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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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賽勒提前好的記憶膠片有不同的類型,比如自己是遠房親戚,或者是對方許久未見的老朋友等等。
賽勒針對各種不同的情況,早就做好了不同的準備,而這些提前準備好的記憶膠片很好編輯,隻要插入到過去的記憶中就行。
“有了,就是這個!”
賽勒滿意地將這段記憶膠片剪入以利亞的記憶中。
在塞勒的剪輯中,他和以利亞一樣,也是逃出來的奴隸,他們有著共同淒慘的過去,也有著想要得到自由後好好生活的共同願望,所以他們成為了好朋友,準備一同前往全新的人生。
在剪輯修改完畢後,塞勒鬆開了抓著記憶膠卷的手,從以利亞太陽穴被抽出來的記憶膠卷迅速地收了回去,最終回到以利亞的腦袋裏。
“唔……奇怪,我是怎麽了?”以利亞從昏昏沉沉的眩暈中醒來,身體搖搖晃晃的。
塞勒扶住了他,一臉擔憂地開口說道:“以利亞,你沒事吧?我就說你不能太累了,站都要站不穩了。”
以利亞定了定神,看著眼前和自己有著相同遭遇、有著同樣奔向自由意誌的同伴,他放鬆下來,微笑著回複道:“我沒事,謝謝你,塞勒。”
“你早點休息,再過幾天船就要靠岸了,我們一起離開,逃開追兵。”塞勒假惺惺地說道。
看著以利亞信任地將背對著自己回到艙房,塞勒壓抑著內心的喜悅,臉上的表情扭曲地擰了起來,直到回到自己居住的艙房後,便再也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運氣真不錯!居然碰到了一個極品好貨!”塞勒笑完後,開始盤算著在下一次蜜月號靠岸時立刻帶著到手的‘商品’離開。
塞勒走的是精品模式,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是自己單幹。
他在得手後立刻就溜,畢竟剪輯的記憶隻針對一個人,如果下手太多就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塞勒正是靠著自己的謹慎才多年沒有和其他同行一樣,笑到了現在。
過幾天後塞勒帶著以利亞告別了依依不舍的小夫妻,離開了蜜月號。
他們越是不舍以利亞,塞勒心中惡劣的愉悅便越是濃厚。
塞勒在他們著陸的這座島嶼藏了一艘船,船上的成員是塞勒前段時間四處搜羅來的待賣‘商品’,這些‘商品’都被精心地剪輯過記憶,把塞勒這個奴隸販子當成了最好的朋友、最親近的家人,甚至還辛勤地為塞勒打掃和保護這艘罪惡滿滿的奴隸船。
塞勒船上加上他自己和新到手的‘貨物’,一共有十三人。
船隻是塞勒花了大價錢定做的,不需要水手和船員,哪怕隻有一個人也可以操控風帆和船舵,不過也正因此速度不算出眾。
雖然船隻的速度不夠快,但對於謹慎小心的塞勒而言,已經足夠了。
塞勒也不擔心以利亞會跑,反正在他看來以利亞的記憶已經被修改了,一旦出海後整艘船的人都是他的,那還不是自己說去哪裏他就去哪裏,就算以利亞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奴隸。
不過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塞勒甚至都沒敢讓‘商品’們去采購物資,加錢讓人把物資搬運上船後,就立刻揚帆離開這座島嶼。
誌得意滿的賽勒沒有發現,一雙碧色的眼眸正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收歸眼底。
以利亞還在蜜月號上的時候,便察覺到了自己的記憶不對勁。
是的,賽勒的記憶果實的確厲害,剪輯進來的記憶沒有任何漏洞,如果是一個真的、惴惴不安的逃奴,在遇到和自己有著相同遭遇的夥伴時,當然會信任他。
記憶確實完美無缺,但是以利亞察覺到了,賽勒這個人在船上的言行舉止表明了他根本就不是奴隸!
即便腦海告訴以利亞,對方是可以信任的夥伴,但賽勒看向以利亞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尊重,而且在蜜月號的這幾天,他還跑到賭桌上,打算撈一筆。
這也就罷了,畢竟不是人人都和以利亞,有著一手出色的拍攝技術,但賽勒卻因為輸了錢,而大鬧了一次。
如果他真的和以利亞一樣,是逃出來的奴隸,怎麽可能還大搖大擺地在賭桌上和別人吵起來?難道不怕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賽勒的這些表現,讓以利亞起了疑心,他沒有立刻提出來,而是默不作聲地繼續跟著賽勒走。
他反複回憶過了自己的記憶,並沒有找到漏洞——賽勒是怎麽做到這一點的?又是如何讓自己相信他的?
以利亞直覺自己必須弄清楚。
賽勒把以利亞帶到了船隻上後,向以利亞介紹說這些人都是自己的朋友和家人。
他倒是還記得給自己安排的奴隸身份,說這些人是在知道自己不慎被當做奴隸買走後,前來幫助和迎接他的;隨後又向在船上的‘商品’們訴苦,說自己在行商的路上被擄走賣作奴隸了,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帶著有相同經曆的以利亞一起回來。
這些人立刻就相信了賽勒的話語,他們的記憶已經完全被賽勒修改,對賽勒的信任相當深厚。
以利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些人,而他越是觀察,心情就越是沉重。
賽勒所說的,前來幫助和迎接他的‘家人’和‘朋友’,有著相同的特征——年輕貌美,並且談吐優雅,具有一定的學識。
以利亞知道的,越是封建的世界,知識也就越昂貴。
在與這些年輕人打招呼時,以利亞摸到了這個青年雙手大拇指的指尖上有凹陷的長條凹痕,這是隻有醫學生在練習縫合時才會有的傷痕;這個少女所有的指腹上都有薄繭,是長時間練習鋼琴才有的痕跡;那個姑娘走路輕盈,背脊挺得筆直,明顯是練過舞蹈的模樣……
在船上的十一個年輕人,幾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而且這些特長是需要用金錢和時間堆積出來的。
假設賽勒確實擁有一個頗有餘財的家族,但是要將這些有特長、且模樣姣好的年輕人都聚集在一艘船上,是否太過刻意了?
以利亞揚起笑容,選中了那個可能是醫生的青年搭話。
醫生青年沒有防備心,大概因為以利亞是賽勒帶回來的,隻是越聊,一開始臉上還帶著輕鬆笑意的青年麵色越來越蒼白。
“奇怪,我為什麽在期末考試前離開學校?”他捂著頭滿臉冷汗。
“對了,我請過假了……但是為什麽會請這麽久的假?”
當醫生的知識儲備需要經過長時間的學習與實踐,青年有著想要當名醫的誌向,但是他在‘好朋友’這裏耗費的時間也太久了!
不對,他也有過想要離開的時候,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自己提出想要離開的時候,總有突發情況讓他留下來……
醫生青年越回憶越是心驚膽戰,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瑟瑟發抖,驚恐地看向了眼前的以利亞,就是這個人在聊天中勾起了他的回憶,讓他察覺到了記憶和現實的衝突!
“不對、太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要找賽勒問個清楚!”
混亂之中的醫生青年害怕地後退了好幾步,本能地想要向信任的賽勒討個令自己安心的說法,於是立刻轉身往賽勒的房間跑去。
順利出海後塞勒就安心了,茫茫大海,這些‘商品’無路可逃。
他坐在自己華美的船長室中,盤算著帶著這批貨物找哪個買家交易,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正當他美滋滋地思索著拿著到手的錢財去哪座島嶼花天酒地時,外麵忽然傳出了喧鬧聲,一個‘商品’渾身顫抖地闖了進來,抓著塞勒的手腕滿眼希冀地詢問道:“塞勒,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吧?”
塞勒皺起眉頭,察覺到不妙,他連忙擺出笑容回複道:“我們當然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麽突然這麽問?”
“我的記憶,我的記憶好像不對勁,我應該還在學醫,我甚至錯過了考試……我為什麽會忽然離開學校?”
這個青年是塞勒精挑細選的‘商品’,還是某所名牌大學的醫學生,這種有一門技術的奴隸最受歡迎了,尤其醫學生還地位不低,踐踏其人格和尊嚴時也格外暢快。
塞勒意識到對方對記憶產生了疑惑,他當機立斷地再次使用記憶果實的能力,打算剪掉這個‘商品’的懷疑,但是當他抽出記憶膠片時,卻沒有察覺到從他的身後突然襲來的攻擊。
“你果然有問題。”不知什麽時候也來到房間內的以利亞握著劍柄,毫不猶豫地斬斷了塞勒的右腳。
鮮血宛如噴泉一般地從斷口處湧出來,劇烈的疼痛讓塞勒眼淚鼻涕都流到了一起,抱著自己的斷腿哀嚎著。
“好痛、呀啊啊啊啊好痛!!”
醫生青年也被那湧出來的鮮血嚇得腿軟倒地,以利亞抬眸掃了他一眼,出聲指揮道:“把他綁起來。”
醫生青年一個哆嗦,在他的記憶中塞勒是他多年的好友,好友有難自己本該出手相助,但是以利亞那毫不猶豫斬斷塞勒右腿的模樣嚇壞他了,恐懼讓醫生青年哆嗦著聽從了以利亞的指令。
醫生青年在以利亞的指揮下,將船長室反鎖,然後把塞勒綁在了椅子上,那條還在流血的斷腿也經過了處理。
醫生青年又給塞勒打了止痛劑,賽勒也不再痛得連話都聽不進去了。
“現在我問你答,如果不老實回答的話,我就砍斷你的另一條腿。”
以利亞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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