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草色遙看近卻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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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六子臥室。
莫紮特的音樂聲在屋內流淌。
張牧之手持武士長刀,坐於六子床前。
他神色哀傷,低頭凝望,眼眸中沒有絲毫醉意。
“六子,黃四郎今天死了三條狗。
“我知道,狗命抵不了你的命。
“我本來帶著弟兄們,要跟黃四郎拚個魚死網破,給你報仇。
“可是中途我改了主意。
“魚死網破,報不了仇。
“弟兄們不能再死人了。”
老三幾人從門外闖進,“大哥,你怎麽在這兒啊?
“你怎麽讓我們撤了啊?”
張牧之沒有回頭,“黃四郎聽見你們吹的哨聲,我就絕對安全了。”
老四剛想說些什麽,“那…”
張牧之打斷他,“去吧,我跟六子單獨待會兒。”
老七率先離開。
老五拍了拍老四肩膀。
兄弟幾人陸續出去。
張牧之一人自言自語,“今天我算明白了,為什麽當初我會上山當麻匪。
“就是因為跟這幫東西玩不起。
“現在為了你,我必須玩得起。
“還得玩得贏!”
張牧之說完,那把長刀被他重重拍在床上。
……
直播間。
“好一個《爛醉如泥》”
“等等,他怎麽把黃四郎的刀順走了?”
“《縣長拿東西得講究個名正言順》”
“兄弟們在外麵動靜鬧得越大,他在裏麵就越安全。”
“不僅玩得起,還要玩得贏!”
“霸氣外露!爽!”
評委席。
周凱倫說道,“張牧之的這批兄弟,是他最核心的班底。
“若是和黃四郎魚死網破,再犧牲幾個兄弟,確實不值當。
“這是張牧之第二次和死去的六子說心裏話。
“我們也能從這些話中透露的信息,隱約猜到他之前的經曆。”
“張牧之槍法出神入化,有膽有謀,禦下有方。
“這種本領絕對不是靠打家劫舍練出來的。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當麻匪之前,的確有過一段別的經曆。”
張國利摸著下巴琢磨了一陣,“本次主題是革命,結合劇情的背景年代二十世紀二十年代,再聯係張牧之到鵝城的所作所為…
“他的思想很先進,極有可能參與過當時的反帝反封鬥爭。
“我們都知道,革命勝利後,袁世凱竊取了革命的果實。
“想必地方上也是如此。
“對當地的百姓來說,隻不過是又換了一個人來當皇帝罷了。
“畢竟人都是自私和利己的,我打下來的江山,為什麽不能我來坐?
“張牧之空有理想,卻無法改變現狀,隻得上山圖個清淨。
“他可能看出來,黃四郎也是曾經同一戰線的份子。
“隻是兩人選擇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現在因為六子的死,張牧之不得不去做之前自己不喜歡的事。
“他和黃四郎之間的爭鬥,不死不休。”
……
深夜,縣衙走廊。
幾個戴著麵具的身影在房簷上悄悄移動。
老湯匆匆穿過走廊,往自己房間趕去。
他剛合上房門,忽然發覺不對勁,屋裏有人!
“誰?!”
張牧之早就在此等候多時。
他反手一拽一推,把湯師爺推向屋裏。
老湯失去重心,踉蹌數步倒在床上。
他趕緊起身,發現張牧之站在門口,手裏還拋著兩顆鑽石。
“偷我的鑽石,嗯?”
老湯怔怔望著他,下意識摸了摸褲兜,東西沒了。
張牧之掂量著手裏的鑽石,兩顆鑽石碰撞摩擦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石頭是給你的嗎?是給縣長夫人的。”
他左右拍了拍衣袖,“咱們倆,誰是縣長?”
張牧之脫下外套,“嗯?”
老湯不說話。
“誰是縣長?”
張牧之一邊向他走去,一邊繼續脫衣,“我問你呢,誰是縣長?”
老湯麵若死灰,“你是要殺我,還是要睡我?”
“這…”張牧之笑了,他已經解開紐扣,露出胸膛,“有什麽不一樣嗎?”
“不一樣啊!”
“那就先睡,再殺!”
老湯一甩頭,“那還是殺了我吧!”
張牧之俯身,一把掀起老湯的雙腿,將他推到床上,“殺了你我還怎麽睡啊!”
“哎啊!!!”
縣長臥室。
夫人一個人躺在床上,顯得孤獨寂寥。
老湯臥室。
張牧之摟著老湯,左手放在人家胸口,腦袋緊貼對方耳朵,迷迷糊糊說道,“饞貓摟活魚啊。”
老湯問道,“誰是活魚?”
“夫人是活魚,我是饞貓!
“饞貓喝了酒,活魚就變成魚刺了!
“我不能酒後欺負一個寡婦,是跟你睡,不是睡你。”
話音剛落,鼾聲立刻傳來。
老湯本來還有些緊張的瞪著眼,聽到這話,開心了。
……
直播間。
“刺客到了!護駕!護駕!!”
“師爺:壞了,我成縣長夫人了!”
“張牧之一邊脫衣服一邊逼近的動作好霸道!”
“氣氛逐漸焦灼起來了呢!(興奮的搓手手)”
“《活活把你辦踏實了》”
“壞啦,湯師爺在張牧之懷裏,聽著耳邊語興奮啦!”
“一臉幸福的表情!”
評委席。
周凱倫笑著說道,“張牧之還真是有意思,在這裏等著老湯。
“大晚上的他不回自己屋裏睡覺,讓美人獨守空房,偏偏還要找湯師爺同床共枕,耳鬢廝磨。
“差點讓老湯以為他有斷袖之癖。
“不過說起來…張牧之根本沒醉,那在馬背上掉落的兩顆鑽石,就是他故意扔地上的。
“財帛動人心,這是在考驗老湯的立場啊。”
張國利分析道,“張牧之沒有回房睡覺,反而跑到老湯屋裏…
“除了拿回鑽石以外,他是在刻意避免自己和夫人同床共枕。
“看來之前那晚,兩人什麽都沒做啊。
“如果他之前和夫人睡過了,那完全沒必要再演這出戲碼。
“張牧之就是怕自己把持不住,才要跟老湯睡在一起。
“湯師爺聽到這也開心了。
“他那頭秀發,也成了草色遙看近卻無。
“張牧之和夫人隻是睡在一起,不是一起睡。
“他還是有機會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