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劉玄德,就是我劉武叫的你,看什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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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劉玄德,就是我劉武叫的你,看什麽看?
    江陵城,郡守府。
    一處偏僻的廳堂內,隻有幾盞混暗的燈火,堂內卻坐滿了數名部曲將,三十名百夫長。
    自曹仁領兵出江陵後,剩下軍隊的所有將校齊聚於此。
    此刻,這些將校無不心下忐忑。
    “子孝將軍這時候把我們叫到這裏做什麽?”
    “我聽來傳令的親兵所言,子孝將軍似是有機密事要與我們言。”
    “這……我隱隱聽到有些傳聞,說是子孝將軍是被士卒抬進江陵城的?”
    “不可能!西陵城隻有幾千人馬,子孝將軍領三萬大軍以泰山壓卵之勢進攻西陵,如何會出出意外?”
    諸將校正議論紛紛。
    忽然,有勁鳳破空之聲傳來,緊隨其後便傳來一聲慘叫。
    一名百夫長胸前正插著一支雕翎箭,整個人氣息已絕!
    “誰?”
    “不好,有刺客!”
    “快!衝出去!”
    眾將校汗毛倒豎,他們終於意識到不對,但已經來不及了。
    堂內一陣短促的慘叫聲之後,便再也沒有任何動靜,隻有殷紅的血泊緩緩從廳堂內蔓延而出……
    他們快步走進堂內。望著血泊中死不瞑目的江陵將校,高順長長鬆了口氣:“立刻取下他們的印信腰牌,控製江陵城內各緊要所在,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是!”
    ……
    江陵郡守府,曹仁的書房內。
    劉武正坐在幾案後,闔目養神。
    突然,高順大步踏進屋內:“啟稟主公,江陵成內所有部曲將,百夫長已斬殺殆盡,城內各府庫等緊要地方都為我等所製。”
    突然,書房的屏風後傳來一陣叫嚷聲。
    “我贏了!我打贏了高順的陷陣營!”
    “我贏了!我攻下了西陵城!”
    “勇猛?你便是猛如呂布又如何?論謀略,你怎是我曹子孝的對手?哈哈哈哈……”
    一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從屏風後跑了出來。
    他滿臉血跡,披頭散發,咧著嘴瘋瘋癲癲的笑著,正是曹仁。
    劉武帶著曹仁進江陵之後,為防出現意外,就讓幾個士卒抬著他進了他自己的書房,劉武則在書房裏等待高順行動的消息,順帶親自看著曹仁。
    可如今看曹仁這情形……
    曹仁此刻嘴裏喊叫不停,眼神時而清明,時而混沌,手舞足蹈,亂蹦亂跳。
    一旁的高順也愣住了,但他馬上反應過來:“主公,這一路上曹仁已經被我們先後打昏了六次,興許,興許這廝真是被打的傷了腦子……癡傻瘋癲了?”
    話說完,高順不由一怔恍惚……
    望著這個已經吵鬧癡傻的【天人將軍】,劉武眉頭微蹙:“太聒噪了。”
    劉武緩緩起身,向著書房外走去:“曹仁瘋了就瘋了吧,不必管他。”
    “高將軍,眼下最重要的是江陵。”
    “曹操大軍將至,這江陵城不能為曹賊留下一粒糧食。”
    高順拱手:“末將明白。”
    ……
    東方泛起了魚肚白,浩蕩江風在這大江北岸呼嘯。
    江陵城頭之上,劉武目之所及,盡是江霧茫茫,水汽彌漫。
    他的目光,似乎要穿透那濃濃大霧,似乎看見了那座與江陵城隔江相對的城池。
    公安!
    劉備所駐的公安。
    自己雪夜出走的公安。
    如今就在這江陵城對麵。
    劉武的眸子透著冷意……
    這些年,劉備一直視自己為無物,一直認為自己離了他就無處可去,他想把自己當一條看門的家犬牢牢控製住。
    可他太小看自己了,自己這些年,隻是將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了他的大業上而已!自己這些年不曾得勢,隻是因為不曾得遇風雲而已。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如今的劉武,已然乘風駕雲衝天而起。
    劉武取得的功績、戰果,恐怕是劉備做夢也不敢想的。
    劉武呐呐自語:“劉玄德,我還真想知道,你知我今日之事會是個什麽嘴臉。”
    此刻雖然還沒有太陽,可天色已經越來越亮。
    大江上濃霧翻滾,偶爾能看見江麵。
    突然,濃霧翻滾間,一艘碩大的樓船闖入了劉武的視線。
    另一人身量頗高,兩耳垂肩,似是……
    似是諸葛孔明與劉玄德?
    恰在此時,那疑似劉備之人抬頭,視線竟是恰好與劉武交匯……
    ……
    樓船頂層,劉備正仰著頭,呆愣愣的望著江陵城頭。
    他看見了!
    就在剛剛,他看見了城頭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劉武!
    那是劉武!
    濃霧翻湧,再次遮住了江陵城。
    “主公?”諸葛亮發現了劉備的異常,關切詢問:“可是身體不適?”
    劉備驚疑不定:“孔明……適才,適才我隱約間似是看見劉武那逆子,站在那江陵城頭上。”
    劉武站在江陵城頭?
    這怎麽可能!
    諸葛亮一愣,當即搖頭:“主公定是看錯了,這些天劉封在大江兩岸廣撒斥候,都不曾發現長公子的蹤跡,他如何會出現在這江陵城頭?”
    “定是主公這些時日一直惦念長公子,這大江上又江霧彌漫,這才看錯了。”
    看錯了麽……
    想來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
    劉備搖了搖頭,一聲苦笑:“也是,且不說這逆子應當不曾投那曹賊,即便他真的北上投曹,依曹賊多疑的性子,也定要將他拘在許昌,不容他出許昌一步……”
    “江陵何等險要之地,又與我公安隔江而對,曹操安能容他在江陵?”
    劉備滿臉錯愕,舉目四望,四麵除了白茫茫一片的江霧再無其他。
    這聲音似是從江陵城上傳來?
    不,這不可能。
    定是自己聽錯了。
    劉備自嘲一笑,看向身旁的諸葛孔明:“適才竟幻聽江陵城上,有人大聲喚我,聽其聲音竟與劉武那逆子極為相似……想來,備實是老矣。”
    “主公。”這次,諸葛亮沒有再提出質疑,他神色凝重:“亮方才也聽到了有人高呼主公名諱!”
    孔明也聽到了?
    ……
    江陵城內,府庫前,車馬如龍。
    前方的車馬已經源源不絕的駛向西陵方向,後方數不清的糧草,軍械,兵甲甚至還有絹帛、金銀錢財紛紛往馬大車上搬。
    府庫的官吏一邊摸著額頭的冷汗,一邊向著身邊子孝將軍的【親衛】賠笑:“小吏聽說,西陵那邊戰事不利,為何,為何還要運去這許多糧草?”
    扮作曹仁親衛的高順,冷冷看了他一眼:“曹丞相得知西陵戰事不利,雷霆大怒,八萬大軍正星夜趕往西陵。”
    “八萬大軍,人吃馬喂,便是將江陵城所有的糧草運去,也未必夠用!”
    那官吏張了張嘴,還是硬著頭皮道:“既如此,將軍隻管運糧草便是,為何將這付庫內的兵甲、軍械還有絹帛金銀也全拉走了?”
    “蠢!”高幹滿臉不耐:“曹丞相大軍攻城,軍械、兵甲損壞不需替代補充?將士立功,不需絹帛金銀賞賜?”
    官吏還想再說什麽,一枚曹仁的令箭已經舉在了他的麵前:“本將奉子孝將軍軍令行事,違抗軍令者,斬!”
    望著高順那殺氣森森的眼神,府庫官吏終於無奈閉嘴。
    但高順卻不想放過他:“城中還剩多少軍馬?”
    府庫官吏:“尚有五百匹。”
    高順:“好,全部征用!”
    在極短的時間內,高順借著曹仁的令箭,以及一眾江陵部曲將、百夫長的印信腰牌,將整個江陵城的府庫搜刮幹淨。
    連那五百匹軍馬的馬背上,都馱的滿滿當當。
    西陵城內僅剩的三千守卒,更是被高順以曹仁的名義,讓他們通通押運軍輜往西陵而去。
    直到西陵城的府庫再搜刮不出一滴油水,高順才算滿意,他對著最後一批押送隊伍大手一揮:“啟程!”
    ……
    江陵城頭,劉武依舊望著大江上的江霧。
    一名陷陣士卒匆匆登上城頭:“主公,劉備的樓船過來了,他們似有靠岸之意。”
    劉武:“高順將軍那邊進展如何?”
    士卒:“高順將軍已將江陵府庫最後一批輜重,運出了江陵城。”
    “好。”劉武徹底放心了。
    他的目光再次投往了大江上,那艘在濃霧中時隱時現的樓船。
    劉武也沒料到,劉備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會來,可既然他來了,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
    江風呼嘯,大旗烈烈,其上……
    赫然是一顆鬥大的【劉】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