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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別澆了。”
    沈掠星看著慢得快溢出來的水，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水都不讓澆了？”
    宿延低聲嚅囁，他似乎被這句話打擊到了：“非要劃這麽清楚嗎？”
    沈掠星抬起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發什麽瘋。
    “你直接讓我滾出宿舍好了。”
    宿延下顎收緊，破罐子破摔：“我又不會死纏爛打。”
    “你看起來會。”
    望著宿延過分明顯的心口不一，沈掠星涼涼地說。
    宿延：
    “這個叫桃蛋、這種叫生石花，還有這個，叫紅色漿果，他們都不用澆太多水，你這樣澆會把他們淹死的。”
    沈掠星湊近那些多肉，指著每一種給宿延介紹：“最多一周澆一次，也不用澆得這麽透。”
    所以讓自己別澆是這個原因麽？宿延鬆了口氣，語氣稍顯變扭：“知道了，那就下周日再澆。”
    沈掠星看了他一眼，悶悶“嗯”
    了一聲。
    “聖誕禮物在你床頭，看到”
    宿延跟著沈掠星進了臥室，話音未落，就看到聖誕襪被放到了自己床頭櫃上，一時無言。
    “我不要禮物，現在拿你的禮物，很奇怪。”
    沈掠星注意到他的視線，低聲解釋。
    “哪裏奇怪了？”
    宿延拎起聖誕襪，二話不說擱到沈掠星床頭櫃上。
    “哪裏都奇怪，你什麽身份送我禮物？”
    沈掠星拿起毛巾擦臉，轉頭看那東西又回到了自己的床頭櫃。
    “哥哥送弟弟禮物有什麽奇怪？”
    宿延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解釋。
    沈掠星有片刻的沉默，他垂下頭錯開宿延的注視，低聲嘟噥，似在責怪：“你還知道你是哥哥。”
    將毛巾放回去的時候，宿延看到沈掠星的臉頰好像比剛剛紅了些，可能是擦臉太用力了。
    “我也是s。”
    宿延正色道：“你不想承認也沒用，s一直是我。”
    沈掠星扭頭，蹙眉看向宿延：“那又怎樣？”
    “不怎樣，就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宿延看向沈掠星，兩人目光微妙地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對視，宿延聲音微沉：“昨晚的事，如果你沒有徹底拒絕，我不能保證不會再次發生。”
    宿舍再次安靜下來，沈掠星胸腔起伏得明顯，看起來在生氣，但下一秒，他轉過頭去整理衣櫃，動作很重，並沒有回應宿延。
    宿延望著人僵硬的背影，某個猜測漸漸在腦海中成型，連帶他的心跳也緩緩加重。
    “你有足夠的時間，星星。”
    宿延緩聲開口：“不著急，等你想好，我會一直在。”
    別當海王好不好
    這個上午過後，宿舍氛圍回歸了原本的樣子，宿延沒再試圖去確認什麽，沈掠星還需要時間。
    沈掠星在這件事上遠不如他在其他事上那麽遊刃有餘，他還很懵懂。
    許是15歲不到便離開校園進入社會，他深諳社會之道，卻對和心動相關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但沈掠星並不是無動於衷，他沒有徹底拒絕宿延、甚至在動搖、不知該如何回應，這讓宿延有了足夠的、等待的動力。
    周一宿延春風滿麵地去球場訓練，不少球員都在討論他們的聖誕節。
    宿延來了免不了被追問一番，畢竟他這個假期沒少分享自己的動態。
    私人飛機、加州陽光、以及a市群星塔對麵的摩天輪孔雀開屏也不過如此。
    “你還真有情況？”
    之前宿延雖然在群裏問過感情問題，但大家沒放在心上。
    不過這次聖誕節假期這些花裏胡哨的動態、再加上今兒訓練明顯不正常的狀態，讓大家不禁對他的情感狀態感到好奇。
    坐在場邊休息的宿延賣關子地挑了下眉，然後拿起運動水壺喝水，等水喝好了，眾人的胃口也釣得差不多了，他點點頭，雙手抱胸：“差不多吧。”
    “什麽叫差不多？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到哪一步了？要不要兄弟們分享點經驗？”
    “漂亮嗎？有沒有照片？”
    宿延斜睨一眼眾人，十分不屑地開口：“漂亮？沾點兒邊吧，他屬於是超級漂亮。”
    隊員們嫌棄又好笑地看著宿延，七嘴八舌地說不信、要看照片。
    宿延慢條斯理地搖頭：“他現在還有點害羞，等以後穩定了，帶給你們看。”
    這是真有了。
    “怎麽認識的啊？在加州？”
    八卦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大有像七大姨八大姑發展的趨勢。
    “誰追的誰？彩禮打算怎麽給？”
    宿延的好友，那位首發中衛也參與進來。
    他話一出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匪夷所思地看著他。
    中衛不好意思地撓了下頭：“正好最近在跟女朋友聊這個，唐突了唐突了。”
    宿延聳肩：“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訓練去吧，亞洲晉級賽他肯定會來看，有機會讓你們認識一下。”
    南墨橄欖球隊的亞洲晉級賽時間還早，明年三月份才比，宿延機智地把時間說得久一點，他想，等到那時候，沈掠星總該鬆口了吧。
    一場訓練下來已是中午，宿延打算和隊友們去校餐廳解決午餐，一群人剛走到校餐廳門口，宿延就收到檀景時發來的消息。
    檀景時給他發了一張照片，照片的地點是南墨校門口，這個點校門口很冷清，所以有人往那一站便十分明顯。
    更別說是兩個人！
    “宿延，走啊！
    又想逃單？”
    眾人已經走進餐廳，但宿延捏著手機神情很不妙地站在餐廳門口，表情僵硬。
    “現在還在那？”
    宿延迅速給檀景時去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