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還不滾回後麵排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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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門關位於天華皇朝極北之地。
此地冬季極冷,冰雪皚皚,天寒地凍,所幸寒冬已過,不少地方都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今日是上元佳節,不過守衛邊疆的軍士們還是盡忠職守的在崗位上巡邏。
一處青石大殿內。
數十名身著軍甲的粗漢坐在一起,相互討論著什麽。
“趙將軍昨日才大勝歸來,為何今日他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外麵的三軍將士都還等著犒賞呢!”一名體壯如牛的黑臉大漢甕聲甕氣問道。
“犒賞?昨日的仗可是趙將軍一個人打下來的,你想要犒賞誰去?”一名裹著大衣的長須男子反嗆道。
“可是趙將軍今日為何愁眉苦臉,一副患得患失的樣子?”另一名青甲壯漢問道。
“那是因為趙將軍在等陛下的旨意和犒賞呢……”裹著大衣的男子撚須一笑。
“嘿,趙將軍也忒心急了,這才一天時間,天門關的消息怕是要幾天才能傳到京都呢。”黑臉大漢搖了搖頭。
“石將軍有所不知,昨日趙將軍的副手特意派了十萬裏加急,說是要在上元節這個好日子,給陛下報個喜。”一名長臉軍漢笑道。
“趙將軍真是有心了……”
眾人聞言,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在這個節骨眼上報喜,想必陛下的賞賜也會更加的厚重。
即便這場大勝和他們沒有關係,陛下或多或少都會給賞賜點東西,哪怕隻漏一點指頭縫,也夠他們消受的了。
眾人心思各異,相互舉杯喝酒。
今日是上元佳節,而他們都是有些戰功的人,所以象征性的慶祝一下。
可這時,一道徹響天地的清脆鳴啼響起。
“這是……閃雀!”
眾人相互一視,然後連忙放下酒杯,急忙忙地跑出去。
隻見一隻迅捷如電的靈鳥在上空盤旋,其足下抓著盒鐵,身邊有一卷金黃色的長布散發玄黃之氣,高懸於空。
“是聖旨!是陛下的聖旨!”
其餘之人大驚失色,連忙跪下叩拜。
此刻,外界聚集著的數萬軍士,皆是跪倒在地,向上方聖旨叩拜。
而軍隊最前方,則是一名滿麵肅容的獨臂老人。
聖旨緩緩顯出一道虛影。
接著,虛影端起聖旨兩側,微微開口。
“奉天華帝君旨意……”
林公公的聲音回蕩在這片長空,宣讀其中內容。
當聖旨宣讀完的那一刻。
數萬軍士齊呼萬歲,然後就是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嘶吼。
“犒賞三軍!”
“老夫要狠狠地犒賞三軍!!!”
趙勳老淚縱橫,看著還冒著熱氣的禦膳,以及天子禦賜的長袍,激動的無以複加。
…
…
天邊晚霞映照,殘陽似火。
銅雀台還是一副熱鬧景象。
慕容楠說出的一番肺腑之言,最後卻是被聞青山輕描淡寫給揭過去了。
酒過三巡。
宴會已經持續了數個時辰,可眾臣皆是樂在其中。
鄭淵眺望遠方,發現天色不早後便與眾臣說道:“諸位愛卿,今日乃上元佳節,與家人團聚才算圓滿,朕就不留你們了,早些回去吧。”
“陛下,臣等告退!”
聲樂停卻,歌舞休止。
眾臣起身作揖,陸陸續續的向殿外走去。
大殿很快隻剩下寥寥數人。
鄭淵起身出了大殿,走向殿外的平台沿邊,向下俯瞰京都。
下方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百姓們爭相道喜,一副熱鬧非凡的景象。
“孤家寡人,孤家寡人呐!”鄭淵看著高台下萬家燈火苦笑,嘴裏莫名發出一聲自嘲。
身後月嬋月溪二女臉上滿是不解,陛下不過少年之身,為何會發出這等感歎。
林公公則是輕歎一聲,流露出些許不忍。
高台的下方,太學閣的文士按照他的吩咐,將以文登台觀賞的告示貼出。
隻待宮牆那第一聲煙火響起時,便可做文比試,登台觀景。
“替朕易容更衣,朕要去下麵逛逛。”
鄭淵腦中突然生出了一些想法,隨後大步向一旁的行宮走去。
一炷香後。
銅雀台周圍的一處民房內,易容後的鄭淵從內走出。
按照他的吩咐,銅雀台在建造時特意留了一處暗道,供人出入。
他目光轉向銅雀台的下方,此時距離文試開始還有半個時辰,為保證公平,本次文試的題目暫未公開。
不過那裏已經聚集著不少年輕一輩的文人雅士,都在摩拳擦掌,準備當著諸多文友的麵一展風采。
鄭淵眼睛不過是略微一掃,就看見了不少才子佳人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不過他現在更想去街上逛逛,對舞文弄墨的事暫時提不起興趣,所以大步流星的向別處走去。
可鄭淵腳步還沒走出多遠,銅雀台的下方貌似來了一個不得了的人,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騷動。
驚呼聲幾乎不絕於耳。
鄭淵雖然聽到動靜,但也沒過多理會,頭也不回的向繁鬧街頭走去。
…
京都一處巷口內。
兩名長相俊美的男女並肩走著。
“媗姐,我當隻是說說,沒想到你居然真的來了!”男子身姿挺拔,白衣折扇,模樣俊朗不凡。
凡是路過的妙齡少女,都會為之側目。
而白衣男子身旁,被稱為媗姐的女子更是絕色。
她藍衣藍發,肌膚光潔白皙,容顏猶如神匠雕刻,堪稱鬼斧神工,一身流光四溢的廣寒長裙,更是將其高挑且凹凸有致的身軀,襯托的淋漓盡致。
街邊路人,無論男女老少,凡是看見她的人眼睛都再難挪開。
“姐姐說過的話豈有不算的?”
敖媗張開雙手,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感受周圍的人間煙火氣息:“這天華神都果然繁華,不像太玄龍宮那般冷清。”
“媗姐,你這次從太玄海遠道而來,可帶了什麽好東西?”楚流風搓了搓手,顯得有些焦急。
“急什麽,現在時候還早,你先陪姐姐在城裏逛逛再說。”敖媗白了一眼,說罷便大步向前走去。
楚流風無奈,隻得快步跟上。
兩人邊走邊聊。
在路過一條路口時,一道足以掀翻屋頂的喝彩聲從街邊傳來。
“那是做什麽的?”
敖媗被聲音吸引,指著前方一處擺滿泥壺的校場說道。
“羽箭投壺,是上元節最熱鬧的項目之一。”楚流風介紹道。
“走,去玩玩。”
不等楚流風回答,敖媗就往校場裏走去。
這處校場人非常多,幾乎是寸步難行,不過敖媗身形一晃,猶如流水般倏然鑽到了前排。
“這位姑娘,你也是要投壺嗎?”
負責發放箭矢的官員,見眼前忽然冒出的身影被嚇了一跳,但看清來人容貌後,立馬又笑臉相迎。
“沒錯。”敖媗朝四周正在投擲箭矢的人巡視一圈,似乎在觀察他們的遊戲方式。
“姑娘是外地來的吧。”
校場官員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他從箭袋拿出四支箭矢,略帶討好地遞給敖媗:“一般人都隻有三次投擲的機會,姑娘即是他鄉之客,在下便做主多給姑娘一次機會。”
“多謝了。”
敖媗淡淡瞥了一眼身旁官員。
她沒有全部接來,隻是從中拿了一支白羽箭,放在手中掂量了幾下,然後邁著闊步向前方的投擲區走去。
校場官員被一番冷落,頓覺臉上無光,但也不好說什麽。
此時,楚流風也來到了分發箭矢的地方。
當他看到官員手中的三根箭矢,便想伸手去拿。
“你是何人?居然這麽不守規矩,還不滾回後麵排隊去!”校場官員將箭矢一收,雙手背負身後,嚴聲斥責。
“你……”楚流風剛想罵娘,就見幾名維持秩序的兵丁正手持鐵兵向他走來。
為了不再惹事生非,他隻好灰溜溜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