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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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卿前腳剛離開,一輛商務車就開進院子,雙方堪堪擦了過去。
    “官場果然沒有秘密,以後還要謹慎點,言多必失。”
    開車回到駐京辦,此時已經七點多,駐京辦的宴會剛剛結束,陳婉兒吐槽駐京辦的準備不足,一口都沒吃。
    陳立人的意思是低調,在附近找一家飯店就可以,沒必要去什麽星級酒店。顏卿覺得第一次和老丈人吃飯,不能太寒酸,不必在乎錢多錢少,正在盯著手機,努力尋找。
    “卿哥,咱們去哪吃?我餓壞了,亂七八糟的什麽人都有,我在這一口都沒吃。”
    “我選一家差不多點的,你再忍忍。”
    陳立人不想讓自己女兒挨餓,於是大手一揮,對顏卿說:
    “顏卿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地點我來定。我在冰城任副市長時,有一年維穩工作需要主管市長到京城,我記得在駐京辦不遠,有一家東北夫妻經營的菜館非常正宗,走,我給你發地址,咱們這就出發。”
    “陳大爺,您可是省長~”
    “省長怎麽了?老百姓能吃我就不能吃,少說這種脫離群眾的話。”
    既然如此,顏卿也樂得清閑。他尋思著陳立人當副市長的時候,最少也得十多年前,這館子現在還在不在都不好說。
    到了位置,顏卿傻了眼,這哪裏是什麽大飯店,就是個居民區一樓門市經營的夫妻小菜館,名字也很簡單,就叫東北菜館。
    “竟然還在營業?就是這裏也太寒酸了,大爺,這不好吧!畢竟是第一次吃飯,不用在乎錢,我有錢,婉兒給我的零花錢還有不少呢。”
    哼哼~
    陳立人冷哼兩聲,聽顏卿說自己的財政大權已經上交,萬千心思湧上心頭,最後隻能一歎了之。
    “就因為是一家人,才應該在這種家庭菜館吃飯,我這把年紀什麽菜沒吃過,還就喜歡這口。”
    俗話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別看陳立人在人前風光無限,可回到省委大院,很少能感覺到家的溫暖,男人在家庭地位中最慘的待遇是殘羹冷炙,可他連吃殘羹冷炙的資格都沒有。
    離異不說,青春期的倆孩子,讓他根本沒有勇氣提及續弦之事,久而久之也就淡了這方麵的想法,但對家庭的渴望卻絲毫不減。
    自打那年無意間散步溜達到這裏,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這對在外闖蕩的夫妻相濡以沫,給他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陳立人沒搭理顏卿,自顧自地走進門,顏卿和陳婉兒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跟了進去。
    “幾位老板吃點什麽?”
    三人一進去,老板娘就從後廚走了出來,看到三人,笑嗬嗬地把桌子又擦了一遍,滿滿一壺大麥茶拎了上來。
    “這是我姑娘和姑爺,我們一家三口,沒什麽忌口的,家常菜就行,我記得你家的特色是老式鍋包肉和地三鮮吧。”
    “太不巧了,裏脊今天沒了,鍋包肉今天做不了。”
    陳立人露出遺憾的表情,正拿起菜單重新點菜,從後廚走出一位年輕人,用手製止他母親,小聲說:
    “有的老板,有裏脊肉,媽,我今天不想吃鍋包肉,不用為我留,掙錢最重要。”
    陳立人放下菜單,笑眯眯地看著這對娘倆拌嘴,明明都是為了對方好。老板娘氣憤的是兒子在客人麵前揭了自己老底,有些不好意思。
    “我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你兒子才這麽高,現在都成大小夥子了。”
    說著,陳立人還用手比劃一下高度,老板這時從後廚出來,看到陳立人時一愣,然後衝顏卿三人報以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三位老板,家裏今天有喜事,本打算留一條裏脊肉晚上自己吃的。”
    “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如此,我們就不點鍋包肉了,你看看什麽菜快就抓緊抄點,我媳婦都餓壞了。”
    顏卿不著痕跡地占便宜,反正剛才陳立人說自己是他姑爺,那他叫陳婉兒媳婦也正常。陳立人現在已經無力吐槽,自家的白菜已經叫豬拱了,早已認命。
    “什麽喜事啊?今天我也第一次和姑爺吃飯,也來沾沾你們的喜氣。”
    老板和老板娘一聽也來了興趣。經過簡單交流,顏卿他們得知,老板兒子竟然是東江大學的畢業高材生,在東江省公務員考試中,以筆麵第一的壓倒性優勢考入東江省委辦公廳,這對平常老百姓來說,絕對是祖上冒青煙的轉運機會。
    陳立人和老板聊了好久,而且還說自己很多年前來過,後來隻要一來京城,就會來這吃一口。
    老板也說自己看陳立人眼熟,後來他忽然一拍腦門,對陳立人說:
    “我想起來了,你是當年那個在店裏喝多後找不到家,最後驚動了片警,才有人把你領走。”
    四隻耳朵瞬間立了起來,顏卿甚至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就聽老板對他媳婦說:
    “老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剛開業時,咱們第一次報警那次?”
    真沒想到,陳立人還有這種黑曆史,怪不得死活要來這裏,原來是這麽回事。
    “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馬上就到八月十五,我也許久未回家了,三位東北老鄉,今天這頓飯,我們兩口子請。媳婦,你去把門插上,晚上就不營業,我這就去掂量幾個菜,咱們今天四喜臨門。”
    陳立人心情大好,看著那一家三口,忙裏忙外,忍不住從口袋裏抽出一支煙點上,吞雲吐霧起來。他看年輕人眉眼清秀,幹淨清爽,忍不住開口問道: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秦君臣。”
    “好名字,你坐下,我想問問你,東江你熟悉嗎?”
    “我在東江上了四年大學,說熟悉吧,那裏不是我的家,說不熟悉吧,四年的時間也不短。”
    聽陳立人在那東拉西扯,顏卿忽然心中一動。
    “你爸要調到東江嗎?”
    顏卿小聲問陳婉兒,陳婉兒搖頭,她向來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也從來不問。
    “不是吧,聽說是在中原地區,具體是哪我也不知道。”
    不多時,酒菜擺好賓主落座,這個臨時起意的飯局,開始了~
    不知過了多久~
    “大哥!我就想打聽一件事!我老丈人那天在你這哭沒哭?”
    老板是個實在人,喝得舌頭有點直,張口就冒大實話:
    “我記得應該是哭了,我還想呢,一個大男人怎麽邊哭邊說什麽媳婦~”
    老板娘把自己爺們的嘴捂得嚴嚴實實,差點沒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