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王宮盛宴,粉墨登場
字數:4115 加入書籤
入夜,章台宮裏,
今日的章台宮一改往日沉悶威嚴的氛圍,宮殿之內燭火通明,在大殿兩側擺放著上百張案幾,案幾上早已擺滿了美酒佳肴,每個案幾的背後都站著一位衣著曼妙的侍女。
在最上方的秦王禦座的左右兩側各擺放著一張案幾。
這時,伴隨著一聲悠揚的敲鍾聲響起,
文臣武將依次步入宮殿兩側,不多時,幾乎所有官員都已入座。
右側武將裏坐於首位的便是早已白發蒼蒼,曆經三代的宿將蒙驁。
位於蒙驁之後的便是現任武將中戰功赫赫的王翦。
王翦看著今夜章台宮如此恢宏的排場,感受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心思敏銳的他心中猜測著今日恐怕會有大事發生。
左側文官之中首位自然是歸呂不韋所屬,但是呂不韋直至此刻依舊沒有到來,引得一眾文官小聲議論著。
“張兄,你說王上為何會突然大擺筵席呢?”
“李兄,看到王座旁邊的座位沒,可能今夜太後也要來此,或許王上有什麽事要宣告。”
“張兄,為何王上旁邊擺了兩張案幾,一個是太後的,那另一個是誰的?”
那名官員壓低聲音小聲道:“說不定是給那被太後封為長信侯不久的那個宦官嫪毐。”
“那等醃貨也配位在我等之上?”另一名官吏語氣不忿道。
那官吏還想說些什麽,門外那宦官便扯著嗓子高聲道:
“王上駕到~”
這時,一襲暗金色龍袍,頭戴珠玉冠冕的嬴政緩緩走了進來。
大殿之中驟然安靜下來,所有官吏的目光都落在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不緊不慢地邁上台階,一步步走到那象征著最高王權的黑色禦座。
嬴政轉過身來,臉色平靜卻又有股不怒自威的威嚴,一揮袖袍,端坐於那禦座之上。
這時所有官員站起來躬身俯首道:
“臣等參見王上,王上萬年!大秦萬年!”
嬴政那充滿威嚴的眼眸掃過在場的所有官吏,淡淡道:
“眾愛卿平身。”
眾臣重新坐回座位上,嬴政瞥了一眼左側首位上空著的位子。
臉色波瀾不驚道:
“怎麽呂相還未前來,眾卿可知呂相身在何處?”
一眾大臣皆是麵麵相覷,無人出來應答。
這時,宮殿外再次響起了宦官的聲音:
“相國呂不韋入宮覲見。”
一身白色錦袍的呂不韋緩緩步入大殿之內,麵對著嬴政居高臨下的目光,他從容不迫地彎腰拱手道:
“老臣腿腳不便致使來遲,還望王上恕罪。”
嬴政的臉上無悲無喜,看向呂不韋的眼神古井無波,開口道:
“既如此,相國便落座吧。”
“謝王上。”
呂不韋低垂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這次試探似乎並沒有試探出什麽東西。
他在左側首位坐下,而嬴政在這之後一言不發,像是在等待著什麽。
終於,門外再次響起了宦官的聲音,
“太後駕到,長信侯嫪毐入宮覲見。”
一身錦衣的嫪毐攙扶著著一襲紅色袍服的趙姬向大殿內走來,
即使是長袍也遮掩不住趙姬豐腴飽滿的嬌軀,嫵媚誘人的臉蛋兒上還帶著一絲太後的威嚴。
趙姬徑直向著嬴政左側的位置走去,這時,嬴政平靜地說道:
“母後,這不是你的位子,你的座位在右側。”
秦國之中以左為尊,而以趙姬太後的身份本該是坐到左側的,嬴政卻出言讓其坐在右側。
底下的一幹大臣麵麵相覷,呂不韋的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訝。
趙姬停下腳步,一雙攝人的鳳眸直直地盯著嬴政那刀刻般剛毅的臉龐,冷聲道:
“政兒,你說什麽?”
嬴政將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這不是母後你的位置。”
聽著嬴政堅定的話語,趙姬的俏臉上先是流露出一抹慍色,隨後臉上的慍色被哀傷的神色所替代。
趙姬語氣柔弱地說道:“政兒長大了,母後在你這裏已經可有可無了,也罷,是母後沒有看清自己現在的身份。”
說著,趙姬邊要坐到右邊的位置去,嬴政就這麽平靜地注視著她,趙姬身子一僵,最後還是坐在了右側的位置。
趙姬眼神幽怨地看向嬴政,她倒要看看這秦國之中除了她還有誰有資格坐在那個位置。
“政兒,怎麽不給長信侯安排個座位呢?”
嬴政掃了一眼嫪毐,淡淡道:
“長信侯既然是侍奉母後你的,自然應該站在你的身後好隨時服侍。”
嫪毐臉色一變,想要發怒,但是看著嬴政那雙深沉如淵的眼眸還是忍住了,悶悶地站在趙姬身旁。
趙姬一時間看向嬴政的眼中埋怨更甚,打狗還要看主人,嬴政的話語明顯就是不尊重她。
呂不韋此時心中暗驚,往日裏嬴政不都是對趙姬恭敬有加麽,而且對於長信侯的種種行為也采取默認的態度,怎麽今日如此強硬?
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嬴政站起身來,負手看著下方秦國重臣們,語氣平淡地說道:
“寡人知道爾等必然十分好奇寡人身旁的這個位子是留給誰的,接下來,你們便知曉了。”
宮門外也適時響起了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
“不良帥天暗星,見過秦王。”
眾人尋聲望去,一道挺拔矯健的身影步入大殿之中,
身穿一身深藍色的文武袍,暗銀色的鎧甲將上半身覆蓋,腰間掛著一柄黑紅色的橫刀貪狼,頭上戴著一具精鐵鬥笠,麵部被猩紅的修羅麵具覆蓋。
在嬴子卿走進的一瞬間,仿佛有一股狂風湧入大殿,他的衣袍獵獵作響,右手搭在腰間的貪狼刀上。
他的周身仿佛環繞著一股恐怖的威勢和駭人的殺氣。
王翦看向嬴子卿的眼中露出一股驚駭,如此殺氣,仿佛令他看到了他背後的屍山血海。
而呂不韋也臉色有些陰沉,此人他略有耳聞,其一身武力可為登峰造極,在韓國翻雲覆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莫非,呂不韋的心中閃過一個不太確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