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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    第十七章
    紀雲梔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眼瞼上一抹溫熱,她整個身體都僵住。
    陸玹垂眼,近距離看著她如玉似瓷的雪靨,黑色的眼睫卻一下一下調皮地顫動著,可愛得很。
    他的唇離開她的眼睛,紀雲梔剛能鬆了口氣,她想睜開眼睛的前一刻,那一抹溫熱到了她的唇上。
    紀雲梔徹底懵住,連怎麽呼吸都不會了。她木訥得一動不動僵在那兒,時間好像凝固,唇上的感官被無限放大,酥酥麻麻的顫栗從她唇上傳遞,一厘一厘地在她身體裏暈開。
    不過一個淺淺的貼唇吻,陸玹稍後便退開。他的唇離開了紀雲梔,視線卻未曾移開。他伸手,指腹撫上剛剛吻過的她的唇。
    她嬌豔欲滴的唇緊緊抿在一起。
    陸玹指腹沿著紀雲梔的唇角輕撫,停在她的唇中,輕輕撥了下她柔軟嬌紅的唇瓣,她的唇柔軟得一塌糊塗,下唇瓣被他撥動,撥開的縫隙裏是更嫩柔的紅。
    陸玹的指腹上沾了一絲她唇內的濕。
    紀雲梔眼睫顫了又顫,她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她下意識地將唇抿起,慢慢睜開眼睛。
    入眼,是陸玹凝視著她的眼。
    四目相對,紀雲梔頓時後悔,很想再把眼睛閉上。
    陸玹望著她,不緊不慢地開口:“明天一早要同我進宮。”
    紀雲梔輕輕點頭,嗡聲:“我知……”
    她才剛開口,陸玹的吻突然重新降落。紀雲梔微張著唇,突然就被闖入。陸玹輕柔地含紀雲梔柔紅的唇,又探伸索取,如願嚐到更多的濕柔,甜津津。
    如果說唇被陸玹索取揉吻,紀雲梔尚且還能接受,可當他闖入,紀雲梔便狼狽起來。她的舌尖想躲想退,可小小的口腔躲無可躲退無可退。
    舌尖相觸的那一刻,紀雲梔站不穩,腿軟地向後退,一下子跌坐進身後的椅子裏。
    這個吻,便這樣被分開。
    紀雲梔氣喘籲籲,睜大了眼睛望著陸玹,慌亂的心跳聲蓋住了她的理智。她除了呆坐在這兒望著陸玹,什麽反應都沒有了。
    陸玹的上衣本就沒有攏係,衣襟散垂著,露出寬闊堅硬的胸膛。
    有些熱。他伸手隨意地扯了下衣襟。
    他隻將目光移開了一息,立刻重新落回紀雲梔的身上,看她受驚濕潤的眼眸,看她紅透了的臉頰。
    他彎腰,握住紀雲梔的腰身,將她從椅子裏拎起來,放在一旁的三足高腳桌上。
    這樣,他與她平視,不用再俯身。
    紀雲梔雙足懸空踩不到地麵,不安地雙手去撐坐著的桌角。高腳桌很小,勉強放一個她,雙手連撐也隻能攥著邊邊。
    陸玹再往前邁了半步,幾乎貼著她。他拉住紀雲梔的手腕,將她雙手放在他腰側。
    “扶這裏。”他說。
    紀雲梔指尖有些僵,碰到他的腰身更是顫了顫,一雙手虛虛地搭在他窄腰上,並不敢扶緊。
    陸玹重新靠近,鼻翼幾乎相貼。他望著紀雲梔的眼睛,問:“再試一次?”
    紀雲梔心口怦怦跳著,在心裏嗔怪他要親就親為什麽要問她?她不想回答,一點也不想回答!
    可惜陸玹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想,他望著她的眼睛等她的回答。
    他等待的目光於此刻的紀雲梔而言,成為一種煎熬。她不得不硬著頭皮點頭。
    隨著她輕點頭的動作,她的鼻尖蹭過陸玹的。
    她還來不及尷尬,陸玹的唇重新貼了上來。陸玹動作輕柔並無半分武將的粗魯強勢,很是能體貼小妻子的局促羞窘。
    他慢慢吻開紀雲梔柔軟的雙唇,舌尖在紀雲梔緊閉的牙關輕舔。撬不開她的貝齒,陸玹也不急,重新饒有趣味地吻吮她的唇。
    紀雲梔虛扶在陸玹腰側的雙手不知什麽時候不由攢緊,將陸玹的衣襟緊緊握在手心。
    紀雲梔啊紀雲梔你膽子大一點、勇敢一點好不好?——紀雲梔在心裏對自己打氣。
    在陸玹再一次嚐試吻入時,紀雲梔緊閉的貝齒為他開啟。
    他的吻突如風雨驟,紀雲梔在風雨中飄搖,連躲藏後退的舌尖也被勾出,甜津糾纏。紀雲梔不安地想要去踩地麵,懸空的雙足卻夠不到。她唯為更用力地去攥陸玹的衣襟。
    陸玹的吻突然離開。
    紀雲梔懵了一下,顫著眼睫睜開眼,迷潤的眸困惑地望向陸玹。陸玹側過臉,沒有在看她。
    紀雲梔隱約聽見有人在叫她。
    心跳聲再亂,蓋過了外麵的聲音。
    她順著陸玹的視線轉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也終於聽見了院子裏的吵鬧聲。
    “雲梔——雲梔——你為什麽不肯見我!”陸柯醉醺醺地大聲喊,聲音裏帶著哭腔。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憑什麽?憑什麽一張聖旨你就要嫁給別人!”
    “我不信你心裏沒有我!我們說好了去看桃花去吃蓮花酥去釀酒!我不信你都忘了——”
    一片嘈雜,很多人在勸陸柯,還有人在拉拽他,時不時能聽見陸柯嚎一聲“放開我”。
    “你跟我二哥根本就不合適!”
    紀雲梔像是被一盆涼水當頭澆下,所有潮旖都被澆涼。她抬起眼睛,不安地望著陸玹。
    陸玹轉過臉來,她眼神一錯不錯地盯著他的神情看。
    她明明沒做錯任何事,卻還是在陸玹看過來的那一刻,委屈地紅了眼睛,淚潤盈了眸。她對陸玹搖頭,卻一個字解釋不出來。
    不僅有委屈,還有一絲不安。對未知的未來,生出恐懼來。
    陸玹臉上沒什麽表情,紀雲梔什麽都沒看出來。
    他問:“你自己出去解決,還是我幫你出麵?”
    “我、我自己解決……”紀雲梔攥著他衣襟的手慢慢鬆開,她撐著所座的高足桌,跳下去。
    腿一軟,幾乎沒站穩。
    紀雲梔皺著眉往外走,才剛邁出一步,手腕便被陸玹握住。
    陸玹將紀雲梔拉回來,紀雲梔不解地抬眸望著他。她望著他的目光帶著探究,從他眼裏看出生氣或是別的情緒。
    陸玹看著紀雲梔濕潤的眼眸紅潤的唇,實在不適合出去見人。他說:“你不用出去。”
    說著,他伸手摸了摸紀雲梔的頭。
    紀雲梔莫名覺得他這動作帶著一點撫慰的意味,她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陸玹放開紀雲梔,慢條斯理地攏上衣襟,大步走出去。
    院子裏,陸柯的兩個小廝一個拽著他,一個跪在他麵前對他磕頭。
    言溪、春柳幾個丫鬟各各臉色難看,氣得不行,偏又主仆有別,除了勸,連重話都不敢說。
    陸玹從屋內出來,所有人都立刻打量著他的神色。
    陸柯喝得醉醺醺,站都站不穩。他甩開拽著他的小廝,他自己踉蹌了兩步差點跌倒。
    “二哥……”陸柯突然就放聲大哭,“二哥,我真的好喜歡她……”
    他像小時候那樣,哭鬧著向二哥求東西。二哥神通廣大無所不能,他想的東西,二哥總是能不費吹灰之力的給他弄來。
    陸玹冷眼瞥著他,沉聲:“你們三爺喝醉了,摁進水缸裏讓他醒一醒酒。”
    長福和長順趕忙去拽陸柯。
    有了陸玹這話,承風院的下人們這才衝上去,想要把陸柯那顆沒了理智的腦袋摁進水缸裏!
    春桃手腳麻利地舀了一瓢冷水,當頭潑了陸柯一臉。她咬牙切齒在心裏罵:這混賬紈絝子是想害死二奶奶!
    又一群侍從從院外進來,奉了陸正的命,將陸柯抬回去。
    陸玹瞥了一眼陸柯,頗為嫌棄。他沉聲:“抬回去反省,正月裏客多,他這段日子就別出屋門了。”
    丟人現眼的東西。
    院子的人都走了,陸玹回到房間,看見紀雲梔抱膝坐在床上,蔫頭耷腦的。
    他在床邊坐下,紀雲梔抬起眼睛望向他。
    她委屈地快要哭出來,想要辯解,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口。她怕自己開了口真的會哭出來。
    “你和他還有陸源的事情我都知道。”陸玹笑了一下,“沒事。”
    他再往前一些,將紀雲梔拉進懷裏,輕輕抱住她,寬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慰著她。
    紀雲梔瑟縮了一下,才慢慢放鬆下來,偎在他懷裏,隻是她心裏仍舊不安。
    那些事,陸玹大致知道。青山向他稟的時候,那些細節,他沒怎麽聽。
    陸玹一點都不在意紀雲梔的過去,就算她喜歡過別人也無所謂。
    隻要她日後當好他的妻子就足夠。她如今嫁了他,陸玹不覺得紀雲梔還能看得上那些廢物。
    陸玹從不重女色,但娶妻是人生旅途中不可或缺的一道程序。
    縱使他不重女色,可卻把妻子這個身份放在很重的位置。他的妻子即是他的臉麵,與他一體。他會護她尊她,甚至給她唯一的溫柔體貼。
    而這些都是他的妻子應該擁有。他給與的對象是他妻子這個身份,與紀雲梔本身無關。換言之,就算他娶的是別人,也是一樣對待。
    ·
    第二天一早,紀雲梔就跟著陸玹坐進進宮的馬車。她昨夜沒怎麽睡好,情緒不高,安靜地坐在馬車裏。
    馬車忽然猛地勒停,紀雲梔差點從長凳上滑下去。陸玹扶住她。
    馬車外傳來謝臨的聲音:“哥!你幫幫我,救救雨娘!”
    紀雲梔好奇地掀開車帷一角往外望去,震驚看見六皇子跪在馬車前攔路。
    “父皇要處死雨娘,所有人都不給她生路!哥,求你幫我!你向父皇求個恩典,把她放在你後院行不行?哥,我隻信你!”
    陸玹氣笑了。
    他最看不起這群被情情愛愛迷昏了腦子的蠢貨。他厲聲對駕車的長河道:“從他身上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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