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0章 備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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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嫂應該是在樓下哭過了,紅著眼眶把晚餐端上來,慢慢地放在茶幾上,“少奶奶,先吃東西,人是鐵飯是鋼,你中午吃得少,晚上多吃點。”
沈清禾從床上下來,穿上拖鞋走過去,在沙發上坐下,仰頭問:“他不回來嗎?”
吳嫂搖頭,因為少爺的電話沒有人接。
與此同時,賀氏集團也是被低氣壓籠罩著,秘書部的人來來回回的走動,很忙碌,一個個一臉的哀怨。
喬白麵的手裏拿著餐盒,是根據賀景麟的喜好點的,一一擺在桌子上,東西擺好後,賀景麟沒有動,忽然滅了煙,說:“把祈家跟楚家合作的那個項目爆出去,沙子跟磚頭都不達標。”
“楚恒跟高猛簽訂的合同先不爆,讓他們自亂陣腳,我等著楚恒來找我。”
喬白不知道楚家又怎麽得罪了這位爺,忍不住提醒,“祈家的背後是”
“我管他是誰,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得舉報,老子為未來的兒子,女兒積德。”
喬白:“”這位爺怕是想成仙了,都積德了。
喬白出去後,賀景麟依舊沒有動筷子,他的心裏鬱悶著呢,沈清禾打掉孩子唯一的理由就是她還愛著楚鳴,這麽愛,那就讓她親眼看看楚家是怎麽倒下的,有多肮髒。
酒吧內,賀景麟叫上了江昱白跟宋時禮。三人相對而坐,賀景麟單獨坐著,江昱白跟宋時禮坐在一起。
對麵的賀景麟悶聲不響的一直灌自己,這把江昱白整懵逼了,“麟哥,你什麽情況,跟小嫂子吵架了,不應該啊,就小嫂子的性格,完全是被你欺負的,壓根就吵不起來啊。”
說句話都溫柔的能掐出水。
他可不信,就沈清禾這樣的性格能跟賀景麟吵架。
桌麵上已經喝空了好幾瓶,這會賀景麟的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哼了一聲,是自嘲的,“那你倒是低估她了,她本事大著呢。”
要麽不來,一來就是王炸。
墮胎。
多能耐啊。
能把他的孩子打掉的,估計在京都也算是牛逼的一列了,賀景麟怎麽都想不到,沈清禾能被他慣出這膽量。
當初還覺得她膽子太小,容易受欺負,想方設法地用錢,用威脅來逼著她丟棄這份軟弱。
結果他親手磨的這把箭頭反過來刺向了自己,聽她說愛自己的時候,他覺得等待了5年的暗戀得到了回響,學著浪漫,學著收斂脾氣,學著給她安全感
原來都是空的,她的心裏依舊存著楚鳴,會為了他不惜拿掉自己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
宋時禮端起一杯酒,仰頭悶了,“她怎麽了?”
“備孕。”賀景麟眯著眸子看宋時禮,麵不改色的說道。
這兩個字讓宋時禮一時接不上話,幾秒後才找回自己,推了一下眼鏡,問道:“備孕需要請假半年?”
這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
賀景麟一口氣喝光了酒杯裏麵的酒,把杯子啪的一聲放在桌上,“別人不需要她需要,身子弱,不容易懷上。”
見宋時禮的麵色沉了沉,江昱白拍拍宋時禮的肩膀,生怕他一個沒控製住,酒後吐真言,那就真完了,一拍大腿,傻樂嗬,“哈哈哈,備孕好,備孕好,是吧時禮。”
宋時禮沒有搭理自顧自地喝悶酒。
沈清禾是賀景麟合法的妻子,就算是不來上班,他也沒有資格去詳細過問,又不是小學生請假,需要老師去家訪。
賀景麟拿起沙發上的衣服站了起來,朝外走去,江昱白這次沒有喊住他,隻是提醒,“麟哥,你喝酒了我讓司機送你。”
“喬白在門口等著。”
“行,還算是清醒,知道不能酒駕,哎。”從賀景麟的身上收回視線,江昱白哥倆好地攬著宋時禮的肩膀,“你喝多了吧,剛我真怕你嘴一禿嚕就把那事給說了。”
宋時禮又悶了一杯酒,“昱白,我後悔了,我如果早點跟沈清禾表白,她是不是不用這麽辛苦,是不是不會受委屈?”
江昱白把手從宋時禮的肩膀上拿下來,沒有了平日裏的油腔滑調,“如果兩個字是最無奈的,即便你假設了也是空的,隻不過是給你的後悔增加另一種負擔而已,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她在你醫院這麽長時間,你有很多的機會接觸她,甚至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但是你沒有,那就代表你們是有緣無分的,還有你說的如果並不存在,當初就算是你表白了,小嫂子接受你的可能性占比是五五開,看你怎麽進入她的心,否則結果都一樣,畢竟當初她還喜歡楚鳴那個王八蛋,是吧?”
宋時禮被說得胸口更加悶,果然兄弟是最懂如何紮心的。
喬白把人送到翠竹園,車子已經在院子裏停了半個小時,也不見後座的人半點動靜,跟睡死了一樣。
最近公司都處於低氣壓狀態。
等的喬白都快睡著了,在這種異常安靜的環境下,人是很容易昏昏欲睡的,喬白也一樣,腦袋一點一點,差點磕到方向盤上。
車廂內響起了賀景麟低沉的嗓音,漾著疲倦感,“回去吧。”
“是,賀總。”
喬白打開主駕駛的門下車,在門邊站了一會也不見賀景麟下車,“賀總,您不下車嗎?”
“嗯。”
“那我幫你把車窗打開一點。”以免睡著了猝死。
要是明天熱搜頭條的新聞是賀氏集團總裁因為飲酒在車裏睡著被悶死,這就死得太過草率了,喬白不放心就這麽走了,試探著又問了一句,“賀總。”
賀景麟睜開眼眸,側頭看向車窗外緊閉的大門,舒出一口氣,打開車門下車。
他晃晃蕩蕩的,手裏還不忘把外套拎上,喬白緊跟其後,先一步把門打開,發現門被鎖了,挺納悶的,賀景麟輸入密碼打開。
喬白見人進去了,才安心的再次上車,“賀總,我明天來接你。”
“嗯。”他的一個字吹散在空中,被風帶走。
門被關上,客廳內沒有一絲燈光,他摸著黑,憑著感覺來到沙發處,把自己嵌入黑暗的懷抱中,客廳靜謐地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跟心跳聲。
在車子進院子時,沈清禾就從床上起來,站在了陽台邊上,隔著玻璃門看院子內的人,隻是她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他從車上下來。
失望之際她放下了窗簾,赤裸著腳來到門口,擰了一下門鎖,才想起來,吳嫂說:“少奶奶,抱歉,我必須鎖門,少爺說讓我走的時候把門從外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