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9章 我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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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景麟沒有反駁宋雨晴的指責,隻是略過她,視線在沈清禾的臉上流轉,異常堅定地說:“這婚離不了,別費勁了,有這功夫不如想想怎麽治江昱白。”
    說到江昱白,宋雨晴的臉一紅,這貨三番兩次地毀她的相親會,昨晚說請客道歉吃夜宵,把她約了出去,結果把她送回家的時候直接表白了,還在沒有經過她同意的情況下法式深吻了她。
    不要臉。
    不道德,她都還沒有答應呢。
    喬白在這時走了進來,看到臉紅的宋雨晴愣了愣,把手裏的袋子遞給了賀景麟,“賀總。”
    “嗯。”賀景麟把東西接了過來,而後給了喬白一個眼神,讓他在外麵等著,隨後用自認為最溫和的語氣跟沈清禾說話,跟剛才跟宋雨晴說話的語氣是天差地別。
    “想吃什麽早點,我去給你買,辣的,油膩的不要吃,忍幾天,等你好了,我讓廚師來家裏做。”
    沈清禾乖巧的搖頭,她打算等會跟賀景麟好好聊聊,昨晚睡夢中好似聽見他在反複的說對不起,“我都可以,你看著買吧。”
    “嗯。”
    望著賀景麟離開的背影,宋雨晴又活了,把床上的桌子撐起來,把雞湯放在上麵,拉了一把凳子坐下,“清寶,你真的要氣死我,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我都覺得自己多餘了。”
    “對不起啊,我本來是想跟你說的,但是怕你擔心,不過我們的誤會已經解除了,別擔心,我現在把全部的事情告訴你。”
    沈清禾毫無隱瞞地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宋雨晴,宋雨晴聽完氣的發抖又把眼盲心盲的賀景麟罵了一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鎖定了目標嫌疑人,“這事情跟顏沁語脫不了關係。”
    車子緩緩朝京都酒店駛去,賀景麟問:“祈文川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喬白:“賀總,辦好了,已經把祈文川跟祈家保姆勾搭的信息透露給了葉婷,這會應該已經送到了本人的手上,包括這些年祈文川給保姆的遠房親戚匯款的單子,最後又轉回到保姆銀行卡的流水賬都交給葉婷了。”
    “還有,這是少奶奶跟祈文川的dna鑒定報告,您看看。”紅綠燈處,喬白把副駕駛上的一份文件遞到了後座的位置。
    賀景麟打開文件袋,查看,視線定在最後一行字上,顯示的不是親子關係,喬白用餘光從後視鏡上看了一眼。
    詢問:“賀總是方向錯了嗎?”
    賀景麟閉著眼睛假寐,腦子飛快的整合查到的資料,這位保姆在祈家做了24年的保姆,一開始做的並不是保姆,而是月嫂,是祈越出生後請的月嫂,在祈文川家待了一年才離開,之後是在祈夢瑤出生後再次進入祈家做月嫂,這一做就是23年。
    算起來這位保姆長得並不驚豔,加上歲月的摧殘從照片上看就是普通人,是什麽讓祈文川這麽些年對這位月嫂這麽好,好到給她買別墅又打錢。
    像祈文川這樣的人,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沒必要把精力花在一個不起眼的保姆身上,除非兩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得已有糾纏。
    再者,就祈文川這麽些年給的錢,加別墅,她並不缺錢,完全不需要在祈家做保姆,任人使喚。
    沈文忠留下的盒子裏麵有一個平安福,紅色的袋子裏麵繡了一個祈字,估計楚鳴就是因為這個字才順藤摸瓜找上的祈文川。
    既然不是,那麽
    半晌,賀景麟睜開眼眸,嗤笑一聲,似乎知道了答案,“再去偸個東西。”
    喬白:“”
    沈清禾在醫院住了一天就被賀景麟接回了翠竹園,原因很簡單,病房被踏破了門檻,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一波接著一波,賀景麟覺得煩了。
    先是潘悅跟向楠提著水果籃來看沈清禾,接著是陸子豪提著鮮花來看,重點還是玫瑰花,最後是賀家夫婦跟賀景辰來看。
    回到翠竹園,賀景麟沒有讓她下車,直接公主抱把人抱上了樓,來到房間,沈清禾才發現床上的被單都換了,換成了她喜歡的顏色。
    “怎麽換了被單啊,那個被單我剛換的,沒有蓋幾天。”
    “你不是喜歡暖黃色?以後就按你的來,隨便布置。”
    “啊?哦。”
    四目相對,兩人都有話想說,賀景麟先一步避開視線,彎腰幫她蓋被子,“先睡。”
    “我不困。”
    “醫生說了流產就相當於小產,要跟坐月子一樣,我明天給你請一個月嫂做月子餐。”
    “不用。”這舉動可把沈清禾嚇到了,忙不迭的拒絕。
    見他盯著自己看,她解釋,“我真的沒事了,我聽你的不去上班,也不出門,不吹風,也不幹活,也不把自己累著,能不請月嫂嗎?吳嫂能照顧我的,真的。”
    “嗯,聽你的。”
    聽你的,這三個字讓沈清禾的心顫了顫。
    隨後想起他的改變,正色說道:“賀景麟,其實這個孩子沒有了並不全是你的錯,我也有錯,是我大意了沒有顧及到,還隱瞞了你,你別板著臉好麽?”
    賀景麟沉著臉沒有說話,在床沿坐下,抬手摸摸她消瘦了幾分的臉頰,內疚不已,“宋雨晴說的沒有錯,我改。”
    我改?
    他這樣的性格得多大勇氣才會說出這兩個字,吳嫂說過賀景麟從來不認錯的,哪怕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會承認。
    流產這件事情她也有錯,不能讓他全部攬在身上,成為心結,他的內心最深處已經有一個未解開的心結。
    沈清禾覺得賀景麟跟一開始接觸相比已經改變了很多,她也改變了很多,伸手挽著他的手臂,“我也錯了,你也錯了,賀景麟我們一起改好麽,我們爭取做一個好爸爸,好媽媽,醫生說了我沒有因為這次的流產而讓子宮受損,所以我們還會有屬於自己的寶寶的,下次我們一起好好迎接寶寶的到來。”
    話音落下,久久未能得到回應,沈清禾仰頭,凝視著他,眼底滿是期待。
    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唇齒間溢出一個字,像是在克製著某一種情緒,“好。”
    鼻尖越湊越近,越湊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毛細血孔上,唇瓣之間的距離隻有一厘米,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
    沈清禾紅著臉從他的懷裏退出去,“你電話響了。”
    說完,就鑽進了被窩裏麵,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蓋住一半的臉,眨巴著眼睛看他。
    他無奈,歎氣一聲,交代,“好好睡。”
    “哦。”
    電話是喬白打的,他接起來,語氣不善,咬著牙說:“你最好是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