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冶說著，便連連磕頭，額頭與地板相撞的聲音不絕於耳，仿佛鄭淵不答應，他就會磕死當場。
    “額……”
    鄭淵有些動容。
    畢竟像周冶這麽一把年紀的老人都想著為國征戰，他又如何忍心能拒絕。
    可這一把年紀了，真的能行嗎？
    正當他想說些什麽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行金字。
    【契機已現：滅國！】
    【派兵剿滅鬼地奴一國，可將國績提升至翠綠，滿！】
    【當前國績品階：翠綠，損！】
    階：損，豐，盈，滿。
    品：蒼白、翠綠、碧藍、赤橙、熒紅、紫金、輝彩。
    …
    “嘶！”鄭淵略有驚喜。
    他沒想國績居然會意外出現契機，倒是非常難得。
    可為何……滅一國這種大事，都隻提升三個小階啊？！
    “天哪，這鬼地奴也太廉價了吧！”
    鄭淵嘖了嘖嘴，一副非常無語的表情。
    “九霄伯，你這麽做不是讓陛下為難嗎？”吏部有人看不下了，忍不住站出來說道。
    “這種立功……為國分憂的大事，怎麽能讓您一個人全拿……不是，一個人全分擔呢？”又有武將上前說道。
    “你們……你們休想勸說老夫！”周冶怒斥一聲，隨後又自顧自地磕著。
    “罷了罷了！”鄭淵默默一歎，令諸多朝臣都是心頭一涼。
    “多謝陛下肯首！”還不等天子說什麽，周冶就高興地抬起頭，生怕別人反悔似得，再度叩首謝恩。
    “陛下糊塗啊！”
    其餘武將皆是一臉惆悵。
    這周冶的九霄伯已經是伯爵最高，隻差臨門一腳便可登上侯爵之位。
    如今又有了這場手到擒來的戰功，那福澤子孫的侯爵之位，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要知道，如今朝廷的侯爵之位極為難得，幾乎是數十年不出一位。
    現有的侯爵，幾乎都是承了祖上餘蔭，傳下來的。
    所以當周冶請戰成功時，不少人都免不了心生妒忌與羨慕。
    不過這侯爵之位是別人戎馬一生換來的，所以多數人都沒話說。
    “諸位若是無事那便退朝吧。”
    鄭淵與眾人商量完具體事宜後，便起身離去了。
    …
    禦書房。
    鄭淵按照慣例來批閱奏折。
    嘎吱。
    大門打開，一名麵若桃花的美宮娥端著瓷碗走進。
    “陛下，這是奴婢早上熬的蜜水，您趁熱喝了吧。”月嬋拿起湯匙舀了一勺後吹涼，送到鄭淵嘴邊。
    “這蜜水不錯！”
    鄭淵嚐了一口後誇獎道。
    接著，他又伸手將月嬋攬入懷中，忍不住上下其手。
    “陛下喜歡就好。”月嬋紅著臉，繼續喂著。
    月嬋的身高與月溪一樣，都差不多是一米六八的個子，但月嬋的體重卻是比月溪輕了十多斤，隻有一百斤不到，整個人倒在鄭淵身上不顯累贅，反而恰恰合適。
    她的皮膚白嫩緊致，冰涼順滑，握感極佳，令人愛不釋手。
    “陛下，有一名自稱是楚莯瀾的女子想見您。”
    門外，月溪大步走了進來。
    當看到月嬋倒在鄭淵懷裏，頓時惡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楚莯瀾！”
    鄭淵嘶了一聲。
    這個名字他記得，在五年前，二人曾見過一麵。
    此女性格直爽豪邁，鄭淵頗為喜歡，所以聊得比較投緣。
    而當初她的身份，正是已故雄武王的女兒！
    “她怎麽來了？”
    鄭淵疑惑。
    西境離此七萬餘裏，這小姑娘跑這來幹啥……
    難道是為了替楚家求情？
    但事情已經蓋棺定論，已無翻案的可能，又怎麽有商量的餘地？
    “陛下，您要見嗎？”月溪對此女有些印象，所以沒有擅自做主，將其拒之門外。
    “召她進來吧。”
    鄭淵將懷中的月嬋放開，然後若無其事的拿起奏折翻看。
    月嬋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接著站到鄭淵身後，為其捶肩按背。
    很快，門外就出現了一名英氣逼人的少女。
    “罪臣之女楚莯瀾，叩見陛下！”
    少女眼睛很大，額頭綁著一條紫紅色絲帶，她的皮膚呈非常健康的小麥色，短發至耳，一身異獸皮衣，打扮的極為利落。
    “楚家妹子，朕與你也是多年未見了。”鄭淵含笑。
    “勞陛下掛念，莯瀾多年來對陛下也是頗為想念……”少女語氣放緩，柔聲說道。
    “妹子萬裏迢迢的來京見朕，不知有何貴幹？”鄭淵語氣稍淡，並沒有因為二人的敘舊而有所改善。
    “在陛下麵前，小妹也不拐彎抹角……”
    楚莯瀾輕咬嘴唇：“先父過錯，小妹無顏說起，隻懇求陛下能把裂天戟，賜還於楚家！”
    空氣陷入一片安靜。
    月嬋月溪兩姐妹大眼瞪小眼，似乎都非常意外。
    而鄭淵隻是批改著奏折，仿佛沒聽到一般。
    “陛下……”
    楚莯瀾身子低伏下來，言語中盡是哀求之意。
    但鄭淵依舊是不為所動，專心致誌地翻看著奏折。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大約半個時辰後。
    “小妹遠道而來，先在宮裏住些日子，好好體驗京都的繁榮後再回去吧。”鄭淵淡淡一笑，然後看向月溪說道：“把她安排住下，讓人好生伺候著，不可怠慢。”
    “是。”月溪上前蹲下身，欲要勸說。
    但楚莯瀾麵色倔強地跪著，麵對月溪的拉扯，根本不願離去。
    “陛下，您要如何才肯同意？”少女再次詢問道。
    “朕念在你們楚家先輩的恩情，已經手下留情，保了你們楚家一場富貴，你怎還不知進退，提這種非分之想？”鄭淵皺眉道。
    “陛下，裂天戟可是自天華開國流傳後世之物，若是沒了，我們這些楚家後人，有何臉麵去見祖宗！”楚莯瀾不依不饒，繼續哀求著。
    “此戟本就是太祖賜予你們楚家，如今物歸原主，怎算丟了臉麵？”鄭淵冷冷道。
    “陛下，您要如何才肯答應……”楚莯瀾啞然，沉默半晌後哭泣道。
    “想朕答應，那其實也不難！”
    鄭淵走到楚莯瀾，伸指一勾，將其臉蛋抬起，捏住兩腮後，目光灼灼的與之對視。
    “把你爹背叛朝廷的原由，給朕一五一十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