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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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找到了環境不錯的合適酒館住宿,萊昂順便向那長得一看上去就消息靈通的老板,打聽起了從龍喉城去堪塔達爾西部港的辦法。
果然,過去還在地球上看的那些電影小說誠不欺我,花了點酒錢,老板很爽快的就仔細講解了兩條主要路線。
一條是陸路,直接出南門,走兩國的主要商道南下。
一條是水路,可從龍喉城的碼頭搭商船,自魯希納大河的出海口進入海洋,順著沿海的航路就能抵達目的地。
兩條路都能走,但水路比陸路要快得多,而且沒有陸路上那麽多沿途通關的麻煩。
隻是搭船也有搭船的麻煩,比如載客的船錢不便宜,路上還有海盜、風暴之類的風險。
當然,這條近海航路既然已經維持了多年的安穩,碰上意外事件的概率不算大。
何況就算走陸路,這麽長的距離和旅途,也同樣有碰到盜匪的危險,堪塔達爾境內也不是什麽秩序井然有序的地方。
綜合各項考慮,商量一番後眾人皆一致決定走水路,他們此行理當越快抵達越好。
帶著夥伴們去港口碼頭找船,這個時節出海來往的船隻不算多,願意載客的商船更少。
待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艘還有空間的船隻時,那船長大叔卻突然視線越過萊昂,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他身後的阿澤瑞恩一番。
就在萊昂奇怪於他的反應,那船長大叔開口了。
一句話就把阿澤瑞恩氣的夠嗆。
“船上不能帶女人,她不能上船。”船長大叔昂了昂下巴示意阿澤瑞恩。
“啊?”
萊昂和洛哈克瞪大了眼睛。
他倆懷疑這船長大叔是不是眼神不好,要不就是腦子不好。
雖然阿澤瑞恩這小子自從擺脫逃亡的狼狽,天天能夠梳洗幹淨之後,貴族少年確實白白淨淨,俊得可以。
但也不至於把他瞧成女孩吧?
萊昂回頭看向身後眉頭緊皺,明顯有些惱怒的夥伴。
呃,脖子上領口較高,確實遮住了他的喉結。
可這也不至於將一個少年認成女孩啊。
再說,河邊洗澡的時候,萊昂確定自己見過夥伴身為爺們的確鑿象征,胸前也完全平坦。
自己這位好兄弟,絕不可能狗血到是個隱藏性別的花木蘭。
“你是在羞辱我嗎!?”阿澤瑞恩沉下聲音,拉下領子露出喉結,向那船長質問。
要不是脾氣好,他都想拔劍了。
萊昂扶額,再三強調自己的同伴是男性。
看到喉結,那船長也沒再語出驚人,趕緊哈哈一笑,脫帽低頭致歉,解釋起來。
原來過去真有搭船的旅者偷偷把少女打扮成少年,一起帶上他的船。
結果發生意外情況,給船上惹了一堆麻煩。
船長如今見阿澤瑞恩這小子如此英俊,這才隨口試探一詐,隻為以防萬一怕自己又看走了眼。
聽了解釋,哭笑不得阿澤瑞恩隻好接受了對方的道歉,畢竟某種程度上,這也算是在誇讚他的相貌吧。
小小的插曲過後,約好了明天登船的時間,眾人離開碼頭返回了旅店。
......太陽漸漸西落。
傍晚的餘暉灑落在大街小巷人們的肩上。
繁華的龍喉城不像其他普通城市,盡管城門早已關閉,但城內照例依舊要到很晚的深夜午時,才會敲響塔樓鍾聲執行宵禁。
忙碌一天的居民和商旅齊聚在城中大大小小的酒館內,暢飲著產自大陸各地的酒水。
人們聽著詩人的歌唱,欣賞酒館舞女們搔首弄姿的身體,開懷放縱著宣泄往日的疲勞。
萊昂依舊坐在僻靜的角落,酒足飯飽後,在桌上和夥伴們有一搭沒一搭的玩著一副簡單的博弈棋。
這是半路上那行商朋友為答謝三人驅走野獸,而送給他們的小禮物。
不得不說規則還挺有趣的,緩解了他們旅途上不少無聊的趕路時光。
在明天登船出發之前還有不少時間,這麽早實在睡不著,三人索性就在酒館裏喝酒下棋打發時間。
隨著店裏的客人越發增多,萊昂也終於瞧見了自己過去期待的,所謂異世界酒館的氛圍。
除了酩酊大醉的酒客,撥弄琴弦的詩人,酒館中也不乏挎刀佩劍的客人。
有的是護送商隊的異域武士,有的則是得閑過來放風買醉的城市衛兵。
當然,快要入夜時,萊昂還看到了這一路上很多城鎮酒館裏都會出現的古老職業。
穿著輕薄的豔麗舞女在音樂中提著裙擺跳動舞步,走過酒客們的一張張座位,男人們粗野的騷擾和調戲與舞女那挑逗的笑聲立刻連成了一片。
很快有人起身接受邀請,拉著她們走上二樓享受夜晚,同時也為酒館創造了一筆可觀的收入。
一位穿著格外開放的年輕女士,露著那在油燈下格外晃眼的“大探照燈”,來到了三人桌前,托起那對“大雷”嚐試攬客。
尤其是英俊的阿澤瑞恩,已經有不少舞女因其標致的模樣而刻意從貴族少年身邊走過。
隻是顯然貴族出身的他對這樣的邀請自然沒有絲毫興趣,一一婉拒了前來明送秋波的舞女。
血氣方剛的洛哈克倒是被舞女撩撥得兩眼發直,有些意動,但猛然間想起自己的親人尚且下落不明,心中的火焰便頃刻間宛如被一盆冷水披頭澆滅。
萊昂同樣拒絕了邀請。
哪怕蘇醒至今禁欲已久,他也絲毫不敢對這方麵提起興致。
不隻是不想當瓢蟲,盡量潔身自好,同時也是形勢所迫,不得不成為戒色吧老哥。
這具血氣旺盛的身體並非沒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隻是如今身體裏還有著一位法師小姐旁觀,自己平時連個人手動施法的念頭都徹底戒掉了。
不然,難道要為那位蘿拉小姐做現場直播嗎?
萬一激怒了對方,哪天打不出來了怎麽辦?
.......我是說伊莎之矢。
很快,舞女們就紛紛拉著各自的戰利品消失在了酒館大堂裏。
三人在角落望著人間百態。
攬客的喧鬧消失以後,酒館大堂稍顯平靜。
萊昂側耳靜聽,這才注意到不遠處那酒館詩人的曲子,彈唱得十分美妙悠揚。
詩人是位身穿色彩華麗衣著的中年男性,他有著兩撇彎彎的小胡子,帶著一頂漂亮的帽子,唱起詩歌嗓音平穩悠長,臉上憂鬱的氣質也十分具有感染力。
那歌頌美妙愛情的詩篇隨著其唱誦娓娓道來,仿佛有種格外引人入勝的力量。
萊昂都不知不覺聽得沉浸在了他的節奏當中。
本以為這家酒館被路人強烈推薦是因為那些花枝招展的舞女。
現在看來,這老板請來的駐場詩人倒是真的功力不凡。
一曲長長的詩歌結束尾聲,酒館裏的客人們十分盡興的鼓起了掌聲。
詩人的嘴角掛上笑容,隨即脫帽向聽眾致敬。
萊昂也拍了拍手,為他的表演讚歎。
結束掌聲,就在等著那詩人繼續再唱一首時,他靠窗坐著的位置突然聽到隱約的竊竊私語。
萊昂疑惑的看了看周圍。
顯然說話聲不是來自夥伴,也並非周圍其他桌上的酒客。
歪著腦袋,萊昂稍微支起了身旁的窗葉,順著縫隙看去,昏暗的酒館外,隻見幾個看不清模樣的人,對著一位舞女吩咐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