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章 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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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沈伊坐在車裏,又給秦牧年打了幾個電話。
    一直無法接通。
    原定在今天的董事會會議沒能如期舉行,陸昱行目的已經達成,應該不至於對秦張二人下狠手。
    張和平安然無恙這一點,也側麵驗證了。
    所以,是秦牧年自己躲著她。
    說不出為什麽,沈伊心中隱約生出不好的預感。
    ……
    名茜聽到客廳傳來關門聲,這才從主臥走出來。
    看到陸昱行一人坐在沙發上,她懸著的心這才放下,無聲地揚了揚唇,快步走到他身邊。
    “渴了嗎,要不要喝水?”她一邊說著,一邊倒了杯溫水,遞到他手中。
    陸昱行接過,卻沒喝,將杯子放到茶幾上,“你沒必要做這些。”
    名茜就不免有些委屈。
    她在這兒鞍前馬後地照顧了一整晚,連闔眼的機會都沒有。
    他沒說過一句感謝的話,她也能理解,畢竟這男人本就不是個會說甜言蜜語哄女人的。
    可此刻,他明顯想要和她劃清界限。
    這就實實在在讓她有些傷心了。
    兀自出神的間隙,耳邊忽然傳來兩聲低低的咳嗽聲,陸昱行手握成拳放在唇邊,明顯在刻意抑製著。
    名茜原本的不悅,一瞬間全部被擔心取代,“你沒事吧?要不還是回床上休息吧,燒雖然退了,可你的病還沒完全好。”
    陸昱行不動聲色,“我沒事,昨晚辛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名茜心一涼。
    他這是,要下逐客令的意思?
    她心情低沉得厲害,但顧及他有病在身,隻能強顏歡笑,“我不累,留你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昨晚淩晨一點多,她接到何若楠的電話。
    何若楠說打電話給陸昱行匯報工作時,聽他在電話那頭咳嗽,聲音聽起來也不似往常般精神。
    何若楠不放心,但她向來知分寸,所以打給了名茜。
    名茜得知後立馬起身,兩點左右趕到的。
    到時,他正在打電話,不知道是跟誰,見她來就掛斷了。
    何若楠在電話裏說的沒錯。
    他確實病了,她來時已經燒到39度半,整個人都有些迷糊。
    想到昨晚的一幕幕,她就心疼得無以複加,語氣也跟著溫柔下來,“回房間睡會兒吧,我留下來,不會打擾你的,就陪你一會兒。”
    陸昱行閉上了眼,抬手捏了捏眉心,“不必,你回去吧,我也該去景勝了。”
    名茜一怔,下意識反駁,“你身體都這樣了,還去什麽公司?工作的事就交給手下吧。”
    “名茜。”
    興許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他的耐心極其有限,忽然喊她的名字,睜開了眼。
    “我一直覺得你很知道分寸。”
    他的聲音不高,明明語氣也算溫柔,可名茜的心卻沒由來地顫了一下。
    換做平時,她也就讓步了,可此刻,興許是一整晚沒睡的原因,她的心情格外浮躁。
    “昱行,我問你一句話。”
    陸昱行換了個坐姿,“你問。”
    “她怎麽會知道你的門禁密碼?”
    沈伊沒按門鈴,直接上了樓。
    那就隻有一個種可能,就是她知道陸昱行這套房的門禁密碼。
    他不回答,她追問,“你帶她來過這裏,是不是?”
    女人的直覺向來微妙,從昨晚在慈善晚宴見到沈伊那一刻起,名茜心裏就沒由來的警聲大作。
    而今天發生的一切,更證明了她的擔憂,不是無風起浪。
    陸昱行皺眉看向她,“你到底想問什麽?”
    名茜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陸昱行臉上的不悅已經很明顯,“如果是想問她有沒有來過我這裏,我告訴你,來過,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他是一貫的強勢,霸道,不加遮掩,她反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該說什麽呢?
    繼續追問,沈伊為什麽來他這裏,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沒有也就算了,如果真有,以陸昱行的性格,根本不屑於遮掩。
    屆時,她確實得到了答案,卻也不過是陷自己於難堪罷了。
    名茜混沌的腦子一點點清明了,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隨口問問罷了,你還病著,別生氣。”
    她的睫毛沾染了些許的濕意,鼻尖也微微泛紅。
    陸昱行能看出來,她想哭,但在強忍。
    他的眼前忽然毫無預兆地閃過另一張臉。
    那晚在那間昏暗的休息室,她被他欺負得狠了,躺在他身下,也是這副神情。
    微微上揚的眼角染了紅,像胭脂,緊咬著下唇,卻止不住從唇間溢出的細碎呢喃。
    像陽春三月枝頭盛放的茉莉,皎白馥鬱,骨子裏是清純,又透出一種若有似無的嫵媚。
    心髒最深的地方被觸碰,他的語氣柔和了下來,“回家好好休息,我空下來聯係你。”
    名茜的睫毛顫了顫,抬起頭,閃爍著眼淚朝他笑,“好,我聽你的話。”
    他一向喜歡順從乖巧的女人。
    這麽多年,他身邊想上位的女人無數,有妖豔的嫩模明星,也有身世耀眼的名媛千金。
    而能稱為他“緋聞女友”的,也就隻有她一人罷了。
    因為她比那些女人看得都要透徹。
    對於陸昱行這樣權勢地位應有盡有,沒有短板的男人來說,女人從來不是什麽稀缺資源。
    除去外貌的誘惑,他更看重的是合得來。
    合得來,才能長久。
    而對於強勢的男人來說,溫柔如水的女人,就是最好的慰藉和互補。
    女人可以有主見,有手腕。
    但那主見和手腕,一定不能展露在男人麵前,該用在屬於女人自己的戰場上。
    這是名茜一直以來堅持的哲學。
    ……
    沈伊的預感沒錯。
    秦牧年一整天都沒有接她的電話,隔天,市場上傳出他要拋售手頭全部景勝股份的消息。
    秦牧年是景勝元老,陪沈景年打下江山的功臣之一。
    他手頭的股份不多,但已經能在景勝董事會占得一席之地。
    相比較股份本身,對買家來說更有吸引力的是秦牧年手頭的董事會席位。
    景勝董事會席位總共隻有十二個,其中任何一個,都至關重要。
    傍晚的時候,沈伊坐在清水園門口花園的長椅上,接到了蘇曼的電話。
    蘇曼是沈景年在位時的董事長助理,精明強幹的女強人,四十歲出頭,兼具美貌與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