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被買通的嬌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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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身沒有生氣。”寧蘭也不躲閃著魏錚炙熱的眸光,迎著他,笑意溫軟。
    魏錚笑了笑,低下頭吻了吻她的唇,“當真?”
    寧蘭隻是依偎在魏錚的懷抱裏,含笑著答話道:“我聽嬌蘭說,昨夜她在內花園裏遇上了世子爺。”
    魏錚哪裏認得嬌蘭,聞言隻道:“下回可別生我的氣了,那桃花釀的滋味一點都不好受。”
    這話一出,他擺明了是不把嬌蘭當一回事。
    寧蘭便也不拿她當一回事了。
    “爺。”此刻,她躺在魏錚的懷抱裏,本疑惑不安的心掃清了一大片的陰霾。
    她輕喚一聲,回抱住了魏錚,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魏錚也不言語,隻抱著她不肯撒手。
    兩人足足膩歪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寧蘭有些饑腸轆轆,便道:“爺不僅折騰了我一宿,今日還要餓壞我。”
    魏錚失笑,這便抱著寧蘭起了身,兩人一同洗漱換衣,讓丫鬟們把早膳送了進來。
    用過早膳之後,魏錚便與寧蘭說起了珍姐兒出嫁之事。
    他說二老爺和二太太哭得如淚人一般,珍姐兒倒是心硬得不曾落淚。
    寧蘭聽後默了默,輕輕擱下了筷箸,“爺,還是不聊這些了吧。”
    她嘴角沒有個笑影,神色又清又淡。
    魏錚知曉她心裏不爽利,也沒有再糾纏著往深處聊下去。
    但他也下定決心,日後多關照珍姐兒一二。
    若鬧出什麽,他定要為珍姐兒撐腰。
    早膳過後,魏錚去外書房處理公務,寧蘭與朱嬤嬤在一處做針線活計。
    做到一半,寧蘭笑著問起嬌蘭的傷勢。
    朱嬤嬤道:“那小蹄子躲在屋子裏一整日了,誰叫都不肯出來,隻讓旁人替了她的活。”
    她話語裏藏著幾分不虞,仿佛是在指責著嬌蘭的嬌氣一般。
    寧蘭笑著瞥了她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
    不多時,朱嬤嬤便趕去了嬌蘭所在的寮房。
    她態度還算和藹,“姨娘要見你。”
    嬌蘭額頭處的傷口作痛得厲害,比起這難以言喻的痛,還是心裏的羞恥感更洶湧一些。
    她自詡美貌,妄想著向寧蘭一樣攀附權貴大樹。
    沒想到卻落得個倉惶逃竄、被砸得頭破血流的結局。
    “快些隨我去正屋。”朱嬤嬤連正眼都沒瞧嬌蘭一眼。
    嬌蘭心裏慌亂得直打鼓,隱隱約約猜到了寧蘭是要拿她問罪,立時哭喪著臉問:“嬤嬤,奴婢能不去嗎?”
    朱嬤嬤坐鎮西霞閣這些時日,就沒有見過像嬌蘭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她霎時也沒了耐心,橫眉豎目地嗬斥她:“姨娘是咱們西霞閣裏的主子,姨娘的吩咐你膽敢不聽,那便收拾鋪蓋滾出西霞閣。”
    嬌蘭嚇得一愣一愣的,跟在朱嬤嬤身後走進了正屋。
    寧蘭倚靠在紫檀木太師椅裏,青蔥似的玉指裏叩著一塊玉扳指。
    她來回摩挲,慢條斯理地笑了笑,“嬌蘭。”
    明明是一句再稀鬆平常的話語,到了寧蘭的嘴裏卻成了夾帶著威脅的質問。
    嬌蘭嚇得渾身一凜,愣了愣後才直視著寧蘭道:“奴婢見過姨娘。”
    “起來。”寧蘭漸漸地收起嘴角的笑意。
    她先給朱嬤嬤使了個眼色,讓朱嬤嬤替嬌蘭搬了個團凳來。
    “不必站著說話,坐下吧。”
    嬌蘭卻死活不肯落座,隻慌忙擺手道:“奴婢站著說話就好了。”
    寧蘭也不強求,隻照著昨日嬌蘭的口述將內花園的事複述了一遍。
    說到尾處,寧蘭還放慢了自己的語調,饒有興致地說道:“你說,世子爺將你認成了我?”
    嬌蘭神色緊張又害怕,過了半晌後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都是奴婢鬼迷了心竅,奴婢再也不敢胡編亂造了,還請姨娘原諒奴婢這一次。”
    寥寥幾句話,便把嬌蘭的真心話詐了出來。
    寧蘭勾勾唇,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你是何時對世子爺起的意?”
    像嬌蘭的這樣野心勃勃的丫鬟,從住進西霞閣的第一日起便有些不安於室。
    寧蘭早就存了幾分忌憚她的心思,今日也隻是不出她所料而已。
    “我隻問你一句話。”頃刻間,寧蘭斂起了麵容裏的所有喜色,隻木著一張臉注視著嬌蘭,“是誰撩撥你將心思放在世子爺身上的?”
    嬌蘭顫顫巍巍著不敢答話,朱嬤嬤卻厲聲催促道:“姨娘說了,若不是有人在旁蓄意挑唆,像你這樣乖巧齊整的女子是不會對世子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來的。”
    嬌蘭一聽這話便紅了眼眶,思忖了半晌後才把自己在後院裏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寧蘭。
    原來前幾日,她走到內花園的時候曾遇上過兩個麵生的丫鬟。
    那兩個丫鬟也不知是不是蓄意等在了那裏,一瞧見她,便開始大聲議論起了魏錚的好處。
    什麽滿京城的世家子弟沒有一個比他更英俊瀟灑、年少有為的。
    還說世子爺最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從不在意女子的出身和地位。
    如今飽受他疼愛的寧姨娘從前乃是賤籍出身,這也絲毫不影響世子爺對她的寵愛。
    聽多了這些話,嬌蘭才會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
    “看來清月閣的那對主仆下了不少功夫。”寧蘭笑笑,滿臉的不屑。
    嬌蘭仍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寧蘭見狀便又問:“除了這幾句閑話,可還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嬌蘭再回憶了一番,便道:“奴婢前幾日在自己的床褥下發現了兩張紙條,因奴婢不識的字,便丟在了一邊。”
    話音甫落,寧蘭素白的臉蛋上卻露出了幾分凝重的神色。
    她蹙起眉頭說道:“什麽紙條,快去拿來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