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祭禮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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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在與艾爾莎和約爾德交談過後,羅恩也知道了她們的來曆和一些過往的事跡。
艾爾莎今年16歲與她的弟弟約爾德是西拜朗本地居民,不過和羅伊不同的是,他們的父親並沒有拋棄他們,而是成為了西拜朗的混亂和殖民衝突的犧牲品。
他們的母親也在丈夫死後突然病逝,隻留下了她們姐弟兩個相依為命。
因著在西拜朗舉目無親,而且外貌特點在南大陸中極為明顯,她們遭遇到了不少歧視,一直在附近的城鎮顛沛流離。
直到她們在普托城遇到了羅伊·穆爾,三個可憐的孩子這才抱團取暖,在這個不算大的小城中有了安身之所。
至少不用擔心會被雨淋,會被風吹的安身之所。
“羅恩,貝克蘭德在夜晚時,真的會有照亮整座城市的煤氣燈嗎?”
“我聽我父親說,那裏幾乎什麽都有,而且什麽人種都有,不會遭遇到歧視!”
“羅恩,羅恩,我聽說貝克蘭德很富有,每個人都很向往那裏,生活在那裏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在跟羅恩混熟後,三位少男少女們不再戒備著這個突然出現在普托城的陌生少年,而是開始好奇的問東問西。
直到現在,他們才放下那副大人的樣子,真正像個小孩子一樣對一切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而羅恩也在盡職盡責的回複,隻不過他的回答現實無比,每一句話都戳破了三個天真孩子的美妙幻想。
顯然,這位有點人性但不多的外神情商並不是很高。
“不,那些路燈並不能照亮整座城市,一些貧民生存的地方就不會是這樣,比如東區,那裏的路燈經常被破壞,而且很稀疏。”
“事實上貝克蘭德是有歧視的,隻不過他們所歧視的大多都是野蠻的弗薩克,還有花哨如同公雞一樣的因蒂斯人。”
“貝克蘭德的大部分財富都掌握在那些大商人,銀行家,還有那些貴族們手中,事實上那裏有很多人還在過著早上黑麵包,中午黑麵包,晚上黑麵包的生活。”
羅恩不緊不慢的說著從靈界占卜來的信息,絲毫沒有注意到三個孩子臉上那不可置信的表情。
畢竟,遙不可及的貝克蘭德對他們來說不僅僅是對已故親人的掛念,更是對自身美好生活的向往與幻想。
“這,這聽起來還不如普托城!”
“至少在這裏,我們還有瓜達爾和那些野外采摘的野果!”
年紀最小的約爾德有些被打擊到了,自己幻想的幾乎是最完美的貝克蘭德,聽起來似乎還不如南大陸這座邊陲小城更加容易生存。
“不,約爾德,這是錯誤的!”
“任何地方都有好的一麵和壞的一麵,我們不能因為它的某些不足就否認好的一麵!”
羅伊·穆爾有些著急的開口,在旁邊為約爾德加油打氣。
這個有著毛糙金發,碧綠眼眸的少年,不管對待什麽樣的事物都抱有著極大的熱忱。
哪怕他自身也被羅恩的話打擊的不輕,但也不忘記在這個時候安慰著約德爾,試圖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而艾爾莎則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捂嘴偷笑,身為一個心思比較細膩的少女,她思考的事情和廣度要比兩個男孩更加複雜。
在聽完羅恩的話語,她雖然也被打擊到心情低落,但是也更快的意識到幻想終究隻是幻想。
“對了羅伊,你知道嗎,今晚普托城要準備一次祭禮,似乎是複國會在前線打敗了弗薩克人,奪回了不少被那些野蠻人占據的城市。”
“祭禮慶典!?”
聽到艾爾莎這麽說,羅伊·穆爾一下被帶偏了注意力,立刻把話題轉移到了祭禮慶典上。
“那普托城一定會變得很熱鬧吧!”
“嗯!而且慶典上會有各種現在見不到的食物!”
“我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城內多儲存一些必要物品!”
年齡不大的女孩接過話頭,仿佛一個真正的管家,扒著手指一項一項數著在這慶典中要做的事。
這場由南大陸傳統信仰演變來的慶典,對於其他本地居民來說是一個少見的慶祝活動,可是對於這三個半大的孩子來說卻是儲備生活物資的最好時機!
因為在平時,這裏的人們可不會這麽大方,他們會驅趕有著魯恩血統和他們長相不一樣的艾爾莎等人。
而在祭典裏,因著人員流動較大他們往往會被無視,憑借這個機會他們能找到許多值錢的物品,也可以找到那些被居民們淘汰下來的破舊用具。
這對他們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或許是期待夜晚當中那十分熱鬧的死亡慶典,也或許是覺得今晚他們一定會有所收獲,羅伊,艾爾莎,約爾德的臉上都掛起了興奮期待的笑容。
“羅恩,你要跟著我們一起去嗎?”
羅伊·穆爾注意到新朋友的好奇情緒,於是熱情的對他發出了邀請。
沒等羅恩推一推單片眼鏡應答對方,他就聽見坐在身前破舊椅子上的艾爾莎反駁了起了羅伊的話語。
“羅恩可是客人,而且是一位真正的魯恩紳士,怎麽可能會跟著我們做那些事情!?”
女孩的心思一直都很細膩,從剛見到羅恩開始,她就已經知道羅恩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物。
因著對方那精致的麵孔,細嫩的皮膚和貼身華美的衣物,雖然艾爾莎對魯恩服飾這些不是太過了解,但是這並不妨礙她能夠看出來羅恩這身衣裝的價值。
她不敢奢求太多,甚至對羅恩有著微微的排斥,因為對方的出現無疑打破了他們那一天重複一天的麻木生活。
“不,沒關係,我覺得你們說的慶典很有意思!”
“而且紳士就該出現在需要幫助的朋友身邊,你們應該需要人手來幫忙吧!?”
羅恩推了推單片眼鏡,使鏡片在這個不算明亮的木屋內部反射出了一道亮眼的白芒。
他剛才所說的一切全部都是謊言,他的朋友隻有海柔爾一個人,眼前的這三個人並不算是他的朋友。
不過他之所以要留在這三個人的身邊是有一定原因的,他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這樣壓迫,低沉,明明沒有任何希望的環境下,他們是怎麽做到對生活充滿盼望與期待的?
這令這位人性不多的外神非常非常好奇,因為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情緒,與貝克蘭德和廷根那些生長在東區,碼頭區的灰暗,絕望,麻木的情緒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