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麽？”禾願眼角泛紅，掛上晶瑩剔透的淚珠。
    “那如果我偏要她回去呢？”王梓依舊不信邪。
    “禾願，死亡時間為1995年，而後成為第一批遊戲玩家，位於第一關遊戲中再次死亡。”遊戲係統沒有回答王梓的問題，而是繼續說著。
    死了兩遍？那怎麽可能還活著呢？王梓頭都大了。
    “和禾願第一批的玩家江澤海，通關六關並獲得六星權限，他的權限意願是：複活禾願。”
    “江澤海……”
    禾願感覺一瞬間身體放空，腦海裏隻剩下了這個叫“江澤海”的名字。
    似碎片一樣的記憶突然混雜在腦海中，她猛的想起一張白白淨淨的臉。
    ……
    “你沒有名字？那我可以叫禾願嗎？哈哈，這是我家小貓的名字，好聽吧？”
    “禾願，阿願……如果能出去，我們就在一起好不好？我帶你去吃好吃的，你不是說沒有吃過蛋糕嗎？”
    “阿願，你等等我啊。”
    “阿願……”
    ……
    那張臉的容貌不是很出眾，但就像毒藥一樣，讓她揮之不去，耳旁還縈繞著他斷斷續續的話。
    悲傷如海浪將她吞沒，淚水染濕了她的衣服，少女紅著眼眶抿著嘴角，顫抖得難過得發不出聲音。
    明明很多事情都不記得，明明過了那麽久，但她的心還是像被針紮一樣疼，讓她喘不過氣來。
    禾願失力的緩緩蹲下，埋頭嗚咽著。
    而遊戲係統則繼續著未說完的話：“玩家江澤海特權生效，但已死去的魂魄無法重聚，禾願隻能以NPC的身份在遊戲內存活。”
    “係統給NPC禾願加上附有道具‘少女的鑰匙’，‘少女的鑰匙’可幫助玩家禾願重組人類的思維情感，成功激活有一定幾率繼續成為玩家。”
    “但僅僅是擁有人類思維的禾願並不是真正的活人，她已經死在29年前，無法回到現實世界。”
    它解釋了那麽多，就好像隻是為了讓王梓明白，六星特權，不要浪費在禾願身上。
    他大可以選金錢，選房子，或者選些更有價值的東西。
    可是……這些他王梓都不需要啊。
    “那要怎樣才能讓禾願回到現實世界？”
    少年依舊淡然道，絲毫沒有要放棄的念頭。
    遊戲係統聲沉默了許久，就在王梓以為它不想搭理自已的時候，聲音又響起了。
    “禾願並沒有真正的人的靈魂，若是強行回到現實世界，便不再是人。”
    “是動物？”王梓緊接著話。
    “不僅如此，禾願身為人的記憶和情感將會和身處的**同化，簡單來說，就是徹徹底底變成一隻普通的動物。”
    “就不能給她找個剛死的人的身體嗎？”
    “對不起，我們無法完成此操作！”
    王梓煩躁的嘖了一聲，第一次那麽想錘爆這個遊戲係統。
    就在他還在想到底要怎麽辦的時候，蹲在地上哭夠的禾願輕聲叫住了他。
    “小白……”
    她抬起頭，嬌嫩的臉上變得有些蒼白，整齊的劉海也染濕了一片。
    少女笑著，比之前更生動。
    “變成一隻貓怎麽樣？”
    她詢問著王梓，在請求他的意見。
    那發自內心的笑容，眼裏的閃著微光，似乎很開心這個結果。
    “我變成一隻貓，開開心心的，什麽事也不用想，什麽事也不用做。”她眯起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我想要被你養，小白……你養我好不好？”
    “……”王梓低頭看著她，沒有立刻應聲。
    少女繼續懇求著，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褲腿，像是在撒嬌，但卻流下了兩行熱淚。
    “小白，好不好？”
    安靜的街道上，隻剩下兩人對視，這個虛擬世界的時間已經停止，沒有風，也沒有聲音。
    良久，站著的少年輕輕的點頭，向少女回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