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Chapter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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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被攔住了。
弗瑞爾見到來人後不動聲色把江嶼白擋在身後,雖然也沒擋住多少。
江嶼白察覺到那人打量的目光,拉了拉兜帽,把麵容全部遮在陰影下。
“喲,弗瑞爾你這是要去哪?”
阿諾德帶著兩個仆人攔住他們去路,路上的行人見是阿諾德,都自發的避開。
風牆內的人都知道阿諾德極其好色,男女不忌,他還是貴族,還是烈風魔神最寵愛的貴族,無人敢觸他的黴頭。
要是被阿諾德找上門,那隻能是怨自己太倒黴。畢竟……他們反抗不了。反抗了也隻會得到更嚴重的後果。
“你要幹什麽!”
弗瑞爾麵容英氣,眉間緊蹙,警惕的看著一左一右把他們包圍起來的仆人,忍了忍,帶著敵意看向阿諾德。
阿諾德肥胖的身體宛如一座小山,惡心的目光看向弗瑞爾。
昨天他本來想對那個藍頭發的小孩下手,卻被萊艮芬德打擾。喊來烈風軍,把他們帶到高塔,扭曲事實,那位君主果然還是不管事,全權交由他處理。
原本昨晚他就能睡那個小孩,誰知讓他們逃了!
於是他就把主意打到昨晚在現場看見的弗瑞爾身上,當時他要帶著那幾個人去見魔神,沒空去抓他。正好今天撞見了,那更不能放他走。
阿諾德把黏膩的目光流連在弗瑞爾身上,落在少年俊秀的臉和兩個麻花辮頗感滿意。他那明晃晃的不懷好意,還有眼睛裏令人作嘔的神色,弗瑞爾哪能看不出來。
少年頓時臉色難看,抿了抿唇,眼裏閃過厭惡。
阿諾德招呼著他的仆人上手抓人,“小寶貝~今晚我會好好疼愛你的,乖乖跟我走吧。”
弗瑞爾蠕動了下唇,“江哥,你快走!”
係統嫌棄:【咦……那坨肉好惡心,長得那麽槽糕還出來禍害別人,宿主,幹他!】
【我也有這個想法。】
江嶼白歎息,把明明矮小的不行,還想保護他的弗瑞爾拉到身後。兩個過來抓人的仆人一頓,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阿諾德。
其實剛才他就注意到跟在弗瑞爾身後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怪人了。但是他那時全部的視線全在弗瑞爾臉上,根本就沒去注意他。
現在這個怪人竟然敢公然阻攔他帶人,阿諾德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他可注意到了,這人腳上還殘留著鐐銬和鎖鏈,應當是奴隸。他倒是不知道,弗瑞爾還有個奴隸?
不過不重要,在蒙德風牆內,沒有人可以阻攔他。
阿諾德示意兩個仆從:“抓住他。”
弗瑞爾急道:“江哥——”
下一秒,眼前一花,急切的目光霎時凝固,弗瑞爾愣愣的看著已經倒在地上捂著手哀嚎不已的兩個人。
發生了什麽?
阿諾德見此,指著江嶼白“你”個沒完,然後開始大聲呼喚烈風軍。弗瑞爾尚在震驚江嶼白身手,聽到他的叫喊,趕忙催促江嶼白快走。
江嶼白安撫的摸了摸弗瑞爾的頭,“來不及了。”
烈風軍時刻在巡邏,被阿諾德這麽一嚎,很快就聞聲而來,紛紛舉著武器對準他們。
弗瑞爾臉色蒼白。
阿諾德冷笑一聲,站在烈風軍前麵,意味深長的瞥了眼臉色難看的弗瑞爾,又看了眼江嶼白,“非要把事情鬧大才肯就範,有些人啊,不見棺材不落淚。”
江嶼白瞧見少年難看的臉色,根本沒把亂吠的阿諾德當回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沒事,這些人不是我的對手,一會我們再去鐵匠鋪。”
說完江嶼白走上前。
弗瑞爾怔住,心髒緊張的砰砰跳,眼神盯著走到烈風軍前的青年。
迎著狂風,江嶼白向前走,因為沒抓住兜帽,披風被風揚起,隨著青年的腳步,一直被隱藏在兜帽下的臉霎時暴露。
阿諾德眼睛瞪大,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暴露出來的臉,猛的吞咽一下口水,瞬間把弗瑞爾拋在腦後,滿眼都是走過來的青年。
目光貪婪,語氣垂涎:“美人兒……”
叫你爹呢叫!
江嶼白被惡心了一把,陰惻惻的抬眸。
係統抽了口氣,這個男人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沒感覺到他家宿主殺氣騰騰麽,敢這麽叫宿主的墳頭草都長的老高了。
江嶼白突的一笑,眼尾的紅痣隨著上挑的眼睛微揚,把阿諾德迷的暈頭轉向,他長了這麽大,還沒在風牆內見過這麽絕色的男人。頓時命令周身的烈風軍抓住江嶼白。
身穿鎧甲的烈風軍齊刷刷躺倒一片。
江嶼白冷著臉,踩了踩地上的人。
弗瑞爾張大了嘴,亮起星星眼。
阿諾德看江嶼白這麽凶殘,雖然垂涎他的美色,但知道自己今天踢到鐵板了。
見江嶼白冷冷的看過來,渾身的肥肉顫抖了一下,阿諾德連滾帶爬的跑了,逃還不忘擱下一威脅的話:“你給我等著!”
係統:【……】這不標準的反派話嗎。
江嶼白踢了下烈風軍手裏的武器,回到震驚的弗瑞爾身邊,冷意早就被暖洋洋的笑容替代,他對著弗瑞爾笑了笑,“解決了,我們走吧。”
弗瑞爾呆滯點頭,張口:“江哥,你好厲害。”
“任務所需。”
身手不好,任務也難完成,江嶼白回想起被男主各種訓練的黑暗日常,抽了抽嘴角。
在修真界,練劍練到死。
現代世界,還要練習槍法。
古代世界,去當刺客。
唉,我可真是涉獵頗多,不行也被逼得行了。
“那江哥可以教教我嗎!”弗瑞爾期待的問。
“我一直在練習弓箭,但是怎麽也射不準。”
江嶼白意外,“你練弓幹什麽?”
弗瑞爾撓了撓臉,“這個……回家再跟江哥詳細說。”
這麽神秘?
江嶼白挑了下眉,頷首。
兩人很快到了鐵匠鋪,很簡陋的破房子,房前有一大漢在打鐵。據說烈風軍的武器都是他在打造。
江嶼白成功把困擾他的鎖鏈拿掉,一身輕鬆。
回去後,弗瑞爾跟江嶼白說了他練習弓箭的原因。
原來風牆內除了隸屬於烈風魔神下的烈風軍外,還有一支由平民組成的反抗軍。已經隱藏蟄伏三年之久,暗自招攏對魔神不滿和向往自由的人們。
接著,弗瑞爾表達想要拉江嶼白入夥的想法。
【他們好勇啊。】係統看著眉目滿是堅毅的少年,對江嶼白道:
【我們之前也試過與那魔神交手,簡直毫無抵抗之力,宿主你都拿他沒辦法,這些人卻想著殺死迭卡拉庇安,嘶——】
【自古不就這樣的麽,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即使知道是以卵擊石,也要拚一把,萬一就成功了呢?】江嶼白道:
【這種不滿已經積累了很多年,就等一個爆發時機。迭卡拉庇安是這個地方的統治者,也許他築起風牆本意是好的,但他忽略了民心,這些人向往外麵的世界,這就產生了矛盾。】
【曆史上很多國家,都敗在民心。而迭卡拉庇安的忽視,就注定了他的失敗。按曆史經驗來說,舊的時代落幕,新的王被人們推上王座。】
【可是……這個世界迭卡拉庇安是魔神】係統猶豫道。曆史那些經驗是不假,但那些王都是普通人類,這裏的卻是擁有力量的魔神。實力懸殊太大,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存在。
弗瑞爾:“雖然我知道這太過不自量力,但不試試,怎麽知道結果呢?”
少年眼神堅定的看向江嶼白,眸中燃著星星之火:“要是我們成功,以後自由了,我想和江哥,風精靈,萊艮芬德還有大家一起去旅行,走遍這個大陸,去看飛鳥翱翔的模樣,一定很自在吧。”
弗瑞爾嘴角揚起微笑,像是看到了美好的未來。
江嶼白:“……”
這可真是,人小誌向大。
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原本還想在這個地方躺平養老,結果根本不能躺啊,他躺下,戰火起,不躺,還是戰火。
他對這個小孩印象挺好的,雖說隻是暫時停留在這個世界,但也不能光看著不管吧,江嶼白可不想看見弗瑞爾死在他麵前。
“反抗軍的首領是誰?”
弗瑞爾無辜:“我呀。”
江嶼白:“???”
係統也沉默了。
“那萊艮芬德……”
“他也是發起人吧,”弗瑞爾想了想:“最初是我彈奏裏拉琴,歌唱對外麵自由的渴望。這個時候萊艮芬德來了,他說跟我一樣的想法!再加上近年來貴族越發的猖狂,那些受害者們也漸漸的加入了。”
“……”
江嶼白一臉黑線,好隨便的反抗軍。
換成正常的古代,你們早被抄了。根本不可能存在這麽長時間。
“我加入。”
弗瑞爾驚喜,“真的嗎!”
江嶼白攤手:“我們是朋友了吧,我可不能看著你去死。”
“你們計劃是什麽時候反叛?”
“三個月後。”
江嶼白眉頭一緊,這麽快。
弗瑞爾說:“我們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時間一到攻上高塔。”
江嶼白:“……”
打量了下少年的細胳膊細腿,嫌棄道:“明早起來特訓,”頓了下,又補充:“表現的好,帶你出風牆玩。”
弗瑞爾聽後一呆,真的可以出去嗎,原本他以為隻是青年安慰他說的話,現在……經曆了剛才的事後,他覺得江哥真的可以帶他出去。
少年頓時激動的撲進江嶼白懷裏,歡喜的就像和家長討到糖果的孩子,在他胸口用臉亂蹭。
這一刻,弗瑞爾覺得從未有今天這麽幸福。他的父親原本是烈風軍,母親不詳。父親在出了風牆後再也沒回來。他失去了家人,自此一人孤單的留在家裏。
唯一的玩伴就是裏拉琴。
第一個朋友是看起來冷漠實則心熱的萊艮芬德。
這一年弗瑞爾迎來了新朋友風精靈,現在他又多了一個像是哥哥的江嶼白,弗瑞爾覺得心裏暖暖的。
江嶼白無奈的任由弗瑞爾拱來拱去。
怎麽跟小狗一樣。
他無奈的想,揉了揉弗瑞爾軟軟的頭發,嗯……手感不錯。
正摸弗瑞爾頭的江嶼白一抬眼,就對上風精靈盯著他的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