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員工異樣的眼神。
    於東不在意，興奮地跟大家說起嘉禾來人。
    於是，整個辦公室都興奮起來。
    “真的？於總？不是騙子吧？”
    於東的手下，接觸過港圈，知道跟他們談合作有多難。
    明明是合作雙贏的關係。
    對方卻各種擺架子，甚至前一次能合作成功，還是因為於東提前墊付一筆錢。
    於東冷靜下來，搖頭道：“應該不是，唐文導演注資咱們公司的事兒，根本沒有傳出去。”
    不是他們不願大肆宣傳。
    實在是“民營電影發行牌照”沒到手。
    不敢太張揚。
    否則，再有什麽二代、大佬看上這門生意。
    自己的“牌照”豈不是徹底飛了？
    得到肯定答複，員工們興奮地談論起唐文：
    “唐導真有辦法！”
    “是啊，唐文導演這才入股多久啊。”
    “嘉禾都找上門來了，以後是不是港圈的電影資源就對咱們開放了？”
    “……”
    於東心裏不是滋味：
    我和唐文的能力差別有那麽大？
    算了，不想了。
    把握機會打響名氣，掙錢最重要！
    他連忙打給唐文，把事情一說，隨後又道：“我打算後天，去影院租一個放映廳，放嘉禾帶來的電影……”
    唐文卻說：“不用租，容易露餡。”
    “那怎麽辦？”於東：難道自己吹大了？
    “去北影廠，或者中影租唄。”
    於東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麽把三爺忘了！”
    唐文又交代道：“他們拿來的電影，多半是在香江發行過的。盜版商早就出碟片了，重新發行的價值不大。”
    於東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人家大老遠來了，我怕不給個機會，以後就無法合作了。”
    他在國企待了多年。
    懂得維護人情的重要性。
    有些時候。有些生意，明知是吃虧，也要做。
    但唐文完全不按這套來：
    “這是生意。看片可以，說說好話誇一誇也可以，高規格招待一下也沒問題。但不賺錢的生意，堅決不能做。”
    聽著唐文年輕的訓斥聲，於東心裏不痛快，低著頭沒吭聲。
    唐文繼續道：“全看完，問他們有沒有新片，要沒上映的，讓他們發劇本、陣容給你。跟他們畫餅兩地同步上映，跟他們說內地市場的未來……”
    掛了電話，於東暗中比較著自己和唐文想法。
    最後，不得不承認，麵對港圈，也許唐文的應對方式更合適。
    在商言商，一味跪舔香江人也不行。
    “……第三鏡準備！”
    “開始！”
    《天下無賊》劇組，隨著唐文一聲令下。
    範兵兵扮演的女賊和師兄交上了手……
    動作戲很難拍。
    一直拍到中午，才算過了。
    範兵兵擦了擦汗，和幾位演員老師互道一聲辛苦。
    衝著導演棚走來。
    一路上遇到副導演、攝影師、工作人員，無不滿臉堆笑，親切地衝她打招呼：
    “兵兵姐”
    “兵兵”
    “……”
    長發披肩的範兵兵，對大家回以微笑。
    絕不給任何人臉色看，哪怕對跑腿的助理，也是笑盈盈地說“謝謝”。
    這些天混下來，在劇組口碑很好。
    但來到唐文身邊，她笑意消失，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伸出略帶傷痕雙手撒嬌：“我疼~”
    賊的功夫全在手上。
    哪怕用的是道具，也難免磕磕碰碰。
    唐文站起身，從背後摟住她，將一雙小手握在手裏揉了揉。
    範兵兵舒服地軟在他寬厚的胸膛裏，一雙狐狸眼眯了起來。
    什麽在圈內要努力奮鬥，為了機會不顧一切才能出頭！
    也就騙騙那些腦子不好的人罷了。
    揉了一陣小手，範兵兵扭過頭笑眯眯地勾住了唐文的脖子，堵住他的嘴。
    “那兩首歌，你選好了嗎？要哪一首。”
    昨天，唐文給了兩首歌的小樣，讓她來選。
    範小胖：“你說過的，小孩子才做選擇題。兩首我都要。”
    唐文當即板起臉：“不行，隻能一首。”
    “嗯~不嘛~”範姑娘抱緊了他，搖晃著身子開始撒嬌。
    柔軟的觸感，讓唐文大呼受不了。
    兩首歌當然都是寫給她的。
    一首《燕尾蝶》，一首《絲路》，全來自梁靜如。
    前者是台省伍月天組合中的啊信，在兩年後寫給失戀的梁靜如的。
    風格明快，歌曲寓意敢愛敢恨。
    而《絲路》，是王立宏寫給梁靜如的。
    曲風柔美，不過有點難唱。
    兩首歌的傳唱度就不用說了，尤其是《燕尾蝶》，放在頂級歌手那裏，也是代表作級別的。
    “難唱怎麽了？我可以一句一句錄啊。”聽完歌曲小樣，不太懂音樂的範兵兵也覺得兩首歌不錯。
    又是唐文親自寫的，她不想放過。
    “那商演的時候呢？”
    “商演的觀眾又不是音樂人，肯定聽不出來我唱的有瑕疵。”
    “你說得還怪有道理呢。”
    “哼哼”，範兵兵也不顧唐文其實是在嘲笑自己，揚起頭又親上他的嘴。
    別說，怪好親的呢。
    《天下無賊》在京城這邊的戲份即將結束。
    最後一場戲，是兩位大賊交手。
    張國利扮演的賊王，在火車被警察封了之後。
    在火車頂的狹窄通道裏，進行了一場對決。
    張國利對這一幕戲的處理，和原時空中的葛尤大有不同。
    原版葛尤，在最後逃命的時刻，和劉徳華交手前後，仍未展露自己的狠辣。
    直到把人殺了，逃走未遂被抓，也不曾露過太多鋒芒。
    可以說始終不動聲色。
    但張國利不同，他蹲伏在狹窄的走道裏，鏡頭推過去：張國利雙眼一翻，大片眼白死死地盯住劉徳華！
    殺意畢露！
    一代賊王的暴戾之氣，從眼中迸射而出！
    誰擋我，誰死！
    “嘶——”站在唐文身邊看監視器的範兵兵，被這眼神一激，感覺身上要起雞皮疙瘩了。
    論演技，年輕的她，算是剛入門級的。
    但也能看出張國利這個眼神功力。
    “哢！”
    唐文同樣很滿意。
    接下來就是兩人的交手打戲，這個要慢慢磨，後期還要處理。
    “不錯，國利老師演得真好。”
    唐文通過對講機誇了一句。
    張國利連忙謙虛。
    範兵兵拉住唐文的手，眼裏充滿希冀：“我想當影後。”
    “好好提升演技。”唐文心裏一動：“我剛好有個本子，你演技上來，我親自執導。”
    “真的？”
    “看你表現嘍。”
    “送到國際上去？”範兵兵興奮得大腦有點眩暈。
    “不然我拍它幹嗎？”
    “啊，親愛的，你太好了！”範兵兵緊緊抱住他。
    要不是大家還在工作，都在看著這邊，她恨不得立刻把他摁在牆上，一口氣把他親到缺氧！
    這可是衝擊國際影後的機會啊！
    那兩個野公主都拿不到的機會！
    《還珠》被網友戲稱為《野公主找爹》，她是聽唐文說的。
    乍一聽到，給她眼淚都笑出來了。
    要是我真的拿了國際三金的影後，不就徹底站起來了。
    光是想想，範兵兵就興奮到發抖。
    說我難成大器，演丫鬟的命，我倒要看看以後誰的地位更高！
    “咳，工作呢。”
    唐文最近一直沒什麽機會瀉火。
    經不起她搞摩擦。
    周圍的工作人員，識趣地避開眼神。
    範兵兵臉紅但不害羞，壓低聲音嘿嘿笑了幾聲，湊到唐文耳邊，口吐香氣：“老公，我要給你生孩子！”
    “你——”
    唐文險些叫停劇組，直接把這個妖精抱進房車裏辦了。
    但理智阻止了他。
    兩人耳鬢廝磨的時候，範兵兵不止一次說過，以後要親密接觸，她不想兩人之間有一絲隔閡。
    而以她的性格，想讓她吃藥，是不可能的。
    以唐文的體質，不做防護，不吃藥。
    估計一胎能懷倆。
    而如果懷上了，範兵兵一定要生下來的。
    其他女人沒有這底氣，她有。
    她是得到了唐母和兩位姐姐認可的正牌女友。
    不怕唐文不認賬。
    而家裏一旦承認，唐文就算是徹底套牢了，非跟她結婚不可。
    唐文毫不懷疑。
    兩人結婚、領證，她肯定要辦得轟轟烈烈。
    唐文的女朋友大軍將損失慘重，以後就得偷偷摸摸了，這是他無論如何接受不了的……
    “親愛的，忍不了就別忍了。”範妖精還在拱火。
    唐文深吸一口，嚴肅道：“別套近乎，工作的時候，稱職務。”
    “哈哈哈哈哈”，範兵兵笑得花枝亂顫。
    笑！
    有你哭的時候。
    你給我等著，等我摸清了你的安全期……
    “別笑了，你的戲快殺青了，這段時間好好練歌，學學演技……再給你配上助理和安保。”
    &nua！”範兵兵開心地猛親他一口。
    這待遇，一般的富豪太太不過如此了。
    那什麽國際章，簽約的是張為屏的公司，連個專車都沒有。
    名氣比我，暫時比我大又怎麽樣？
    過的日子，跟我差遠了。
    唐文哼了一聲。
    高媛媛即將從魔都回來了，到時候，搞不好就要給自己來個驚喜什麽的。
    得趕快讓範兵兵忙起來才好。
    “哢！”最後一組動作戲拍完，唐文吩咐：“休息幾天，準備轉場。”
    演員們頓時歡呼起來。
    下一階段要到甘省去拍。
    設備轉場，場景布置需要好幾天時間。
    從劇組離開，唐文去往中影。
    《無間道》徹底下映了。
    【你花費金錢……，投資的電影《無間道》完成上映。完成了對演員高媛媛的支持…】
    【高媛媛升咖：三線藝人→二線藝人】
    升咖了，道二線了？
    不能吧。
    在他印象裏，高媛媛是個娛樂圈小透明。
    但仔細回想了一陣。
    發現高媛媛人雖佛係，但已演過好幾部戲了。
    什麽《愛情麻辣燙》《找不著北》《實習生的故事》……
    再加上一部《十七歲的單車》，算三線藝人，都有點委屈，她是三線裏麵頂尖的。
    《無間道》裏，她的角色戲份不重，卻是名義上的女主角。
    加上電影實在太火，取得了過億票房，影響力極大。
    高媛媛升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評價：B，返現倍數：50倍，獲得經驗：500，潛能：0.5】
    【返現：（運營費+宣傳費用+片酬+…）X50=1500W（HK$）】
    返現的還是港幣。
    直接打進了唐文在香江開的賬戶。
    同樣是稅後。
    【…投資的電影《無間道》完成上映。完成了對藝人王妃的支持…】
    【評價：D，返現倍數：20倍，獲得經驗：200，潛能：0.2】
    王妃90年代就是天後了，演過幾部電影。
    其中最著名的《重慶森林》，堪稱經典。
    自然不會因為一部電影配角升咖。
    不過，她基礎片酬較高，翻倍後，返現金額倒也不少。
    【返現：（運營費+宣傳費用+片酬+…）X20=800W（HK$）】
    加一塊，足足2300萬港幣。
    唐文哼著歌走進韓三評辦公室。
    上影的周大秘也在，香江的英皇同樣來人了。
    今天商量的是《無間道》分錢和投資的事兒。
    《無間道》這部戲的海外版權，被英皇賣了三千多萬港幣。
    直接覆蓋了兩千萬的成本。
    兩地的票房，純粹是盈利。
    其中北美版權+改編權，被唐文的銀河娛樂買走了。
    一共花了五十萬美金，折合港幣近四百萬。
    這還是他近水樓台，在電影上映前，就拿到了版權，要是上映後再買，價格更高。
    三千多萬的海外版權，他貢獻了八九分之一。
    當然，他占股不小，海外版權收益，估計能分一千多萬，不但不虧還能大賺一筆。
    《無間道》會在北美小規模上映，在靠近華人社區的影院播放，應該是有市場的。
    這點票房他不看重，看中的是電影改編權。
    《無間道》原時空被好萊塢改編成了《無間行者》。
    小李子和馬特達蒙出演。
    大導演馬丁執導。
    拿了奧斯卡最佳導演獎和幾項大獎。
    “國內影院最終票房1億1300萬。”韓總看著唐文說道：“對這個成績，領導們還算滿意。”
    唐文笑笑：“您一定幫我說好話了。”
    “也談不上說好話，我隻是說了盜版的猖獗和影響。國內電影想要發展，不整治盜版是不行的。”
    “是啊，看看唱片業，基本被盜版衝垮了。”
    眼下是02年了，音樂行業很快會開始線上播放，徹底免費。
    搞盜版的，會被免費音樂搞掉。
    而電影行業不同，打擊盜版，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香江票房5580萬港幣，香江那邊是階梯分賬，首周末，咱們製片方拿60%，第二周拿50%……”
    英皇在香江算大公司。
    和院線談判，拿到和大型電影公司同樣的分賬合約。
    綜合算下來，製片方到手票房不低於50%。
    比內地的分賬要高不少。
    全部算下來：
    唐文差不多能分到一千多萬的版權收入，一千多萬的內地票房，以及一千多萬的香江票房。
    加起來能有四千多，接近五千萬元。
    為了同步上映，他把股份分給中影、上影不少，自己投了大幾百萬。
    回報率大概是600%，足以讓包括香江在內的其他公司，羨慕嫉妒的。
    金額算出來，另外三家十分高興。
    隻有唐文臉色平靜。
    韓三評笑罵他：“這還不知足？
    中影但凡有一半，不，但凡有十分之一的電影。
    能有這個盈利水平，我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去上級部門開會，領導回回都得給我讓煙！”
    一屋子人全笑了。
    唐文隻好合群地笑笑。
    一部全男人的戲，稅前剛比我的係統返現多一倍。
    要是戲裏再多幾個女角色，返現絕對能秒殺分紅。
    “下一部要投四千萬是吧？越搞越大啊。”韓三評笑著倒了杯茶，唐文雙手接過。
    兩人聊了一會，上影周大秘、英皇工作人員，隻有點頭的份。
    投資比例，還是按照原來的不變。
    唐文出一千多萬，占35%。
    英皇剛好出一千萬。
    其餘的份額，歸中影、上影。
    事情定了下來。
    周大秘、英皇的人匆匆離開。
    唐文往沙發上一趟，壓根沒有走的意思。
    “又要蹭飯？”韓三評一臉無奈。
    “林哥，晚上讓大廚加菜啊。”唐文衝門外喊。
    “哈哈，”林秘書樂了：“放心吧唐導，四涼六熱十個菜。”
    “唉，對付一口，對付一口。”唐文端起茶杯，品了口大紅袍，搖頭晃腦的樣子，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
    “這是工作期間，讓外人看到像什麽樣子？”
    “嗨，不讓人進來不就得了。老師，咱們談的可是4000萬港幣的大項目。談完我累了，休息會怎麽啦？”
    韓三評：“我真想把茶潑你臉上。”
    “嘿嘿。老師您這茶葉不錯，走的時候讓我拿幾斤。”
    還幾斤。
    我總共三兩不到！
    平時都不舍得喝。
    韓三評舉杯欲潑。
    唐文連忙擺手：“不要了不要了，真小氣。”
    “你小子！”韓三評氣笑了，敲打道：“4000萬的大片就翹尾巴？
    人家張一謀，兩個多億的大片！
    李蓮傑、張曼鈺、梁超偉、陳道名、章紫怡……
    全都是一線大咖，影帝影後。
    比你有魄力！”
    “嗬嗬，我在好萊塢寫了本書。”
    “什麽意思？”
    “也是一部大片，製片預算，估計一點幾億吧。”
    韓三評眉頭皺起又鬆開，一點幾億人民幣預算的電影，唐文應該能把握住。
    “嗯，路要慢慢走。你拍《天下無賊》吃力嗎？”
    “毫不費勁。”唐文喝口茶：“我說的大片預算，是一點幾億美金，十億人民幣。”
    “噗！”韓三評噴了：“多少？”
    門口的林秘書聽到動靜推開門，探頭來看。
    唐文慢悠悠地說：“您不是聽到了嗎？不多，成本也就十億人民幣而已。”
    “事情定了？你不會自己投吧？”韓三評都替徒弟著急。
    “不是定不定的事，是想要拍出效果，就得十個億。”唐文不在意地擺手。
    “你有把握？”
    “小菜一碟。”
    韓三評：“……”
    他真想拉起來唐文問問：誰給你小子的自信啊！
    “我建議，你最好等一等，等你的《天下無賊》上映，看看你對大場麵的掌控能力再說。”
    唐文無所謂地聳聳肩。
    他的《加勒比海盜》兩部書，就擺在華特迪士尼門口的報攤上。
    一直無人問津。
    但最近羅伯特直接在報亭上搞了個大海報。
    走路路過的，隻要眼睛不瞎。
    一眼就能看到這部書的名字。
    這一下，華特迪士尼想不上鉤都不行。
    看完劇情之後，他們高層頗感驚喜。
    已經主動發郵件聯係版權的事兒了。
    可惜，唐文是不會賣版權的。
    算算時間，這兩天羅伯特應該就和迪士尼談判上了，也不知道談的怎麽樣？
    他暗中張開了血盆大口，準備狠狠咬一口迪士尼了。
    上來就要“30+20”的製片人、導演酬勞、版權費+票房分成。
    簡單來說就是：3000萬美金的現金酬勞。
    加20%的全球票房分賬。
    沒錯，是全球總票房分賬，不是什麽利潤分紅。
    好萊塢的公司，一家比一家黑。
    印象中，為了不給《哈利·波特》係列的小演員們分賬。
    07年第四部《鳳凰社》，高達9個多億美金的票房，周邊更是賣爆了，但被華納兄弟生生搞成了賬麵虧損。
    唐文是好萊塢的製片人，知道他們有多黑，所以一開口就是20%全球總票房分賬。
    並且，他還想在周邊銷售方麵，分上一杯羹。
    這個條件，怎麽說呢？
    詹姆斯·卡梅隆也沒拿到過。
    除非迪士尼的董事長兼總裁和幾位副總裁，同時變成女人，並且瘋狂地愛上唐文。
    否則，絕沒有答應的可能。
    但談判嘛！
    就是漫天要價。
    至於說，對方會不會選擇繞過自己，侵權直接拍。
    唐文並不擔心，一來各種版權，包括黑珍珠的手繪圖之類的，他早注冊過版權了。
    二來，他的合作夥伴，羅伯特·布克，在好萊塢也經營多年，本人還出自傳承百年的銀行家族。
    這種家族身份，想搞迪士尼沒可能。
    但別人想坑他，同樣沒有可能。
    這會破壞美利奸的上層遊戲規則。
    唐文也不是無名小卒，背後站著中影呢。
    華夏已加入WTO，每年將會引進一批好萊塢大片。
    這直接關乎迪士尼的長遠利益。
    迪士尼隻要想啟動這個項目，就隻能坐下來慢慢談。
    而對唐文來說，和迪士尼合作，也幾乎是唯一選擇。
    迪士尼電影發行能力，未必是最好的。
    但他們銷售電影周邊的渠道，絕對是北美乃至全球最厲害的。
    和他們合作，《加勒比海盜》係列的價值，才能最大化。
    晚上。
    中影食堂。
    唐文不經意間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於東。
    “他也在？”
    韓總順著他的眼神方向一看，沒好氣道：“還說呢？這家夥最近天天來蹭飯，還想讓我們免費把放映廳租給他，是不是你出的主意？”
    免費租影廳？
    幹得漂亮啊。
    唐文當然不會承認：“我不是、我沒有、您別瞎說！”
    韓總明白了，重重地放下酒杯：“果然是你！”
    “哎，老師別生氣，喝酒喝酒，他的生意我沒管過，投錢純屬看您麵子……”
    韓三評仍舊看著他。
    唐文使出殺手鐧，低聲道：“獅城春拍快開始了，虎骨酒我會盡快搞。”
    “咳，看你的麵子，我就免費給他用兩次，可不是為了什麽酒。”
    “是是，老師您主要是看重我在電影上的一點點成績，願意培養年輕人。”
    韓三評點點頭，滿臉欣慰。
    喝完酒。
    唐文先送韓總，到了韓家陪師母聊了一會，喝了杯不影響睡眠的普洱。
    又回北影小區去了。
    範小胖和唐文安排的助理住在別處。
    唐文沒必要一個人回四合院。
    “啪啪啪”
    敲了一會門，沒人開。
    不會生氣了吧？
    同在《天下無賊》的劇組，範兵兵都快以唐夫人自居了。
    小姨生氣也是應該的。
    得大力哄一哄啊。
    他轉身回到對麵，打開門愣住了。
    地麵一塵不染。
    門口擺著一男一女兩雙拖鞋。
    漩妹子回來了？
    唐文走進她的臥室，推門一看，被子迭得整整齊齊。
    果然回來了。
    我最近都沒怎麽陪她。
    唐文內疚的同時，感受到時間的緊張。
    姑娘們都在京城，我陪不過來啊。
    什麽？是數量太多？
    不，一點也不多。
    是係統不給力。
    為什麽我一天沒有48，嗯，保險一點，240個小時呢？
    別人家的係統都可以！
    還能時停呢。
    係統毫無反應。
    唉——
    他默默長歎一聲，但又能怎麽辦呢？
    自己選的路。
    就算讓她們跪著，自己也要好好走完啊。
    拿了鑰匙，來到隔壁，餘飛虹不在家。
    他給司機發了條短信。
    沒一會，司機送上來兩個首飾盒子。
    唐文先來到自己家，往董漩床上一躺，把她鋪好的床，壓出了一個人的痕跡。
    然後寫了張紙條，塞到了卡地亞的首飾盒子裏。
    又把盒子塞到她枕頭底下。
    接著來到隔壁餘飛虹家裏，把價格更高一點的梵克雅寶的腕表盒子，塞到她枕頭下麵。
    同樣，盒子裏也寫了紙條。
    做完這一切，唐文長出口氣，剛剛的愧疚被撫平。
    他摸出手機打給霍斯燕。
    “在哪？”
    “嗚嗚——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呢！”霍斯燕險些淚奔，激動的語氣裏帶了哭腔。
    “叫我什麽？”
    “奴婢錯了，少爺，奴婢想死你了少爺！”
    唐文輕笑一聲：“知道去哪吧？”
    “嗯嗯，去我們的家，這就過去。”
    懂事。
    掛了電話，唐文下樓，看到自己好久沒開的寶馬，想了想幹脆自己開車。
    保鏢車和鐵騎摩托，照例在前後保駕護航。
    出小區大門時，和一輛嶄新的白色大眾擦肩而過。
    唐文沒留意。
    剛剛提了新車的餘飛虹卻認出了他的車。
    這麽晚了，不回家又去哪兒？
    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過年陪家人不找我，我放你一馬。
    年後籌備劇組，放你一馬。
    在劇組當著範兵兵，放你一馬……
    現在劇組暫停工作放假了，你還不來，當我是放馬的呢？！
    她踩刹車掉頭，開車追了上去。
    “我倒要看看你去哪個狐狸精家裏。”
    範兵兵？
    她覺得不是。
    在劇組大家天天見麵，兩人明顯是戀愛狀態，唐文還沒得手。
    範小狐狸也會吊胃口，不會輕易把自己交出去的。
    董漩就在隔壁。
    李曉冉家不是這個方向。
    是誰呢？
    高媛媛還是霍斯燕？
    餘飛虹拿不準，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不太關心唐文的八卦。
    隻要自己吃飽又吃好，她才懶得管他外麵有多少女人。
    “唐總，我們被跟蹤了，是住在您隔壁的餘飛虹小姐。”
    餘飛虹的車沒有貼防窺膜，透過車窗能看到人。
    “確定是在跟蹤我？”唐文瞄了眼後視鏡，什麽也沒看到。
    “基本確定，這輛車是從您離開剛才的小區開始跟蹤的。”
    “真是吃飽了撐的。”唐文想了想：“讓她跟著。”
    他卻不知道，餘飛虹不是吃撐了，而是餓了。
    剛開上新車，本就有一點新鮮，一點興奮。
    恰逢看到唐文離開，她沒多想就跟了上來。
    其實，跟到地方又怎麽樣呢？
    沒一會，唐文來到和霍斯燕一起居住的社區。
    還特意等了一會餘飛虹。
    等她的車進來，才慢悠悠開到某棟樓下。
    接著直接坐電梯來到頂樓。
    跟蹤體驗，餘飛虹是第一次，心裏頗感刺激。
    這種感覺，怎麽像是跟好外甥，在董漩房間那啥似的……
    等唐文進去了一分鍾，她走進樓道，看向電梯屏幕。
    7樓。
    頂樓。
    唐文上了頂樓。
    她正要按下電梯，忽然察覺門口有人靠近。
    連忙躲進了旁邊的消防通道入口。
    躲好之後，她才愣了一下：這裏沒人認識我，我為什麽要躲啊？
    都怪該死的好外甥。
    腳步聲響起，她順著牆邊往外看，眼睛頓時眯起來。
    外麵進來在等電梯的人，正是霍斯燕。
    好啊，跑這兒來偷情來了！
    家裏的喂飽了嗎？
    你就來外麵打野食！
    外麵的電梯在五樓停下來，似乎有住戶要下來。
    餘飛虹眼睛一轉，開始爬樓。
    一層兩層……
    平時練瑜伽做運動打下的底子。
    爬個樓不在話下。
    等她爬到七樓，電梯還沒上來呢。
    她連忙深呼吸幾次，平穩下心跳。
    殊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唐文的保鏢看在眼裏。
    對麵的七樓，有人拿著望遠鏡，看到了她進來和爬樓的全過程。
    保鏢把消息發給唐文。
    唐文頗感有趣：怎麽？小姨要來捉奸嗎？
    不會吧。
    不是她的風格啊。
    叮！
    電梯門打開。
    餘飛虹屏住呼吸，悄悄觀察。
    隻見霍斯燕走出電梯門，打開東邊的房門。
    哼！
    701，我記住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記住有什麽用。
    今天自己的行為完全是心血來潮，莫名其妙。
    京城天氣尚寒。
    有心留下聽聽牆角，但身上穿的大衣不抗風，樓道裏又冷。
    她隻好悶悶地下樓回車裏。
    嗡。
    唐文手機震動，保鏢短信：餘飛虹小姐下樓回到車裏，像是要走。
    他看看正在擺盤的霍斯燕。
    忽然心裏一動，給餘飛虹發短信：“別走，等我叫你上來。”
    “啊——”
    撲通撲通撲通……
    餘飛虹瞪大瞳孔，心髒瞬間開始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