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共享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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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長江見隊長幾句話的功夫就花出去那麽多錢,肉痛的要命,出了車行後忍不住跟宋芸吐槽,“黑,太黑了。”
    宋芸戴上剛剛在路邊買的墨鏡,遞了一副給趙長江,“誰讓咱們沒有身份呢,不宰我們宰誰。”
    兩人開著噪音巨大的皮卡離開車行,就這車況,難怪那員工會這麽爽快的租給她,哪怕這車不還回去,隻憑那一筆押金,他們也不會虧。
    晚上八點,眾人在約定好的地方會合,共享信息。
    宋芸一邊聽,一邊記錄,最後在一堆無意義的文字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藥研社的大門一下午沒開過,進出都是東麵的小門,且進出的人都是步行,連自行車都沒有,還要搜身,每個進出的人身上都掛著出入證,穿著統一的工作服,隻有在下午三點半時有兩個醫生出入藥研社時沒有被搜身。而製藥廠那邊明顯管理上要鬆散一些,每個門都是開著的,一下午各種車子進出,尤其送貨的貨車最為頻繁,員工進出也一樣要搜身。”
    醫生沒有被搜身?
    宋芸問負責藥研社這條件的廖富強,“你怎麽知道進出的那兩人是醫生?”
    廖富強說,“穿的白大褂,還提了藥箱,一看就是醫生,保安直接就放行了。”
    孔大鵬問,“隊長,咱們要不趁著半夜保安精神鬆懈時直接闖進去。”
    宋芸搖頭,“不行,在沒找到人之前,不能打草驚蛇。”
    沉吟了一會,宋芸說,“我去搞幾套白大褂和藥箱,今天晚上繼續盯著藥研社,如果晚上有醫生進出,咱們就跟在醫生後頭混進去,其餘人守在外邊等著接應。”
    **
    司豐年覺得自己快要死了,連續幾天的高熱讓他腦子都變得混沌起來,周圍有很多聲音,可他都聽不清,也聽不懂,有人用針在紮他,有冰涼的液體湧入他身體,他知道是R國人在試圖救他,可他沒有絲毫好轉的感覺,腦子越來越混沌,整個人都在往下墜,像是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洞裏。
    “師父,師父你醒醒,該上課了。”
    司豐年睜開眼,看到一張稚嫩的臉,十四五歲的少女,明媚嬌豔,穿著校服,梳著馬尾,手裏拿著一本藍皮古籍。
    是宋芸,還沒長大的宋芸。
    怎麽回事?
    念頭剛起,眼前小宋芸的臉又變得模糊起來,潮水般的記憶湧入腦中。
    在這些記憶裏,他和師父在前往港城的船上被人丟下海後,師父死了,他活了下來,在島上過了一個月野人的生活,最後被一艘路過的漁船救下,將他送到了港城。
    後來,華國開放了,他和很多人一起,回到了華國,買下了正德街九號的四合院,成為一家中醫學院的院長,收了一個靈性十足的徒弟,宋芸。
    記憶裏的點點滴滴陌生又熟悉,那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他失去了師父,也沒有遇到白阮阮,隻悉心教導著徒弟,和失去全部家人的徒弟相依為命的生活了二十多年,就像當年他和師父一樣。
    後來,一場爆炸奪去了宋芸的生命,而他也因為傷心過度而抑鬱而終。
    這是夢嗎?可一切都那麽真實,他好像真的經曆過,每一件小事都記得清清楚,連徒弟做的飯菜口味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猛的睜開眼,耳邊傳來宋芸驚喜的聲音,“你醒了,太好了。”
    眼瞳慢慢聚焦,他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是宋芸,是在華國1977年的宋芸。
    此時的宋芸穿著白大褂,臉上做了偽裝,口罩拉在下巴處,正將一根根銀針往回收。
    他怔怔看著眼前的宋芸,想起一些之前從未在意過的往事。
    初見時的孤島上,她有時會突然喊他師父,然後又說嘴瓢喊錯了。
    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還有她展示出來的醫術,尤其是針灸術和推拿術,以前總覺得和紀氏的針灸術和推拿術很像很像。
    還有逆脈針,那是紀氏的不傳秘術,可宋芸她也會。
    還有她做的飯菜,和夢裏的那個宋芸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還有她看他時的眼神,也和夢裏的宋芸一模一樣。
    那不可能是夢。
    這時宋芸收好了針包,見司豐年盯著她發愣,笑著說,“高興壞了?今天多虧了灰寶,不然不可能這麽順利找到你們。”
    這時趙長江和許進步各自帶了兩個華國中醫過來,“隊長,就找到他們幾個,其餘人都——沒了。”
    沒了的意思大家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R國人向來狠毒,榨幹價值後,怎麽可能還會讓人活著。
    趙長江問,“現在走嗎?”
    宋芸點頭,“走。”說完扶起司豐年,拿出水壺,“先喝口水。”
    司豐年聽話的張嘴喝水,水有點甜,入腹後能明顯感覺到腹中的饑餓感在迅速消失,力氣也逐漸恢複。
    “能走嗎?”宋芸問。
    司豐年點頭,“可以。”
    宋芸覺得司豐年有點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這會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收了水壺,立即帶隊離開。
    走廊裏橫七豎八倒著不少人,有人已經死了,有的昏迷著,僥幸還活著。
    有地圖在,他們進來的容易,出去的也順利,門口的保安早在她進來時要搜她身的時候就被她放倒了,那保安一臉猥瑣樣,根本不是真的要搜身,就是純純想占她便宜。
    他們的行動很迅速,除了救治瀕臨死亡的司豐年花了一點時間外,所有的一切都很順利。
    坐在皮卡車副駕的司豐年突然抬起胳膊聞了聞,一股很濃重的酸臭味。
    不止胳膊,身上也有味,很難聞。
    他拉起衣袖,又扯開衣領,發現皮膚上有一層灰黑色的汙垢。
    臭味就是從這層汙垢上散發出來的。
    開車的宋芸假裝沒聞到沒看到,隻專心開車。
    司豐年看了宋芸一眼,沒作聲,默默把衣服拉起來。
    如果沒有那個夢,他不會多想什麽,隻會以為這些髒汙隻是髒汙。
    自從走出藥研社,他就感覺到了身體的一些變化,他的五感更敏銳了,力量還沒試,但應該也變得更強了,這是一種脫胎換骨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他在宋芸身上也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