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口出狂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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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當山上,一名豔麗的胡姬懷抱嬰兒穿梭在九宮八觀三十六庵堂當中,最終踏進了紫霄大殿。

    紫陽真人李道宗、黃庭真人張佑麟、南岩真人劉致修、逍遙真人王玄鶴同時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景象並非他們所想,徑直闖進紫霄大殿的居然是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

    王玄鶴“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疾步走到米歇爾身前打量,上上下下看個仔細才問道“你是金兄?”

    米歇爾好懸沒一口氣噎死,誰說東方人死板的,這番推測連她都不敢想,送給老王一個勾魂的白眼,然後從懷裏拿出一方木匣遞過去“他要見他。”

    王玄鶴眨眨眼,趕緊將木匣轉交給李道宗,然後施施然的坐了回去,再看米歇爾之時,臉上已是一副“你嚇死我了”的模樣。

    李道宗輕輕推開木匣,裏麵盛的是一柄不大的飛刀,看到刀柄上銀鉤鐵畫的刻著一個“玉”字,他不禁輕輕一歎“人在後山。”

    米歇爾輕笑,略施一禮抱著孩子走了,獨留四位真人悵然若失,他們等了大半天,以為曹闊會現身,結果隻等來了這柄曾經殺死過他的飛刀。

    張佑麟看著漸漸消失的身影忽然問道“我們不阻攔一下嗎?”

    李道宗搖頭“一個女子大搖大擺的走到我們麵前,還帶著個孩子,豈是等閑人,何況太行大玉人在暗處,我們一旦出手,全身而退的能有幾人?去山下看看吧,肖章一個人壓不住那麽大的陣仗。”

    等四位真人走下山來,比武場上已經沒人登台了。

    藍泡泡連戰十二人不見頹色,因勳貴們的陣營中無人是其對手徑自下場;而後其大姐藍荷荷登台挑戰,連戰八人不敗,退場;三妹藍司司又戰四人後再無人登台,場麵一度尷尬到極致。

    藏在人群裏的四象空回喃喃道“花陰少主懂得鬼宗的身法,鬼宗的弟子用了神宗的武藝,朝天十三宗各門各派都想將自己的宗門發揚光大,可真正做到的,隻有八荒墨雪,他打碎我們之間的成見,擇善而從揚長避短。或許他是對的,我不該為了仇恨活著,我還沒有傳人呢,易宗不能斷送在我手裏。”

    五行炎上是被四象空回拉來刺殺曹闊的,可現在主謀不幹了,他自然不能傻乎乎的在這兒等著,跟著四象空回一邊往外擠一邊嘀咕“貧道也還沒有成家……”

    “他們兩個走了。”殷含秀不動眉眼的對大家道。

    “誰走了?”鬼母分開人群走了進來。

    “怎麽樣?”薛岩枝見和泡司回來,急忙問道。

    “在後山……”

    後山,曹闊嘴裏叼著半根草莖來到一塊巨岩上,八荒遲悔、雪湖墨劍和千秋無過成犄角之勢站在岩石邊上,而岩石中心方方正正的擺著一方盒子。

    “好久不見,師父。好久不見,墨老。好久不見,衛老兒。”曹闊挨個打招呼,來到衛玄與墨硯之間便放慢了腳步,當三人成一條直線時,他不再向前邁一步,因為他知道隻要走進三老的圈子,再想出來可就要費一番手腳了。

    “看樣貌倒是有幾分相像。”見到曹闊,墨硯第一個道。

    “聽他對老夫的稱呼就知道是他。”衛玄。

    “看這身痞氣是他無疑了。”八荒遲悔。

    “那是我要的東西嗎?”曹闊這話即問三老也問尤多拉。

    尤多拉此時精神抖擻,像看到橡果的鬆鼠一般咬著指甲“是它,我感覺的出來,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將那劍打回了原型,不用看也知道,盒子裏裝著的一定是奇美拉的逆鱗。”

    “派翠西亞有奇美拉?”曹闊頓生好奇。

    “是一種類似雙頭龍的生物,本皇隻不過用合成獸這個稱謂形容它罷了,便於你理解,還不快取過來,讓本皇的聖甲完整。”尤多拉有些迫不及待。

    “是與不是,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衛玄也在旁邊催促。

    “你以為你們困得住我嗎?”曹闊嗤笑一聲,徑自走到巨岩中央,腳尖一掀那盒上的蓋子,露出裏麵半個臉盆大小的湛清色甲片,在陽光下不時閃耀著流光溢彩。

    這甲片並不是平的,而是兩端翹起中央下沉,側著看更像一個“v”字,按尤多拉的說法,它是生長在奇美拉兩根脖頸之間的地方,不等曹闊有所動作,衛玄第一個發難。

    誰都以為衛玄失去一條手臂後會功力大減,可在曹闊看來少了一條手臂的衛玄身形更加靈巧迅捷,劍吼西風轉瞬間就到了他的眉心。

    曹闊展開身形避其鋒芒,但他的破碎虛空身法是跟八荒遲悔學的,所以在他老人家麵前用這虛虛實實的招數完全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退路被封的死死的,逼得他不得不使出看家本領天地風雷八劍。

    可一招“大地回春”隻使出半截就被墨硯止住,陰司冥宗用的是短劍,招式以貼、纏、快、短為主,所以當其餘二老前後夾擊的時候墨硯就欺近曹闊身側,以短劍的劍尖點住長劍的劍柄,不讓光陰劍離鞘。

    前麵是衛玄,身後是八荒遲悔,身側還有墨硯,不占先手的曹闊果斷棄劍,以玉皇步的“三魂衝雲霄”去踢衛玄手腕,以紫薇控鶴功與八荒遲悔的厲兵掌硬碰硬,以罡風爆焰指去拿墨硯的短劍。

    衛玄見曹闊不與他爭,而是要把自己拉入亂局之中,選擇果斷抽身,然而他這一撤可苦了另外二老。

    八荒遲悔沒有留手,以畢生功力與曹闊對了一掌,可也就這一掌就讓他須發皆張,衣袍鼓脹,臉色頓時變得潮紅起來。

    另一邊的墨硯更糟,他不知曹闊學了罡風爆焰指,短劍被拿住之後就與曹闊貼身了,以曹闊的身體強度和八極拳的近身打法還怕他再近點嗎?“黃鶯雙搶爪”對“或躍在淵”一觸即分。

    墨硯劃開曹闊的衣袍,露出裏麵樹皮一樣的皮膚,曹闊在墨硯的手臂上留下五個指洞,鮮血橫流。

    八荒遲悔一緩過來就問“天機斷愁的紫薇功,你如何習得的?”

    墨硯也麵露驚疑“你怎麽會流火的罡風爆焰指?”

    與八荒遲悔對過掌後,曹闊也有些氣血翻湧,再次拿回光陰劍道“乾坤武庫之行所得,幾位,我看就到此為止吧,再來我可不讓了。”

    “口出狂言!”

    毫發無傷的衛玄趁勢將裝有甲片的木匣踢向山崖,企圖擾亂曹闊的心神,攻其必救。

    這可激怒了好說話的曹闊,論武功他一人是抵不過三老的,剛才能輕易脫險是占了出其不意的成分,可他會的絕不僅僅武功一樣啊,精神攻擊,靈魂攻擊,甚至語言攻擊(毒舌)的傷害也很高,怎能任由老東西糾纏。

    因此祭出重瞳的同時甩出光陰劍釘住盛有甲片的木匣,然後看向衛玄的四隻瞳孔飛快變成灰敗色,起了殺心。

    可情況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麽樂觀,再次圍上來的三老格外謹慎,就連八荒遲悔也出劍了,曹闊手中無劍,被逼得險象環生。

    死神召喚對三老幾乎無用,死神之舌隻能攻其一人,對於已有抗性的三老來說效果甚微;綺羅驚魂術的精神衝擊對心神鑒定人不好用,精神塗抹又不能一蹴而就;他的灰眼衰老領域隻在三尺之距有效,可三老偏偏不與他近身了,要不是他一身植物裝甲,這會已經被片成五花肉了。

    麵對雙方都無可奈何的局麵,他不得不放出最後一個大招,否則等藍夜他們找上來,那豈不尷尬了嗎?於是他找到一個空當把身而起,打算使用幽遊冥蠱的攝心,直接將三老放倒。

    可他雙腳剛一離地,八荒遲悔就追了上來,老頭兒自下而上就是一個“紫氣東來”,腳碰腳將他懟在了半空,不讓他落地。

    緊接著墨硯踏著八荒遲悔的肩膀又起一丈,出手就是乘風破浪式,看那意思是想把曹闊給劈開,好在曹闊腿法了得,沒讓老家夥得逞。

    好不容易踩著墨硯的劍尖再拔六尺,衛玄又來了,這貨踩著墨硯上來的,雖然出手不是殺招,但是把曹闊送的更高了。

    “你們是打算摔死我嗎?”曹闊升到最高,而後頭下腳上衝著地麵三人墜去。

    三老不答,在巨岩上靜靜等待著腳下無根的曹闊自投羅網,這才是他們的殺招。

    麵對絕殺,曹闊雙手相交,四瞳幻紫,當他距離三老僅有一丈的時候猛然拉開雙手,而此時的他手裏赫然多了一條長槍。

    “血槍!不要碰!”

    八荒遲悔在太行山上是見過血控長槍的,七殺一念當年就著過血槍的道兒,到現在他還記憶猶新,所以大聲提醒。

    其餘二老也不傻,這玩意能憑空出現肯定不是凡物,太行大玉又神鬼莫測,說不得就是什麽沒見過的法器,可別被陰了才好,於是快步退讓。

    他們這一撤,可給曹闊騰出了空隙,他的血控程度完全不比尤多拉,這血槍拿出來也就是唬唬人,真要硬磕的話做麵盾還成,做成刀槍根本沒有硬度,所以抓住這個空當收了血槍,一招吸魂式就砸在了巨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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