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賭怡情，大賭失家。”葉青笑道：‘你們兩個自己掌握好度就行了。’
    說話間，一行人走到了電動三輪之前，保鏢們也三三兩兩圍了上來，差不多有二十號人，將小老頭和小姑娘嚇了一跳。
    瞅著這群賭石客，可不像是好人，一個個虎背熊腰，眼神凶狠，就差滿臉橫肉了。
    老頭兒的賭石攤位生意一般，就是等從鬼市中走出來的漏網之魚，隻不過今天生意不咋樣，根本就沒幾個人光顧，而且就算有人問價也不買，正準備收攤呢！
    突然之間就來了這麽一大波的賭石客，讓老頭心中直打鼓，普爾黑市因為沒有官方的管理，官差也很少來這裏巡視，所以從來就沒太平過。
    這些人不是黑社會吧！
    “我們要收攤了”雖然老頭兒很想做生意，但孫女長得太漂亮了，難保這些看著就不像是好人的賭石客，起了什麽歪心思。
    葉青掃了一眼，車廂裏的石頭都是一些野木西，也就是撿石客從廠區撿來的石頭，都用鐵刷子刷過，看起來皮殼光鮮，卻是沒什麽好東西，不過，正好給葛大秘練手。
    一聽老頭這話，葉青嘿嘿一笑：“連生意都不做了。”
    說完之後，從口袋中掏出一疊鈔票，在掌心摔了摔
    “你們真的是賭石客！”小姑娘做生意心切，歪著腦袋狐疑問道。
    葉青將鈔票放在車廂中，又掏出了強光手電，這是賭石客的標配
    小姑娘點了點頭，看了看劉樂和王軍拉著的兩個大行李箱，紅著俏臉道：“我們這個攤子上，可沒什麽好石頭。”
    葉青忍不住笑了：“你倒是實話實說。”
    “你們的行李箱中裝的可能都是錢，一看就是大客戶。”小姑娘坦誠笑道：“我們這種小攤子，隻配招攬一些遊客。他們賭石就是切著玩兒，體驗一下賭石那種心跳刺激而已。你們要是真想賭石，我可以幫你們聯係一個老緬，他手中有好石頭”
    “你要介紹費？”
    小姑娘肯定點頭。
    葉青眼見葛大秘和張平安盯著石頭看，順手將強光手電遞了過去，這才笑問：“看你年紀不大，怎麽就開始做這行了！”
    “為了錢唄！”小姑娘撇了撇花瓣般的朱唇：“要不然，誰肯深更半夜來鬼市。”
    葉青看葛大秘拿起了一塊石頭，話鋒一轉：“你們這些石頭怎麽賣的？”
    “你是拿我尋開心嗎？”小姑娘嬌俏追問。
    葉青指了指看石頭的葛大秘和張平安：“他們兩個是新手入坑，不求賭漲，就玩一個心跳刺激，我不敢帶他們去鬼市去賭，所以，你這個攤子正合適。”
    小姑娘看了看葛大秘和張平安打燈的姿勢，這才釋然：“我賣兩百一公斤。”遲疑了一下：“如果你嫌貴，給一百也行！”
    “這麽好說話！”葉青有點詫異，就算是野木西的料子，也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小姑娘苦笑道：“這些石頭，都是那些老緬挑選剩下的，估堆兒賣給我們，賺一個辛苦費！”
    “所以，你真正的生意是當掮客？”葉青驚訝的看著她，掮客，就是中介，在老緬和賭石客中間賺差價。但是這個行業並不好幹。
    首先你要有貨源，也就是跟老緬搭上關係，並且能從他們手中拿出料子，其次，你還要有客源，也就是有錢還懂賭石的大客戶。
    小姑娘尷尬道：“我阿爸也是賭石客，在普爾小有名聲，隻不過在佤邦認識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蠱惑他去賭場去賭，輸光了家業不說，還欠了一屁股的債，後來想不開就自殺了，我和爺爺就靠販賣賭石，當掮客為生”
    葉青恍然大悟，原來小姑娘在賭石圈裏的人脈，都是他死鬼老爸留下的，怪不得能在這個圈子裏混
    “這個月做了幾單生意了！”
    小姑娘羞紅臉：“沒幾單，這幾個月邊境形勢緊張，聽說要打仗了，很多老客都不敢來了，你要真想要石頭，我可以幫你去找，我看石頭很厲害的，很多假料子都騙不過我”
    葉青起身在她攤位上找了一圈，拿了一塊黑中帶灰的石頭：“這是哪個敞口的。”
    “這是莫西沙第三層的灰黑皮。”小姑娘快人快語，用兩個行李箱賺錢的客人，絕對是個大客戶，但越是這種大客戶越是挑剔，因為他們玩的都很大，每一筆傭金都是大數目：“莫西沙屬於礫石層，主要有五層，皮殼顏色從上到下由白變為黑。而且此場口的石頭塊頭不會太大，一般從幾十克到幾公斤。
    如果有人拿了一塊十幾公斤的料子說是莫西沙場口，那就要小心了。莫西沙大體積的幾率非常小，當然也不是沒有。從外形分辨地層，莫西沙二層石的棱角比較圓滑，其它層都比較銳利，且莫西沙的沙粒較粗。”
    葉青沉吟了一下，她能知道莫西沙有幾層並不稀奇，真正稀奇的是，她知道莫西沙二層比較圓滑，其它層出產的石頭菱角分明：“我要賭玻璃種，你應該幫我找那個層次的石頭。”
    “首選是頭層的白皮或者黃白皮，其次是老象皮，水泥皮，脫紗皮，當然，如果其它層的石頭，如果有包漿感，並且油性足，也是可以賭玻璃種的。”
    葉青微微點頭：“如果你能找到這上麵幾樣石頭，就去普爾大酒店找我，短時間之內，我是不會走的。你放心，隻要能找到讓我心儀的料子，價格隨便開”
    說話間，葛大秘終於選好了石頭，拿去讓切石師傅開，自己卻看向老頭：“老人家也是這兒的人啊！”
    “我就是這個村子裏的人。”老頭兒提起這件事兒，也是有點感慨：“政府說，在這片區域，勘探出了大型鐵礦，想要招商引資開礦，就讓我們搬遷了，答應我們以後，都去鐵礦廠當工人，從此吃上國家飯。結果，村子裏的人都搬走了，鐵礦沒信兒了。”
    葛大秘問道：“村子裏的人都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