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開紙，古老頭湊過去看，紙上頭寫著一些歪歪斜斜的狗爬字，是個藥方，確實是清涼膏的藥方，但隻寫了一半。
    估計是怕藥方泄露，故意隻寫一半吧。
    “看見沒？”男人有些得意，揚了揚手裏的紙，“這是我們陸家的祖傳秘方。”
    古老頭翻了個白眼，“隨便拿張紙，寫幾個狗爬雞爪字，就是你們家的祖傳秘方了？這算什麽鬼證據，你拿到法院去問問法官，看法官認不認可你這證據。”
    男人一愣，又甩了甩手裏的紙，“證據都擺在這了，你敢不認？”
    這下連過來抓藥順便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開口了，“你這要是算證據的話，那我們隨便拿個紙從醫書上抄個藥方子，也說是我們的傳家秘方行不行？”
    立即有人附和，“對呀，這算什麽證據，你至少得拿出能證明清涼膏是你們陸家的獨家秘方的證據，比如你們陸氏祖先的醫劄手記之類的東西。”
    陸大寶連醫劄手記是什麽都不知道，上哪弄這種證據。
    “我不管，反正清涼膏就是我們陸家的獨家秘方，我們村裏人都知道，這幾年我們村裏不少人都到我們家買過清涼膏。”
    古老頭都懶得跟他辯，純浪費口水，不知道哪來的二傻子，“你說那半天，你們陸家的清涼膏帶了沒？給我看看。”
    陸大寶從包裏翻出一個罐子遞給古老頭，“你盡管看。”
    古老頭打開罐子，一股獨屬於清涼膏的氣味衝鼻而來，氣味比他們雲草堂賣的清涼膏重一些，還摻雜了一些別的氣味，方子應該沒錯，就是製膏的人水平不夠。
    古老頭用小指挖了一點抹在手背上，清涼膏特有的清涼感也有，隻是不如店裏賣的強，藥效估計也就十之五六吧，但總歸要比一般的膏好許多。
    古老頭把罐子蓋好還給陸大寶，“確實是清涼膏，用的是同一個方子。”
    陸大寶和吳金娣像是抓到了什麽重點，立即叫嚷起來，“大家夥聽聽，他自己都承認了，你們聽見了吧？”
    古老頭又翻了個白眼，“我承認什麽了？我是說，你們的清涼膏，和我們店裏賣的清涼膏確實用的是一個方子，但誰偷誰秘方可就不好說，畢竟你們這清涼膏製的太稀爛，跟我們的比不了，一看就是盜版貨。”
    陸大寶快氣死了，指著古老頭破口大罵，“你這個老不死的，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才是正版貨，我們的清涼膏藥效才是最好的。”
    吳金娣說“就是，少在這扯東扯西，趕緊賠錢，還有，這清涼膏的秘方我們已經賣給了那邊新開的濟和堂，你們雲草堂以後不許再賣，否則我們一定告到你們關門為止。”
    古老頭可算明白了，原來這事還有那邊新開張的濟和堂的手腳在裏邊。
    古老頭揮手，“懶得跟你們廢話，讓濟和堂的人直接過來說，別躲在後頭跟個老鼠蟑螂似的搞七搞八，你們趕緊走，別耽誤我們給人抓藥。”
    陸大寶和吳金娣被趕出了雲草堂，原以為他們這一鬧，雲草堂的生意會大打折扣，結果裏頭的人一個都沒出來，甚至都沒有人來找他們打聽八卦的。
    兩人氣勢洶洶的來，灰溜溜的走，也沒拐彎，直接去了濟和堂。
    濟和堂的老板於富達一直在店裏偷偷觀望雲草堂的情況，看了半天也沒看見雲草堂鬧起來，最後看見陸大寶和吳金娣被趕了出來，這倆二傻子被趕出來後竟然連個彎都不拐，直接就來了濟和堂，這不明擺著告訴人家濟和堂才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嗎？
    於富達真是快氣死了，扭頭朝正在看賬本的於知意喊，“知意，你來應付這兩人，就說我出去了。”
    於富達是真心不想跟陸大寶和吳金娣打交道，這兩人太貪了，還蠢。
    於知意也不想應付陸大寶和吳金娣，可老爸吩咐了，她又不敢說不，隻能乖乖應下。
    於富達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好幹，幹得好的話，將來就由你來接我的班。”
    於知意麵上露出驚喜，“真的嗎？謝謝爸！”內心毫無波瀾。
    這樣的大餅，他畫過太多太多，但沒有兌現過一次，她早就麻了，父親的承諾，她一個字都不會信。
    見到女兒露出這樣興奮的表情，於富達內心十分滿足，笑著點頭，“當然，爸爸什麽時候騙過你。”
    於知意內心嗬嗬，麵上笑容燦爛，“爸最好了。”
    於富達見陸大寶和吳金娣已經走到門口了，趕緊躲到樓上的休息室裏去，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對夫妻說，因為跟他們說話真的很無語。
    於富達剛走，陸大寶和吳金娣就走進了濟和堂。
    兩人的目光在店鋪裏逡巡了一圈，沒發現於富達的身影，隻有幾個新招來的配藥師和學徒在忙碌，也不知道忙什麽，一個客人都沒有。
    而且去了雲草堂後再回到這裏，會發現雲草堂比濟和堂大了至少三倍，裝飾風格也更豪華大氣，比濟和堂氣派了不止一點兩點，而且那邊客人超級多，現在還隻是早上。
    於知意走了過來，“二位是來找我爸的嗎？他現在不在店裏，有事外出了，你們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
    陸大寶夫妻原本沒將眼前這姑娘放在眼裏，可這會聽她說她是於富達的女兒，那自然態度會有所改變。
    陸大寶笑著說“原來是小於同誌啊，那確實跟你說也是一樣的。”說完朝身邊的妻子使了個眼色。
    吳金娣立即開口“小於同誌，我們的事你爸應該跟你說了吧，清涼膏我們已經簽了秘方售賣合同，但錢還沒給到我們，你看現在方便結算一下麽？”
    於知意笑著說，“你們確實給了秘方，但我爸當時也明確說了，我們濟和堂隻要獨家售賣權，你說這是你們陸家的祖傳秘方我爸才答應買的，現在雲草堂也在賣，那我們濟和堂就不算獨家，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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