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好人就得讓人拿槍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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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四郎的手裏托著一顆碩大的黃金手雷。
“北國我不知道。
“在我南國,這樣的珍藏版地雷,隻有兩顆。”
他視若珍寶般的看著手中的地雷,朝著它哈了一口氣。
“denus,一九一零。
“嘭!一響,它就沒了。
“所以,不帶走幾條人命,那就是卑鄙的浪費!”
黃四郎對麵,假麻子捧著個木箱問道,“那麽,另外一顆地雷呢?”
“炸了!”
“炸了?”
“辛亥革命的第一響!”
假麻子恍然,“哦,我知道了,炸在辛亥這個地方了。”
黃四郎被嗆得咳嗽兩聲,“辛亥不是個地方,是一種革命!”
假麻子立刻接話,“您要早這麽說我就了然了,那還是說說這顆吧。”
黃四郎撇嘴,“誰讓你問那顆的。”
假麻子不吱聲。
“所以,它要炸得驚天,還要動地,還要泣鬼神!”
“了然。”
黃四郎繼續吩咐,“選個好地方,選個好時辰。”
假麻子發問,“那麽,炸誰?”
“你應該問,炸在哪兒。”
“炸在哪兒?”
黃四郎忽然殺機畢露,“剿匪的路上。”
假麻子有些意外,“哦?這麽快又要剿匪了?”
他貪婪的笑道,“那這回我能多分點兒吧?”
黃四郎不屑道,“你要是真的張麻子,錢都給你。”
假麻子立刻端正態度,“了然,我是假麻子。
“老爺給我多少那是對我的恩賜!
“那麽,什麽時候炸?”
黃四郎吩咐道,“什麽時候炸那是第三步,且讓我把第二步慢慢走好。
“去吧!”
……
直播間。
“這黃金手雷怎麽看著有點像海綿寶寶的菠蘿屋…”
“【黃四郎】對地雷進行了【哈氣附魔】”
“地雷恒久遠,一顆永流傳。”
“假麻子:哦我懂了(完全沒聽懂)”
“辛亥是一種理想!”
“原來假麻子才是那個在山裏跪著掙錢的呀。”
評委席。
周凱倫搖搖頭說道,“說了這麽久的剿匪,這位張麻子終於出現了。
“他就是黃四郎自己豢養的一個家丁。
“一個是方便從劉都統那裏攔截煙草,一個是有理由出城剿匪逼兩大家族出錢。
“不過同樣是麻子,他和張牧之的差距一眼便知。
“張牧之講武堂出身,追隨過將軍,當過手槍隊長。
“要實力有實力,要文化有文化,要見識有見識。
“而這位假麻子呢,估計大字都不識一個,隻知道殺人。
“辛亥革命,還以為是發生在辛亥地區的革命。
“這笑話鬧得讓黃四郎都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黃四郎養著他,就這水平估計早讓人給滅了。”
張國利分析道,“黃老爺手中的珍藏版地雷,按他自己所說,另一顆是辛亥革命第一響。
“而這顆既然在他手中,就說明他和辛亥革命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甚至,他可能就是當初革命的那一批人。
“張牧之追隨過鬆坡將軍,黃四郎參與過辛亥革命。
“兩人都曾是革命黨人士,都去過東洋。
“可後來他們卻選擇了完全不同的兩條道路。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勝利之後,黃四郎當了劉都統的走狗,自己開始作威作福。
“張牧之則因為理想無法實現,鬱鬱不得誌,最終落草為寇。
“現在代表不同立場的兩人在鵝城相見,又重新上演了一遍當初的戲碼。
“曆史就是在一遍遍重複發生過的事啊。
“希望這次,能有所不同。”
……
縣衙大堂。
“都別動!讓她說!”
張牧之坐在椅子上,抬手示意,攔著弟兄們。
老四老五老七都舉著槍,蓄勢待發。
在眾人麵前,花姐手持雙槍,左手指著張牧之,右手對準自己太陽穴,“老二不辭而別,老三又要走了。”
張牧之聽到這句扭頭看了眼老三。
“我們活活的被你們拆散了!”
老湯坐在旁邊,忍不住問道,“女俠,你是為了老二還是為了老三?”
花姐右手指著自己的槍指向老湯,“閉嘴!”
老湯立刻捂嘴。
花姐再次恢複之前的姿勢,和張牧之對峙。
“你左手的意思我懂,”張牧之坐在椅子上,看著花姐,“右手的意思我也懂。
“兩隻手這麽待著,我看不懂。”
花姐語氣堅決,“要麽成,要麽死!”
老湯沒忍住嘴賤,“b型。”
花姐氣得再次拿槍指他,“閉嘴!”
老湯連忙捂嘴,但他又小聲嘀咕一句,“我讀過東洋一本血型的書,典型的。”
“閉嘴!”
張牧之跟兄弟們說道,“你們都坐下,我再跟她聊聊。”
老四老五老七放下槍,坐回桌旁。
張牧之問花姐,“你是被黃四郎買來的?”
“對。”
“他打過你嗎?”
“打過。”
“我打過你嗎?”
“沒有。”
“你恨他嗎?”
“恨。”
“恨我嗎?”
“不恨。”
“那你不拿槍指著他,你拿槍指著我?!”
“因為你是好人!”
“什麽?!”
張牧之怒氣騰騰的站起身,“這是什麽他媽狗屁道理?
“好人就得讓人拿槍指著?”
老三把手槍往桌上一拍,起身嗬斥道,“花姐,大哥說得對!”
他剛往花姐那邁了兩步,就被張牧之打斷。
“回來!坐下!”
老三乖巧的又坐了回去。
……
直播間。
“《我們仨》”
“我咋瞅著三位關係有點不太正常啊。”
“b型笑死了,老湯真是職業捧哏的。”
“《因為你是好人》”
“臥槽,我血壓蹭一下就上來了,這是什麽他媽狗屁道理!”
“好人就該被人欺負,老實人就該吃虧,什麽世道啊!”
“老三光速回頭,哈哈哈。”
“《家庭地位》”
評委席。
周凱倫忍不住吐槽兩句,“花姐玩的這是哪一出?我怎麽沒太看懂。
“一把槍指自己,一把槍指張牧之。
“她指自己的那把槍倒是時不時還指向老湯。
“指張牧之的那把槍,則是全程沒有動過位置。
“看來她自殺是假,威脅是真。
“可花姐這麽做是圖什麽呢?
“她又能威脅到誰?”
張國利歎了口氣,“黃四郎打過她,罵過她,張牧之沒有打也沒有罵。
“可花姐卻選擇用槍指著張牧之,而不是黃四郎。
“理由是張牧之是好人。
“君子易處,小人難防。
“也難怪張牧之會爆粗口,他盡心盡力為鵝城百姓著想,他相信花姐不會背叛沒有將她處決。
“結果換來的卻是一個冷冰冰的槍口。
“好人就得讓人拿槍指著?
“得罪黃四郎,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得罪張牧之,他還會跟你先講道理。
“結果就是好人吃虧,壞人反而逍遙自在。
“這種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要不得。
“就像我們之前說的,一個清官要想鬥得過奸臣,那就得比奸臣還要奸詐。
“張牧之要想玩得過黃四郎,就必須要比黃四郎想得更多,算得更深。
“他心中的理想要想實現,還有很多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