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心裏確實有點小感動，可她這麽一說，這種感覺頓時煙消雲散了。
    我盯著手裏的小藥丸，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清這個女人了。
    吃完解酒藥，第二天果然好多了，我們見到包鬆，他滿麵紅光，好像昨晚被滋潤得不錯。
    包鬆一看見白詠琪，眼神就綠油油的，就像餓狼遇到羊，眼睛都快鑽進白詠琪的身體裏了。
    可惜他可能是一匹餓狼，但白詠琪絕對不是綿羊。
    他和唐楓帶著我們去看產品。
    一路上，看著唐楓扭著小腰走在前麵，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像迎風招展的花蝴蝶。
    唐楓剛大學畢業，身上那股青春逼人的感覺，很招老男人喜歡，因為可以從她們身上，感受到青春的滋味。
    尤其她還挺害羞，說不了幾句話就臉紅，一個害羞的女人就像一朵剛剛盛開的桃花，鮮豔又細嫩，特別有市場。
    我雖然不算老，但看見她，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上大學時候的那些女孩，她們曾經也像她似的這麽柔嫩，可現在身材都走樣了。
    包鬆領著我們走進了工廠的樣品間，器架上堆滿了包裝各異的意麵，我隨便拿了幾個品牌看了一下，都是去年賣得很好的幾款網紅產品。
    包鬆笑容中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驕傲，「餘總拿的這幾款都是去年賣的最好的幾款，這幾款都是我們家生產的，好多種口味都有，最好賣的是經典番茄，黑胡椒牛肉，雞肉咖喱味兒的，當然還有奶油培根，芝士蛋培根，蒜香培根，你們隻要選好口味，然後我們這邊連包裝設計都給你們辦了……」
    說著，他打開電腦，裏麵密密麻麻都有幾十張包裝照片。
    他得意地說道：「這些都是還沒有客戶選的，你們隨便挑，和我們合作就是方便，你們根本不用調口味，我們直接一條龍，貼牌兒，發貨我們都辦了，大家都省事。」
    我皺起了眉，聽他這麽說確實給我們省了很多麻煩，我卻歡喜不起來，賺快錢沒什麽錯，可太快了讓我心裏不踏實。
    我盯著包鬆的眼睛問道：「這些網紅意麵，味道都一樣嗎？」
    他呲著大牙傻樂，「大差不差吧！配方是我們的，就是根據你們口味調整一下比例，有的懶得調的，試吃完以後，連調都不調。」
    他看了唐楓一眼，「小楓啊！你把每份麵條，給兩位老總都煮一份，讓他們品嚐品嚐。」
    唐楓乖乖照辦去了以後，包鬆繼續給我們講他們的優勢，「和我們合作，你們也不用擔心起訂量，很多大廠都有起訂量的要求，我們起訂量很低，每個口味各00盒就能做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這麽少？那你們也賺不了多少錢啊？」
    包鬆哈哈一笑，「嗨！反正口味都一樣，繼續賣別人唄！說實話這些麵條味道都差不多，誰還真和口味兒較真啊！」
    包鬆拉著我們亂七八糟地聊了一陣，這時唐楓已經把每種口味的意麵都煮完了，她從沸水裏夾麵條的時候，一不小心，幾根滾燙的麵條掉到胳膊上了。
    「啊！」
    她本能地把手甩開，被燙到的皮膚頓時紅了起來。
    我沒多想，趕緊抓住她的胳膊，擰開水龍頭，放在涼水下衝了幾個回合。
    給她的肌膚過了遍水以後，她被燙到的肌膚，終於沒那麽紅了。
    「看著不嚴重，塗點兒藥膏應該沒事。」我說。
    唐楓點點頭，雙頰泛起薄薄的紅暈，如同塗了一層淡淡的胭脂，就連耳尖也微微有些發紅。
    我不禁苦笑，這姑娘也太容易臉紅了吧？難道是包鬆逼良為娼？
    包鬆把一切看在眼裏，笑眯眯地
    說道：「小楓啊！還不快謝謝餘總的關心？」
    「謝謝……謝謝餘總。」
    她乖得像隻貓，估計被這頭豬擺布慣了。
    ***笑了幾聲，心裏默默歎了口氣。
    我和白詠琪把每份麵條都嚐了嚐，味道其實沒什麽亮點，和我們以前直播帶貨的意麵口感很像，吃不出什麽特別。
    我放下筷子，先揚後抑地說道：「麵條確實很有嚼勁兒，醬料給的也足，咱們這款麵說是0添加，是真的嗎？」
    包鬆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說實話嘛！其實我放了染色劑，要不然這麵條怎麽可能這麽黃啊……」
    「……」
    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你也敢這麽說？」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這不是噱頭嘛！再說了，我放的劑量很少，就一丟丟，隻是為了讓麵條好看。」
    我覺得有點搞笑，昧良心還說得這麽正大光明，無恥到這種地步，讓我刮目相看。.
    我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沒好氣地說道：「這樣合適嗎？」
    包鬆不以為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嗨！我親愛的餘總，咱們出來就是賺快錢嘛！賺一筆算一筆，你說對不？」
    對你個頭！
    我翻了個白眼，無奈地說道：「說是0添加，那就得0添加，我們做直播是要麵對成千上萬名觀眾講的，如果賺昧良心的錢，我說不出口。」
    包鬆表情有些不自然，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目光明晦不清，「餘總，大家就是出來賺個快錢而已，沒必要這麽較真吧？」
    我擺擺手，堅決不同流合汙，「包總，說實話味道我覺得不錯，但必須是0添加，否則這單我就不做了。「
    我直接挑明了，食品安全的底線不容有失，昧良心有時候確實能賺大錢，但在利益與道德的博弈之間，我不能輸了自我。
    包鬆五官皺到了一起，那張大臉更有豬相，「餘總，那點兒劑量吃不死人。」
    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那你會給你孩子吃嗎？」
    「……」
    包鬆頓時沒詞了，他略一遲疑，豬臉上半帶著輕笑道：「餘總，你要這麽說可就沒勁兒了，我把你們當朋友才告訴你們這個秘密，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們，你們一點麵子都不給？」
    氣氛一下子陷入了凝滯，空氣中仿佛都透著一股沉悶的氣息，包鬆明晦不定地盯著我，眼神裏透著濃濃的威脅。
    氣氛劍拔弩張，我正要開口，這時候白詠琪搶在我前麵說道：「包總，您別心急嘛！這件事讓我們想想，大家都是為了賺錢，沒必要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