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故人與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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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魯曼的貪婪終究為他自己招致了禍患。
    而且還是很痛的那種禍患。
    不過李維也並不是他口中所喊的什麽強盜,友好切磋歸友好切磋,他還是把薩魯曼要的東西留下了。
    這頂多算是一次‘合理的強製交易’。
    其實真要打起來,如果是在正常的環境下,以薩魯曼的強大法力,他並不一定會有太大劣勢。
    隻可惜沒有如果。
    高塔外,薩魯曼冷哼一聲,抱著信標回到密室,開始在裏麵搗鼓起來。
    而李維則帶著一顆形狀宛若星辰,與下界之星有幾分相似的白色寶石回歸。
    “大人,您的信。”
    一聽說李維回來,自剛鐸跑來的信使第一時間就找上來,將信件親手交送到李維手上。
    上麵有一個很明顯的署名:圖爾鞏。
    “辛苦了,代我向你們的宰相問好。”
    信使微微行禮。
    城門前,他有些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嶄新的城市。
    這位大人的領地的確與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整片領地幾乎見不到什麽奢侈與華貴的東西,但卻處處都顯示著它的豐饒。
    錢財在這裏沒有價值,比它更受歡迎的是有才之人的創作,比如牆上用最普通石料做出的浮雕,又比如畫廊中那些樸素的畫作。
    生活上,就待遇來講,即便身為王室禦用信使,他也沒有得到什麽優待,該怎樣還是怎樣。
    不過雖然沒人提供各種服務,但想要什麽都可以靠自己的勞動去獲得。
    領民對於自己這個顯眼的異鄉人也沒有表現出絲毫排斥,就好像他是自家鄰居一樣。
    挺好的。
    隻是好歸好,家鄉仍在遠處呼喚。
    感慨完,信使上馬,往自己的家鄉疾馳而去。
    …
    城堡內,李維拆開信件。
    依舊是公式化的問候,而且套路跟埃克塞理安的信頗為相似。
    還真就是父子倆。
    “哦?”
    當看到重要內容時,李維稍微坐起來了點。
    “剛鐸的一切港口都對這邊開放。”
    這樣的話,就可以規劃出一條新的固定海上商路了。
    順帶還可以讓航海專業畢業的小夥子們去試試手,沒事就往那邊跑跑,去和剛鐸的老前輩們交流交流經驗。
    這件事就交給…
    李維本能地想喊幾個熟悉的名字,但又忽然一怔。
    自己比較熟的那幾個人…像是最初的社區代表維德,還有第一任路邊堡大學校長塔伯,現在都已經退休了。
    他們的年紀實在太大,對於日漸增多的事務已經有些力不從心。
    “也好。”
    就讓這些路邊堡元老休息休息吧。
    他們都是很樸實的人,在有力氣的時候一直勤勤懇懇地做著貢獻,也沒出過什麽亂子。
    “也該去看看。”
    李維將信裝好,放進對應分類箱子裏。
    之後便前往路邊堡,去探望了下這兩位他最熟悉的人。
    “許久不見,聽說你退休了?”
    維德家的後院,李維坐在椅子上,跟對麵與十年前相比顯然衰老了許多的老人說著話。
    “是啊,大人,我在一年前就退休了。”
    維德拄著拐杖站起來想和李維行個禮。
    “不用,好好坐著。”
    “哈哈哈…”
    維德笑著坐下。
    “時間真是不留情麵呐,大人,一眨眼我已經連站起來都費力。”
    他看著李維那張絲毫未變的臉,有些出神。
    “而您,一如既往。”
    李維搖搖頭,跟著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在笑個什麽。
    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放輕鬆,好好享受生活吧。”
    “我很高興,大人。”
    維德說道:“我一生中最放鬆的時候,也就是此刻了。”
    “那就好。”
    李維忽然問道:“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嗎?”
    “想做的事…”
    維德望著路邊堡旁邊的那顆金色巨樹,想著,說道:“沒有了,大人。”
    “若一定要讓我說出什麽的話,那我希望我能多看看這裏的一切…”
    “還有您。”
    李維沉默著點了下頭。
    片刻後,他從維德家離開,去塔伯家看了一眼,不過屋子裏並沒有人。
    問過之後才知道,這家夥最近一段時間一有空就在學校裏不知道搗鼓什麽。
    雖然他已經退休,不再是校長,但畢竟從建校開始到現在的貢獻在那裏擺著,大夥兒也就隨著他了。
    嘩啦。
    學校圖書庫中的書本被翻動,一名老人戴著眼鏡,費力地盯著上麵的文字看。
    “在做什麽?”
    寂靜的書庫內,這道熟悉的聲音顯得相當突兀。
    塔伯抬起頭,本能想告誡一下這位年輕人不要在書庫內大聲喧嘩,但當他抬起頭,卻一下子忘了自己剛才想的話。
    “大人,您怎麽在這裏?”
    塔伯哐當一下推開凳子站起來,那發出的聲音比李維說話聲大多了。
    “好了好了,沒什麽事,就是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受寵若驚。”
    塔伯微微行禮,還有點沒緩過神來。
    兩人坐下。
    “我最近過得很好,大人,就是…就是有些閑不住,我不習慣沒有書本在身旁的日子,總要看點什麽晚上才能睡得香。”
    “也挺好的,那邊的是什麽?”
    塔伯順著李維的視線看了一眼。
    “噢,那是我的日記本,上麵是對一些印象深刻的閑碎瑣事的記錄。”
    他撫摸著那本日記,說道:
    “您知道的,我這一生都是獨自度過,以前這種事從未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但現在…我總想著能留下點什麽就好了。”
    “那就去做吧,盡管做就好。”
    塔伯露出微笑。
    “那真好,我可以寫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塔伯,維德。
    他們這一批是領地最老的人,也是最老的人。
    在學校門口站了一會兒,李維又往軍營和各個訓練場所走去。
    “不在啊。”
    法洛丹這家夥,跟自己一樣,沒事就喜歡四處亂跑。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果真有事要找他,那肯定是能找到的,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固定在一些落腳點出現。
    “算了,還是讓他自己去看吧。”
    搖搖頭,李維帶上埃蘭迪爾之星,騎上馬一路往東。
    直奔幽穀。
    這一年,阿拉貢21歲。
    當初不讓人抱的那個少年長大了。
    而有些東西,也即將被揭示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