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把寧蘭抬為貴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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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墜大師的出現,讓周氏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反駁。
其一是他身份特殊,作為太後的掌心寵,耳旁風威力十足。
其二鉛粉早已被禁,前朝皇帝因癡迷丸藥暴斃而亡,今上便以此為戒。
深究下去,鬧到皇室耳中,定會細查。
今日普濟寺後院裏的這場算計,隻要生了雙眼睛的人,都能瞧清楚裏頭的關竅。
周氏的下場,隻會比寧蘭慘烈千倍,萬倍。
可她依舊不甘心。
明明針對寧蘭的死局已成。
“大師,您一定要插手此事?身入棋局,為這等命賤之人強出頭?”
元墜大師嘴角的笑意薄淡無比,“慎言,佛門聖地,夫人還是不要冤枉了無辜之人才是。”
他本就是個聲名狼藉之人,一麵在佛祖的庇佑下在京城裏如魚得水,一麵又因與寧蘭舊日裏的糾葛而佛心未泯。
護寧蘭一次,他心甘情願。
周氏臉上遊移著諸多陌生的情緒,眸裏露出幾分嗜骨的惡意,“大師這麽做,難道不怕太皇太後怪罪?”
元墜大師麵不改色地說道:“貧僧有罪,自會去太皇太後身前請罰。”
寧蘭緩緩地抬起頭。
淚意漣漣的眸子去注視著不遠處的周氏與嚴如月。
“太太、夫人。妾身是被冤枉的,若您不信,可以請大理寺卿來徹查此事。”她嗓音淒厲,從喉嚨口裏擠出了幾聲顫抖的嗓音。
周氏麵色越發冷凝,心知今日失去了先機。
既如此,她就要想法子撇清自己與嚴如月的關係才是。
“原是如此,想來這位小沙彌也是看錯了眼。既是誤會一場,嬤嬤們便放開寧蘭吧。”周氏皮笑肉不笑地瞥了眼身側的朱嬤嬤,隻道:“朱嬤嬤,還不上前扶起你家姑娘來?”
朱嬤嬤立時照做,急匆匆地上前扶起了身形虛浮的寧蘭,心裏說不盡的心酸。
嚴如月麵色鐵青無比,整個人不可自抑地發起抖來。
這個賤人憑什麽能得到元墜大師的相助?
她這樣卑賤的女子,就該被亂棍打死,哪裏還能好端端地活在這世上,與她爭搶著魏錚?
就在嚴如月即將失控之時,立在她身旁的周氏伸出手攥住了她的皓碗,越捏越緊後,隻道:“如月,你說是不是?”
自元墜大師出現後,那指認寧蘭的小沙彌便慘白著臉龐,一句都說不出來。
周氏遞了好幾個眼色給嚴如月,嚴如月竭力壓抑著胸口的怒意,這才說:“想來是這和尚看錯了。”
朱嬤嬤的嚎哭聲不止,隻是她知曉輕重,明白寧蘭能保下一條命已是不易,斷斷不敢在這時再去攀扯周氏和嚴如月。
而元墜大師也什麽話都沒有說,他持著那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隻瞥了一眼周氏後道:“人皆有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也是見好就收,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周氏趁著自家女兒還沒有失態之前,以天色不早為理由帶著嚴如月回了魏國公府。
*
入夜。
魏錚一回府便從朱嬤嬤嘴裏知曉了普濟寺內發生的事。
朱嬤嬤雙眸紅腫不已,一瞧就是哭了許久的模樣。
魏錚踩著夜色而來,如冠玉般的臉龐因瀲灩著的愁緒而顯得尤為清冷。
他問:“她可還好?”
朱嬤嬤搖搖頭,隻歎道:“姑娘膝蓋上的傷不算什麽,老奴和沁兒能照顧好她。可姑娘心裏的傷,老奴就無能為力了。”
這話意有所指,魏錚自然聽得明白。
今日的事,分明是周氏與嚴如玉尋了個理由想要了寧蘭的命。
周氏的做派,就是要讓寧蘭屈.辱又無法反抗地死去。
魏錚甚至可以想象,白日在普濟寺裏被周氏等人步步緊逼時,寧蘭的心裏會有多害怕與惶恐。
明明她不曾起過害人之心,不曾做過半點對不起嚴如月之事。
她們卻這般狠毒地戕害著她。
魏錚難以言喻自己這一刻的心境。
如今的嚴如月於他而言實在太過陌生,那些繾綣旖旎日子裏的情愛,仿佛都在她一次次的狠辣凶毒裏耗盡了。
他心疼寧蘭,甚至頭一次冒出了個極為離經叛道的念頭。
魏錚想,周氏與嚴如月之所以不肯寧蘭,不就是怕自己會將她留在魏國公府裏,抬為妾室嗎?
寧蘭白白擔了這些虛名,為此吃了這麽多苦。
他不如……不如就遂了她們的意思,將寧蘭抬成貴妾。
這念頭已紮根在他心底好些時日,從那一日他帶著寧蘭住進魏國公府後,他便想過這件事。
可笑的是,當初說要與寧蘭錢貨兩訖的人是他,如今想留下她的人也是他。
或許是因為嚴如月的步步緊逼,又或許是寧蘭柔靜溫柔的性子,如今的他是愈發喜歡往西霞閣跑。
無論白日他在刑部裏被多少公務纏得支不開身,一回府,瞧見了處處都安寧乖巧的寧蘭,總覺得這一肚子的閑氣都消散了大半。
日子越久,他越喜歡與寧蘭相處。
與她在一起,他不想提的事,寧蘭絕對不會多問,他隻需卸下心防,舒適愜意地陪在他左右。
魏錚想著想著,便已叩響了西霞閣的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