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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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大樓。
李仲久回到自己裝修風格獨特的毛坯樓層中。
他從櫃台取出酒瓶,直接灌了幾口,躺靠在旁邊的沙發上。
樓層裏靜悄悄的。
但李仲久早就發現了異常。
“喂,那邊誰有煙?”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樓層四周的角落裏,陸續走出來十數名提著棍棒的小弟。
眾人站在李仲久四周。
但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反而又喝了口酒。
“在臨行前,抽支煙,沒關係吧?”
為首的小弟正是當時守在丁青病房的忠實手下。
他給李仲久遞了根煙,幫他點燃。
李仲久滿臉享受的吸了一口,閉眼問道,“是今天開理事會嗎?”
沒人說話。
“轉達一下我對子成的祝賀,坐上了會長的位子,出息了嘛。”
他又吸了一口,看著遠處的天邊。
大塊的陰雲籠罩了山頭。
“真是適合閉眼的好天氣啊。”
小弟們將李仲久圍了起來。
郊區。
張守基滿臉是血,跪倒在地。
他難以置信的抬頭看向李子成。
明明是他的小弟,明明是他招攬的下屬,怎麽此刻全都叛變了?
左右兩人將張守基架了起來。
“李子成,你小子…”
還沒等他說完狠話,旁邊就有人掄著棒球棍,當頭砸下。
李子成冷眼看著張守基被一棍一棍活活打死。
秘密基地。
延邊棒子三人組中的大哥,獨身一人,找到了通向會麵地點的那扇鐵門。
薑科長正在池邊釣魚,他扭頭看向這位闖進來的不速之客。
殺手戴著漁夫帽,背著和釣竿包一樣的包裹,看起來就像是同樣尋找打窩位置的釣魚佬。
可他看向薑科長的眼神,卻帶著毫不掩蓋的殺氣。
……
直播間。
“這戰損風格的毛坯房東西還真全啊。”
“死前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這麽一看李仲久也還挺好,玩得起,輸得起。”
“掛的是張守基,我就知道!”
“沒想到吧,你的小弟就是我的小弟!”
“臥槽,連薑科長都沒放過…”
“老薑但凡要是能對李子成好點,都不至於落個這種結局。”
評委席。
周凱倫瞠目結舌,“原來李子成真的有後手!
“張守基招攬的小弟,是站在他這邊的!”
張國利笑道,“如此看來,張守基反而成了那個跳梁小醜。
“他自以為勝券在握,沒了丁青和李仲久,除掉李子成不過順手為之。
“誰能想到,李子成才是最難對付的那個。
“丁青臨終前的那番話,對他的影響很大啊。
“那一晚上,李子成就是在布局。
“他想要獨善其身,就必須除掉所有潛在的威脅。
“李仲久,張守基,甚至…是薑科長。”
劉何平感慨道,“是啊,李子成徹底下定了決心。
“他現在的位置非常尷尬,進退不得。
“看似是金門集團二把手,實際上卻是紮在張守基喉嚨裏的一根刺。
“他想更進一步,張守基不會同意。
“他想退出,薑科長不會同意。
“破局隻有兩種辦法。
“第一種,拋棄一切,直接逃亡國外,找個隱秘的鄉村獨自過活。
“第二種,就是李子成選擇的,殺掉所有阻礙,他自己上位。
“果然是夠狠啊。”
……
薑科長緊緊盯著那陌生人。
殺手將包裹扔到地上,看了他幾眼,隨後打開拉鏈,在裏麵左右挑選著什麽。
挑選的時候,他又抬頭看了看薑科長,打量幾眼之後,終於從裏麵掏出了一把鍛鋼匕首。
薑科長什麽都明白了。
他笑了笑,歎了口氣,“這樣的話,就全完蛋了啊。”
殺手對著匕首哈氣,緊緊盯著眼前的獵物。
警局。
高局長和幾名同事走了出來,坐上汽車。
不遠處,延邊棒子三人組的另外兩人正守在出租車上。
出租司機滿臉懷疑的看著兩位穿著破爛的大叔,“你們真的有打車錢吧?”
兩人看見高局長上車,趕緊拍了拍司機。
司機嫌棄的打掉對方的手,“知道了知道了,幹嘛打人啊。
“追哪輛車,那個嗎?”
司機看準高局長所在的黑車,一腳油門跟了上去。
金門集團大會議室。
所有集團高層全都到場,除了首座,以及李子成的位置。
一名臉上帶傷的小弟走到為首的幾位理事身旁,低語數句。
理事臉色一邊,他敲了敲木槌,“請大家注意一下,原計劃單獨以候補會長出席的張守基理事,因個人原因,放棄出席本次會議,並放棄當選會長。”
在場眾人嘩然。
片刻之前,郊區。
生死不明的張守基被眾人用膠帶綁到車座上。
車座後排的全部空間,則被石磚塞得滿滿當當。
汽車掛上空檔,沿著堤壩,衝向大海。
李子成親眼確認汽車駛入海底,這才帶人離去。
……
直播間。
“高局長也被盯上了。”
“好兄弟就是要整整齊齊。”
“《李子成得感謝我們》”
“延邊棒子這麽好用啊,指哪打哪。”
“幾名理事也成三姓家奴咯。”
“張守基不愧是二把手,就連死法都跟別人不一樣。”
“別人是水泥封心,他還陪葬一輛汽車。”
評委席。
周凱倫感歎一聲,“我就說要把薑科長滅口,高局長肯定也跑不掉。
“隻有他們倆知道李子成的真實身份。
“所以為了保守這個秘密,兩人必須得死。
“既然要狠,那就狠到底。
“一切潛在的威脅都不能放過。”
張國利接著說道,“是啊,高局長也算是一語成讖了。
“當時麵對上司的問題,如果新世界計劃失敗了怎麽辦,高局長的回答是,大家一起死。
“現在他和薑科長真的被同時殺死了。
“這計劃不能說不好。
“薑科長也著實厲害。
“隻能說,算來算去,沒算到人心。
“我們是看著李子成被一步步逼到了那個位置。
“從一個隻想退出求安穩的警察,被迫變成了黑道集團的老大。
“而他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安穩活著罷了。
“你要說李子成快樂嗎,我覺得他肯定不快樂。
“如果有得選,我覺得他寧可從來沒有加入過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