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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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畔堡的戰場上。
    當李維帶著數千騎兵回歸,戒靈也被殺死,一切就已經成為定局,再無翻盤可能。
    日出之時,所有奧克都已經被消滅幹淨,隻剩下士兵們在打掃戰場。
    “快快快,把傷員抬回去!”
    “先給嚴重的喂藥水。”
    “別放棄,那邊那個腰斷成兩半的還沒死,給他接上然後喂藥水!”
    “堅持住!”
    戰後的大地總是瘡痍的。
    就傷員數量來說,河畔堡的守軍加上後續趕來支援的騎兵都損失慘重。
    出於某種原因,每個人在戰鬥時都是一股豁出命的架勢,當戰爭結束後幾乎人人都帶傷,而且還都不輕。
    這就導致河畔堡一方流的血幾乎不比獸人少。
    “教官,我我”
    黎明的光輝到來,一名士兵卻倒在地上,他捂著腰,嘴角流出些許鮮紅,一同流出的還有他的眼淚。
    猩紅的液體與晶瑩的眼淚在霞光下泛出刺眼的光。
    “你怎麽了?”
    一名遊民半跪在地上,扶著士兵的腦袋,有些心慌。
    “孩子,保持呼吸,不要動,不要拉扯傷口,我教過你們的”
    “不,教官,我必須現在就說出來,不然我怕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士兵緊抓著遊民的胳膊,一雙眼裏滿是不舍,他哆嗦著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
    “治療藥水太好喝了!”
    遊民臉一僵,當場扒開他的盔甲,隻見下麵的傷早已愈合。
    “滾蛋!”
    這名士兵被一把丟在地上。
    片刻後,也許是氣不過,遊民又回去對著他的屁股狠狠來了一腳,把他踢得嗷嗷叫,直接蹦了起來。
    能把快二百歲的老遊民氣成這樣,可見這些士兵多少是從李維那學到了點東西的。
    是的,河畔堡士兵損傷慘重。
    但傷歸傷,就是不死。
    看起來脆,動不動就重傷,可卻非常頑強。
    呼——
    大鷹起飛離去,身上是一個穿著黑色盔甲的人。
    李維隨著大鷹離開了。
    於是戰場的爛攤子就默認交給在這裏的幾位指揮將領,還有一位巫師。
    “既然他去了,那邊的情況就不用擔心。”
    甘道夫用一句話將巴林的視線拉回,說道:“我們的旅途還要繼續,這下又有新的事情可以和比爾博講了。”
    “同意。”
    巴林坐下來,花白的胡子上還沾著血。
    有奧克的,也有他自己的。
    除了沾上不少血之外…
    巴林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忽然發現右邊似乎缺了一角。
    有那麽一塊整整齊齊的,還有點紮手。
    “不,不…”
    他趕忙搖頭,腦子裏瘋狂搜索到底是什麽時候發生的這檔子事。
    戒靈。
    是那個戒靈,他沒有把握好應對矮人時該揮劍的距離,差點砍到自己的脖子。
    差的那一點,就差在胡子上了。
    巴林痛苦地閉上眼。
    “別擔心,老夥計,會長出來的。”
    甘道夫在一旁安慰。
    “這話對那些一百多歲的年輕小夥子說還行,到我這個年紀長胡子已經很慢了,甘道夫。”
    巴林搖搖頭。
    甘道夫瞥了他一眼,也隻能聳聳肩。
    這事兒誰說得準呢。
    他捋了捋自己那一大把在矮人看來也頗有風範的灰白胡子。
    ‘反正被削了胡子的不是我。’
    格羅芬德爾帶著幽穀騎兵回去了。
    李維搭著大鷹的順風車快速回到路邊堡,一落地就走進地獄門,向河穀城方向進發。
    嗖——
    河穀城的城牆之上,矮人們操作重弩向下傾瀉著火力,將一個個批著鋼甲的奧洛格擊退到後麵。
    是的,擊退。
    它們的護甲已經堪比穿著鑽石套沒有附魔的李維,外加本身具有的巨大體型所帶來的天然抗性,即便是重弩也需要集火才能造成有效傷害。
    這就是比鐵傀儡還強的含金量。
    不過說起鐵傀儡…城牆內可還有上千個呢,那是城市的最後防線和守備。
    它們會讓敵人體會到什麽是絕望。
    “情況怎麽樣?”一道聲音在身旁發問。
    索林下意識回答道:“很好,我們能守住,他們的攻城塔根本無法靠近。”
    “嗯?”
    他一個猛回頭,隻見身後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
    “李維,什麽時候來的?”
    “剛到,聽說這邊也有戰事。”
    “好吧。”
    索林表示接受。
    這速度是離奇了點,但也不算過於離譜。
    “那邊的情況如何?”
    “很安穩,和這邊一樣安穩,我們甚至都沒什麽損失。”
    “奇怪。”
    索林望著下方幾乎是一邊倒的情況,有些疑惑。
    “我也覺得奇怪。”李維沒急著下去戰鬥,而是也在牆上觀望。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一次聲東擊西的行動。”
    “不該是聲西擊東嗎?”
    先被襲擊的是迷霧山脈西邊,然後才是東邊。
    “別在意這些細節,我們應該體會詞語的隱藏含義而不是表麵。”
    “好,行吧。”索林應答了一句就繼續保持沉默,將話頭交給李維。
    “一開始我收到消息後的確以為河畔堡遭受的是佯攻,而這邊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但在看到那些人後,我的想法變了。”
    “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不知道。”
    李維搖搖頭。
    “我無法猜到他要做什麽,硬要說,那就隻能是‘試探’,而且還是一種極為愚蠢的試探。”
    “白白耗費了這麽多兵力,太不明智了,不符合我對索倫的認知。”
    來進攻河穀城的這支軍隊在總量上還不到河畔堡那邊的一半。
    他們多數是烏魯克,而且裝備樣式看起來有些眼熟,像是從剛鐸門口撤回的那些。
    剩下少部分則是東夷的人類戰士,看起來沒什麽特殊的。
    這構成也太奇怪了。
    “我也認為奇怪。”
    “進攻已經發起許久,但我們的人絲毫未損,反倒是他們一直在被消耗,如果他們隻有這些手段的話,其實哪怕你不回來也沒事。”
    “難道我們這兩個地方都是‘西’,還有其他地方是他們真正要襲擊的‘東’?”
    索林開始用起自己剛從李維那學到的詞匯。
    “不知道,我問過大鷹們了,除了河畔堡和河穀城外,他們還往長湖鎮派去一支軍隊,但那支軍隊被精靈攔住了,現在精靈們正與長湖鎮的水兵一起作戰。”
    “除去這些地方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了。”
    “這樣麽。”
    索林心下了然。
    “我還以為那些精靈沒動作。”
    “要多給盟友一些信任,我相信他們,正如我相信你。”
    “好吧。”
    索林低下頭,像是在反思什麽。
    最近族內對精靈的風評其實已經略微有些好轉,自己也差不多得了。
    “該結束了。”
    李維抽出劍,走到城門口。
    於是城門大開。
    當城門打開的那一刻,烏魯克們眼中有興奮的光芒閃爍。
    而當裏麵的人走出,他們眼中的興奮又轉變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