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媚娘這一輩子都要守在師父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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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上一人,他更明白公主恨的到底是誰!
    天華少帝當初不過隻是一句話,就讓萬眾寵愛的長公主變得無人問津。
    所以大公主對他的恨意,可謂是傾盡江河之水都難以洗淨。
    “大婚……明日就要大婚?”
    姳蘿臉上滿是恨意,咬牙切齒道:“他能同時娶三位國色天香的美嬌娘入後宮,可真是風流啊!”
    “誰說不是呢……”
    小太監咽了口口水,輕聲回道:“不過帝淵不是同時娶三個,而是每隔七日娶上一個,並且三女皆是以皇後之儀成親。”
    “皆是皇後之儀……好!好!很好!”姳蘿雙眼空洞,嘴唇煞白,連頭都變得昏昏沉沉。
    “公主,您……”小太監臉色一變。
    “沒事,出去吧!”姳蘿擺了擺手。
    “公主保重貴體,奴婢就在外麵伺候!”
    小太監磕了個頭,往外走了出去。
    “皆是皇後之儀……皆是皇後之儀……”
    待人走後,姳蘿顫巍巍地站起身,眼神空洞的朝著一處牆頭走去。
    石門轉動,一條幽深的階梯出現在眼前。
    姳蘿嘴裏不停念叨的往下走去,直至底部一處空曠的房間停下。
    四周燭火暗淡,陰氣十足。
    姳蘿走至一坐石台前停下,目光則盯著石台的上麵放置著一顆不似人形的頭骨上。
    頭骨的旁邊,留著一淌尚未幹涸的鮮血與一堆灰土。
    在石台的周圍還掛著三幅女人的畫像。
    若是鄭淵在此,便會發現這三幅正是諸葛妗姒(帶麵紗)、慕容花姻(蘿莉身)和聞幽蝶的畫像。
    “成親……本宮讓你們成親!”
    姳蘿拿起石台上的一柄骨錐,在手心上劃出一道傷口。
    鮮血流至石台,與剩餘的血融合在一起。
    自從上次施咒後遭到反噬,她陰差陽錯下讓功法的造詣更進了一步。
    現在,她準備故技重施,再來一次!
    “死,都死!”
    姳蘿狀若癲狂,發絲飄散。
    詭異的詛咒從頭骨上透出,向上凝聚。
    呼!
    隨著一陣陰風,將詛咒吹至上方那幅麵覆白紗的銀裙女子身上。
    滋滋滋!
    兩者相觸,規則對抗,並發出刺耳的聲響。
    “噗嗤!”
    血花迸射。
    姳蘿將骨錐插入手腕的同時,臉上的氣色變差了許多。
    然而也因為如此,那股規則之力瞬間被加強了數倍,一下子就融入了畫卷。
    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另外兩幅畫卷內也分別透出一股規則,將其阻擋。
    “死,死,死!”
    姳蘿咬著牙,心中恨意傾覆,又往身上連續紮了幾下。
    元氣大傷之下,她原本烏黑的發絲,都逐漸白了一片。
    在連續的加持下,三幅畫卷散出的力量也消磨殆盡,那股詛咒也要真正融入畫卷的刹那,異變突生。
    在上層的宮殿裏,一幅掛在姳蘿閨房床頭的男子畫像,散發出了無與倫比的金芒。
    嘩!
    金芒化作渾厚的規則之力瞬息而至,頃刻就將這股詛咒打散。
    而被打散詛咒衰弱許多,又分成幾份,分別融入進了三幅畫像之中。
    噗!
    沒有防備的姳蘿大口吐血,直直倒在地上,半晌沒有動靜。
    而這時,上方的階梯處,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隻見光明處,有一位身姿偉岸的身影緩緩走下。
    “父……父皇……”
    姳蘿氣息微弱,眼淚已模糊了雙眼。
    …
    …
    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天華京都一片祥和瑞氣。
    大街上,家家張燈結彩,百姓喜氣洋洋。
    十步一紅燈,五步一囍結,行人的歡聲笑語,幾乎不絕於耳。
    “陛下大婚,天大的喜事,你們幾個兔崽子可不要搞砸了!”
    一處屋子,老人憂心忡忡的在囑咐掛燈籠的後輩。
    “不會的爺爺!”
    一位十多歲的少年用力夠著鉤子。
    可他身高不夠,還差一點,任憑怎麽努力也掛不上去。
    “小六子,你到底行不行啊!”
    扶著梯子的玩伴叉著腰,高聲質疑著。
    “別吵,馬上就可以了!”
    小六子咬著牙,猛地往上一跳,將手中的繩環掛在了鉤子上。
    可他自己也因為沒了著力點,整個人往下掉去。
    “小心!”
    其他人大驚失色,連忙圍成一圈,想要接住他。
    可忽然,一開始佝僂著背的老人猛地躍起,將小六子抱住後一個漂亮的翻轉,穩穩地落在地上。
    “哇!”
    周圍人都目瞪口呆。
    “爺爺,你會武功?”驚魂未定的小六子連忙追問。
    “那當然,你爺爺我可是在天門關駐守了二十多年,死在我手裏的北炎賊子不知有多少了!”老人傲然道。
    “那爺爺,你這麽厲害,為什麽還要我掛燈籠?”
    小六子嘟起嘴,有些不滿。
    “年輕人多做點事就要抱怨……”
    老人吹胡子瞪眼,嚴聲道:“你爺爺打了一輩子仗,就不能享享福了?”
    “可以可以!”
    小六子欣喜道:“那爺爺,你教我武功好嗎?”
    “行啊,你先把另外的幾個燈籠掛好,讓爺爺看看你有沒有學武的天賦!”老人笑意吟吟。
    “好!”
    現場又是一幅別樣的熱鬧。
    而整個京都乃至天華各地,不知多少百姓都是如此。
    每一個人臉上都掛著明媚的笑容,為這難得的日子慶賀。
    皇業庵。
    眾多姑子齊聚一堂,跪在妤姷娘娘的神像前誦念經文,為天華百姓,為天子祈福。
    “媚娘,你怎麽哭了?”
    一位年輕的姑子輕聲詢問。
    “沒……沒事……”
    舞媚抬手擦拭著眼眶,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悲傷。
    可眼淚就像是決堤一樣,止不住的流下。
    前方做著拜禮的白櫻櫻眼眸向旁一挪,便不再理會舞媚,繼續做著手頭上的事。
    直到眼前的香燭燃盡,她才慢慢站起,轉身看著身後的數十位年輕姑子。
    “待會我們都要進宮,在宮中做祈禮,都好好收拾收拾,大喜日子莫要差了禮儀!”
    白櫻櫻目光淩厲,在眾多麵帶興奮的姑子臉上掃過。
    “是!”
    眾姑子應了一聲,便著急忙慌的退出殿去。
    今夜一整晚她們都要留在宮中,自然要早做準備。
    並且在明日的婚禮上,同樣也缺不了她們,還有另外的重要事情得做。
    “媚娘,你留著!”
    白櫻櫻叫住了一直低著腦袋的紫眸少女。
    “師父!”
    舞媚強忍著悲傷,繃著臉走至白櫻櫻的麵前。
    “傻丫頭,哭什麽?”
    白櫻櫻拿出手帕,擦拭少女的眼淚,並皺眉問道。
    她收養舞媚多年,雙方雖是師徒,但情似母女,見其這般悲傷,自然是於心不忍。
    “沒,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以前的事。”舞媚啜泣著。
    “過去這麽多年了,怎麽還是念念不忘……”
    白櫻櫻無奈一笑,手指拂過少女的眼角:“留在庵裏,倒真可惜了你這雙眼睛和身體裏的血脈!”
    “師父,徒兒不是這個意思!”
    舞媚心頭一驚,立馬跪下道:“媚娘既然拜入您的門下,就不會有任何異心!會一心一意服侍您,為妤姷娘娘的傳承出一份力!”
    “你急什麽,為師也不是這個意思……”
    白櫻櫻無奈,又笑道:“你這丫頭八成是見陛下大婚,春心萌動,獨自傷感了是吧?”
    “師父……徒兒……真什麽都瞞不過你!”
    舞媚臉頰一紅,羞澀的目光接連躲閃。
    “你要是真喜歡陛下,那改日為師就替你去說說,也讓陛下納你為妃!”白櫻櫻用手指戳了戳舞媚光潔的額頭,沒好氣道:“免得你這丫頭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
    “不……媚娘不要進宮!媚娘這一輩子都要守在師父身邊!”
    舞媚連連搖頭:“一入宮門深似海,還要和那些娘娘爭寵,我才沒那麽蠢呢!”
    “真不願意?”
    白櫻櫻似乎不信,繼續問道:“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啊!”
    “徒兒真不去!”
    舞媚也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畢竟在庵裏,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而且陛下也時常會來陪她。
    可入了宮,那規矩可就太多了。
    她又沒什麽背景,容貌氣質又差上一籌,如何能爭的過那三位皇妃。
    “你想通了就好!”
    白櫻櫻舒了口氣。
    “那師父,我先去收拾東西了!”
    聊了一陣後,舞媚的心情豁然開朗,接著蹦蹦跳跳的走出了大殿。
    而白櫻櫻卻是站在原地了許久,又在妤姷娘娘的神像前禱告了片刻。
    在平複心情後,才慢慢走了出去。
    …
    大街上,一對俊男靚女並肩走著。
    女子一頭如瀑布的藍發掛落,肌膚如瑩玉般剔透,步伐輕盈,身姿極為高挑。
    而一旁的男子容貌也不差,手中折扇來回扇著,眼睛東張西望,嘴裏還時不時發出一聲聲評價。
    “沒想到少帝大婚,大街上居然會出現這麽多的新鮮……”
    一位身材相貌皆不俗的妙齡女子走過,敖風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跟隨了過去。
    直至消失在人才之中,他才意猶未盡的轉過頭。
    “咦,怎麽下雨了……我記得這個時常沒雨的啊!”
    一滴水珠落在他的臉色。
    不明所以的敖風滿臉疑惑,直至明白水珠是來自身旁女子的眼淚時,立刻慌了神。
    “媗姐,你怎麽哭了,你別哭啊,不就結個婚嘛,沒什麽大不了的……”敖風頓感棘手。
    他摸了摸口袋,可並沒有合適的手帕能拿出來擦拭眼淚。
    可不等敖風想辦法,少女的腳步越走越快,直至消失在了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