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賬本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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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在京城的陸禮自從知曉了小林氏懷有身孕之後,便一直放心不下。
    思來想去,他想著京城裏的事都已入定了大半,便撂下了所有的事務,隻讓王筍看著辦去處理。
    自己則趕去了燕州,想著要見一眼自己的妻兒。
    王筍哭喪著臉送別陸禮,嘴裏隻說:“魏錚走了就算了,怎麽連公子也要走,我一個人怎麽料理這些事?”
    陸禮卻對王筍十分放心,隻道:“我相信你,你可以擺平這些事的。”
    話音甫落,陸禮便頭也不回地駕著馬趕去了燕州。
    王筍有苦難言,隻能回府去料理餘下來的雜事。
    隻是一邊料理一邊覺得自己好生委屈,在這京城裏隻能一人獨守空閨,身邊連個伺候的閨秀都沒有。
    魏錚前去西北照顧自己的妻兒,陸禮也放心不下妻兒離開京城。
    隻有他一個孤家寡人在這兒受苦。
    如此想著,王筍便給遠在西北的魏錚寫了封信。
    不多時,王筍便因疲憊不堪而睡了過去。
    隻是他睡著前還在整理著私兵們這幾個月的嚼用賬本。
    那些繁雜的賬目實在令人昏昏欲睡。
    王筍這便抵禦不了瞌睡蟲的傾襲,兩眼一翻睡了過去。
    本是趴案而伏,小憩一會兒便會悠悠轉醒,可王筍這回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枕側的賬本已然不翼而飛。
    他霎時驚醒,來回踱步著在翹頭案尋覓了一番,也不見賬本的影子。
    怎麽可能?他所在的屋舍有重兵把守,等閑根本沒有人能踏足尋訪。
    王筍嚇得神魂都移了位,他知曉這私兵賬本背後代表著什麽。
    若是這賬本落入了有心人的手裏,隻怕會掀起軒然大波。
    如今陸禮登基一事尚未作準,生出這麽多事端來隻會不利於公子行事。
    王筍是越想越心驚,隻恨不得即刻便讓私兵們去滿城搜尋賬本的蹤跡。
    又過了一會兒,王筍去外間將私兵們喚了進來,不動聲色地說道:“派遣一隊人去燕州送信給公子,就說賬本不見了,還有幾隊人去京城探尋賬本的蹤跡。”
    私兵們立時領命而去。
    王筍又馬不停蹄地給遠在西北的魏錚寫了信。
    信上提及了自己弄丟了私兵的賬本,心中十分害怕,既害怕陸禮的責罵,又怕這賬本會落入有心之人的手裏。
    眼瞧著公子登基在即,實在不能鬧出這麽多事端來。
    *
    王筍的信傳到魏錚手裏的時候,魏錚罕見地沉默了下來。
    寧蘭在旁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
    魏錚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道:“好端端的賬本怎麽會不翼而飛?”
    “除了賬本不翼而飛外,最奇怪的是重兵把守的京兆尹府怎麽會潛伏進對方的人手?又在悄無聲息間奪走了私兵用度賬本這麽重要的東西?”
    寧蘭好奇地問道。
    她的問話也給了魏錚些許靈感。
    賬本失蹤一事的確是十分蹊蹺,難道是陸禮身邊出了內鬼?
    如此想著,魏錚便沉下心仔細思索了一番,而後提筆給王筍寫了回信。
    他想出了幾個計謀來應對賬本失蹤一事。
    隻是魏錚雖然心急如焚,卻沒有打算動身回京城幫王筍料理著殘局。
    對此,寧蘭不解道:“夫君怎麽不想著回京?”
    “因為西北有你和孩子們,所以我不願回京。”魏錚想著自己要在西北多待些時日,好歹要等福哥兒過了周歲後再起身回京才是。
    寧蘭聽了這話,心裏隻覺得萬般熨帖,半晌隻道:“夫君真好。”
    她當然知曉京城裏的局勢動蕩不安,在陸禮沒有登基之前,誰也不能打包票說陸禮一定能奪得帝位。
    按道理說,魏錚是該盡快回京去輔佐陸禮才是。
    可寧蘭隻是一個思念自己丈夫的女子,以及膝下養育了兩個孩子的母親。
    比起那虛無縹緲的權勢地位,她更喜歡孩子們身邊能有父親陪伴著,自己身邊有夫君相伴。
    這樣或許有些自私,可寧蘭不想做懂事的人,隻想恣意地隨心一回。
    片刻後,寧蘭與魏錚一起去陪福哥兒玩耍,夫妻二人仿佛是把賬本失蹤一事忘到了九霄雲外。
    *
    陸禮收到王筍信件後,來不及與小林氏辭別,隻囑咐陸嬤嬤好好照顧小林氏與雅哥兒,這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京城。
    京城路途極遠,陸禮此去已是存了要與李慎分出個高低勝負的念頭。
    他就知曉一切沒那麽簡單。
    李慎也沒有表麵上那麽孱弱,甚至於他在金鑾殿前刺殺薛貴妃一事都露出了幾分怪異來。
    他是不是故意在人前演了一回戲?讓自己鬆懈了對他的戒備,以此來奪取他手裏的賬本。
    若真是如此,那李慎的心機可稱得上是深不可測,足以讓陸禮膽寒。
    為了作證自己的猜測,陸禮讓暗衛們趕去宗人府瞧一眼李慎。
    結果宗人府裏已無一人存在——李慎不知何時已被人救了出去。
    陸禮終於明白了前頭自己生出了些危機感並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真切地預感到了危險的逼急。
    還是他太看低了李慎,鬆懈了一會兒後竟然離開了京城,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隻是不喜歡李慎拿了他的賬本要做什麽?
    陸禮討厭這種被人拿捏著的感覺,他想著要把主動權攥在自己手心裏,這便寫信到西北急召魏錚入京。
    至於王筍,他如此粗心大意,隻因為暫時還得用,對陸禮也還算忠誠的緣故,陸禮還不能做出卸磨殺驢的事來。
    片刻後,他駕著馬趕到了京城。
    王筍帶著一夥兒暗衛們跪在京兆尹府裏,正等著要給陸禮磕頭認錯。
    陸禮卻鐵青著臉說:“與其責罰你,不如讓你將功折罪,快去想法子找出賬本的下落。”
    王筍立時領命而去。
    他離去後,陸禮立時帶著侍衛們將京兆府尹的每個角落都仔細盤查了一番。
    陸禮懷疑李慎在京兆尹府裏安插了內應。
    或者說在他身邊的人裏安插了奸細。
    若真是如此,陸禮必定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將那個奸細找出來才是。
    否則,自己的大業便會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百年之後,他豈能有臉麵去麵對九泉之下的父王和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