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土匪是除暴安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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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夜晚,鵝城街道。
梆梆梆!
玻璃碎裂的聲音不絕於耳。
隨之而來,是房間裏人們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街道上,一隊麻匪正在狂奔。
他們將銀子塞進麻將麵具裏,形成了一個個小麻袋。
此刻,他們每個人都提著許多小麻袋,像扔手榴彈一樣將其投擲到一個個房間之內。
玻璃碎裂聲與百姓驚呼聲混在一起。
麻匪們沿著街道丟了一路,又爬到屋頂上,繼續飛奔投擲。
百姓們還處在驚慌的狀態,“老天爺啊!”
張牧之手持黑傘,帶頭從屋頂跳下。
他的麵具上還插著根煙頭。
張牧之吸了一口,丟掉煙頭,繼續狂奔。
這時候,各家各戶終於發現了飛來的橫禍竟然是銀子。
一時間喜悅歡呼聲和開懷大笑聲此起彼伏。
老湯拽住張牧之,“劫我的時候你帶的就是九餅,我這是多少?”
“你自己摸摸。”
老湯伸手摸了兩下,“一餅。”
張牧之大笑,“過癮嗎?”
“過癮!”
張牧之剛要走,又被老湯拽住,“你不就是想當老天爺嗎?”
“是啊。”
“這跟收拾黃四郎有什麽關係呀?”
“老天爺都能當,還收拾不了一個黃四郎?”
說完,又是兩袋銀子砸穿了玻璃。
“老天爺啊!”
聽見百姓的呼聲,張牧之像個孩子一樣開心的笑了。
……
直播間。
“玻璃廠廠家狂喜。”
“那一夜,張牧之憑一己之力盤活了鵝城的玻璃廠。”
“扶貧!我也要被這樣扶貧!”
“先驚叫,後大笑,很真實了。”
“這一隊麻匪的執行力太強了,就算心裏不願意,老大讓幹嘛就幹嘛。”
“用雨傘當降落傘,這是我兒時的夢想呀!”
“湯師爺臉上戴的哪是一餅呀,那分明是活靶子!”
“為有犧牲多壯誌,敢教日月換新天!”
評委席。
周凱倫頗為興奮的說道,“我要是鵝城百姓,我這一晚上的心路曆程肯定和過山車一樣。
“豪紳壓榨就不說了,每天提心吊膽的賺著幾兩碎銀,隻為養家糊口。
“現在又突然出現麻匪砸穿玻璃。
“麻匪連自己僅剩的這點東西都要搶走?
“可隨後他們發現了不對勁。
“這麻袋裏裝的,是沉甸甸的銀子啊!
“對於百姓們來說,天降銀元,和老天爺顯靈有什麽區別?
“麻匪們扔的一小袋銀子,估計抵得上他們辛勤工作數年的積蓄。
“這一聲老天爺,不白喊。”
張國利說道,“幫助他人,收獲感激,這種事情會讓人的心裏產生極大的滿足感。
“所以就連視財如命的老湯都會覺得過癮。
“平常你可感受不到老百姓對你感恩戴德磕頭致謝是什麽體驗。
“不過我也有一個和老湯同樣的疑問。
“張牧之是在當老天爺,可他這麽做和對付黃四郎有什麽關係呢?
“他現在是以麻匪的身份去散財。
“百姓們感激的也是麻匪,而不是馬邦德縣長。
“我很好奇張牧之的下一步計劃會怎麽做。”
……
縣衙大堂。
張牧之幾人戴著麵具返回縣衙。
兄弟們摘了麵具坐在桌前,喝水吃東西,都是一副懶散的模樣。
老湯還戴著自己的一筒,興奮地揮舞胳膊,作扔銀子狀,沒從剛剛行動的刺激中緩過來。
“過癮啊!”
張牧之踢了他一腳,“發錢比撈錢過癮吧?”
“過癮!”
老湯又說道,“有點兒可惜…跟辦黃四郎也沒關係啊?”
張牧之問他,“我們是誰?”
“土匪!”
“大點兒聲。”
老湯大聲說出,“土匪!”
“土匪是幹什麽的?除暴…”
張牧之故意拉長尾音,老湯立刻接上,“安良!”
“我先安良,後除暴不行嗎?”
豔陽樓前。
另一條街上,老二老三刷刷甩手,麵具麻袋如鷹隼般飛入窗口。
麻袋悠悠,月夜幽幽。
各家各戶都傳來驚叫和驚喜的聲音。
兩人邊跑邊扔。
忽然,他們的視線被吸引住了。
豔陽樓的窗口裏,女人曼妙窈窕的身影被燈光映照在簾布上,若隱若現,勾人魂魄。
老三停下腳步,指著窗戶,“這個,我認識。”
老二看了一眼,“我也認識。”
“那發點兒錢吧。”
老三說著就要扔。
老二攔著他,“哎哎哎!幹什麽呀?大哥說了,發窮人!她不窮。”
“那你說,誰算窮人?”
“窮人?那就得被逼得賣兒賣女!”
老三莊重的伸手一指,“她!就是被窮人賣掉的女兒!”
“對呀!”
兩人不再猶豫,接二連三將手裏的麻袋都扔了進去。
他們扔的興起,竟然沒注意到身後來了個人!
轉瞬之間,兩人頭上的麵具被迅速摘掉。
老二和老三霍然扭頭,花姐水靈靈的站在二人麵前。
“原來縣長的人是麻匪!”
老三解釋道,“我們就想給你發點兒錢!”
說著,兩人直接撲了上去。
花姐眼前一黑。
……
直播間。
“土匪就是除暴安良的!(確信)”
“你認識,我也認識…那下次一起去?”
“《認識,所以發點錢》”
“內幕呀!有內幕!”
“老二老三簡直是邏輯鬼才…”
“花姐:感謝二哥三哥的空投!麽麽噠~”
“完犢子了,麵具給人摘了!老底曝光了!”
評委席。
周凱倫笑著說道,“張牧之的理論總是和別人不一樣。
“百姓認知裏的麻匪,那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不眨眼的主。
“怎麽到張牧之嘴裏,成了除暴安良?
“而且他還要用麻匪的身份,先安良,給百姓們解決生計問題,再除暴,連根拔除黃四郎為首的豪紳集團。
“這劇情看著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張國利皺眉說道,“老二和老三是看上花姐了啊。
“她作為豔陽樓的頭牌,怎麽可能還算窮人。
“兩人為了給花姐扔銀子,硬生生想出一個蹩腳的邏輯。
“窮人就是要被逼的賣兒賣女,花姐也是被賣過來的窮人家孩子。
“所以花姐等於窮人。
“所以我們應該給她扔銀子。
“這邏輯任誰聽都會覺得有問題,可眼下還真就能讓老二老三繞過張牧之給他們的要求。
“結果兩人玩得一時興起,連最基本的警戒心都沒了。
“兩個頂尖身手的麻匪,能讓一個青樓女子近身,還摘了麵具!
“她又是黃四郎安排的線人。
“這個消息傳到黃老爺的耳朵裏,會對張牧之非常不利。
“如果花姐的問題不能處置妥當,後續肯定相當麻煩。
“老二老三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