：“誰讓你是個這麽壞的女人。”
    他對別人從未有過真心。
    但對她……
    是真的有！
    至少在他高中的時候，他是真的喜歡她。
    可她把他推給沈熹微……
    “是啊！”孟清然說：“所以，以後我這種壞女人，不會再打擾你了！”
    “……你今天就不應該給我打電話。”
    “我隻是……太想你了！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應該給誰打電話。我想祝福你，但我真的想你……”
    裴雲霄聽到她的話，道：“你去睡覺吧！”
    他說著，伸手過來，扶起她去了床上，“我也要回去了。”
    他扶著孟清然進了臥室……
    把她放在床上，她卻並沒有鬆開他。
    在他試圖起身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雲霄。”
    “……”
    她卑微地問道：“你還記不記得，就是在這裏……我們發生了關係。”
    就是在這個房子……
    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
    她成了他的女人。
    裴雲霄聽到她的話，暗了暗眸子。
    這會兒她正用無辜的眼神盯著他。
    那晚的記憶湧了上來……
    在他發愣的時候，她的唇已經貼了上來……
    ……
    這一晚，裴雲霄沒有走。
    他躺在旁邊，望著她躺在自己懷裏的樣子。
    明明恨她恨得要死，可他在做什麽？
    他竟然跟她發生了關係。
    他以為自己絕不會再跟她做點什麽的。
    ……
    早上，孟清然醒過來，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主動湊了過來，摟住了他。
    裴雲霄睜開眼，對著孟清然道：“鬆開！”
    孟清然鬆了手，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對不起。”
    裴雲霄坐了起來，開始穿衣服，“你不要以為我跟你有什麽關係，昨晚我隻是喝多了。”
    孟清然說：“我知道。對了……這個房子，你還留著啊！我以為你已經……”
    “你以後就在這裏住吧！”裴雲霄說：“別回你那個破地方！”
    都睡了她，他自然要對她負責。
    他現在不可能跟她有什麽關係。
    但這個房子，給她住吧！
    反正他也不可能回來這裏住。
    孟清然聽到他的話，問道：“這算什麽，算包養嗎？”
    “包養？”裴雲霄已經穿上了衣服，他站在床邊打量著她，“你想得倒是挺美！”
    孟清然抿著唇，看著他，“昨晚的事情，我不會讓你未婚妻知道的。”
    “你如果讓她知道，你會知道後果。”
    他本來倒也不怎麽在意黃家的關係。
    隻是現在，跟黃玉嬌結婚，對他來說是個更好的選擇。
    他最喜歡的沈熹微，是不可能再喜歡她了。
    他也隻能跟別的女人結婚！
    但……
    如果孟清然敢惹事，他也不會放過她的。
    穿好衣服，裴雲霄就下了樓，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孟清然收拾完，也去了公司。
    黃玉嬌今天過來了，她正在淩夢的辦公室裏：
    “聽說是你把孟清然留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