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網站興起還得兩年。
    迅雷03年成立。
    樂視網、pptv、搜狐視頻，04年成立。
    土豆網、遊酷、暴風科技，05年。
    視頻網站群雄並起，導致影視版權混亂過一段時間。
    接著大洗牌，摒棄盜版，然後就燒錢打起版權大戰。
    現在，唐文提前布局，無人競爭，甚至無人了解，能撿個白菜價。
    甚至有拿到永久網絡播放權的希望。
    最經典的案例是樂視網。
    11年2000萬的天價拿下了《甄嬛傳》的網絡獨家播映權。
    直到老板跑路多年。
    這部戲，仍舊每年創造上千萬的價值。
    這還是他們分銷給了優酷。
    如果不分銷，利潤將更高。
    樂視在國內僅存的員工，既沒有老板，又有穩定收入，日子過得簡直不要太爽。
    眼下2002。
    唐文準備陸續囤上一批，經典劇集的獨家網絡播放權。
    他的合作律師，是未來的律師八大紅圈所的合夥人。
    戰績彪炳。
    勝率喜人。
    等各大視頻網站出現，誰敢侵權播放，告對方侵權，一告一個準。
    提前支付的網絡版權費，估計光賠償金就能掙回來。
    然後網絡播放權還可以高價往外租。
    野蠻生長時期，視頻平台曾一度高達上百家。
    播放權價高者得，輕輕鬆鬆賺個二三十倍，問題不大。
    等混亂期過去，他準備和企鵝聯手布局網絡視頻。
    這些經典劇集的播放權，到時候直接折算股份。
    不怕小馬哥不買賬。
    總之，一句話，多贏！
    唐文自己，反反複複贏多次……
    從來沒聽過“網絡播放權”的蔣總，並沒有絲毫警覺。
    愣了愣，問了下原委。
    唐文：“嗨，我投資的那家叫企鵝的網絡公司。
    他們想試試，電視劇能不能在網上播放。
    我這個人很注重版權意識，這事兒成不成不說。
    該買一定要買，雖然錢不多，但這是原則問題！”
    “網上放電視劇？靠譜嗎？”蔣樰柔壓根沒聽過什麽網絡播放權。
    唐文拿出大師級演技，搖頭歎息：“我覺得，前途一片昏暗。影視行業盜版橫行，除了電視台靠廣告能賺錢，網上掙不到一分錢。純粹是實驗性質的，所以，我出價不高。”
    有錢就好。
    蔣樰柔對網絡了解不多，但目前網絡還是龜速，她不覺得能放映影視劇。
    從未有過的網絡播放權，現在能賣筆錢，為什麽不答應呢？
    她口頭答應了下來。
    當晚散場，唐文來到李曉冉家。
    大白老師，熱情如火。
    一晚上沒怎麽說話，不是支支吾吾，嗯嗯啊啊，就是吞吞吐吐的。
    不過，唐文沒少說。
    “什麽白老師，我是校長、局長……”
    “你也不想讓你丈夫、公公、隔壁鄰居知道吧……”
    周易蔣總第二天醒了酒，和老公聊了半晌，又四處托人去問。
    沒人了解“網絡播放權”，包括海外的朋友，也沒聽說過。
    打鐵要趁熱。
    上午，唐文找律師研究了半天合同。
    最後把一份有著“周易出品所有電視劇”
    “獨家網絡播放權”
    “永久版權”
    等關鍵詞匯的合同，送到了周易麵前。
    “永久合同？這不可能。”
    事業有成的人，沒有傻子。
    即便完全不知道未來怎麽樣，也沒人會傻到賣掉永久版權的。
    親自去談判的張然苦笑道：
    “我們也知道很過分，但我們做過反複推演和測算，最後得出結論，除非簽個幾十年，或者永久版權，否則根本不可能賺到錢。”
    “怎麽說？方便的話，張總給仔細講講。”
    張然點起一顆煙，說道：“電視機的發展從他娘的1960年前就開始了。到現在四十多年，才有了今天的規模。
    電腦可比電視貴多了，還有額外的寬帶網費，就算發展得快一倍好了。
    20年後，大家才可能有在網上看劇的想法。
    但網絡比電視台不靠譜，人人可以上傳資源，人人可以盜版。
    而且，都是老劇，你們出品方還可以一輪一輪的賣給電視台。
    電視台也可以反複重播。
    所以，根本吸引不來廣告商，完全沒有盈利點……”
    張然猛抽了一口煙。
    蔣樰柔和丈夫暗暗琢磨了一會，似乎是這樣。
    “那為什麽還要做呢？”
    “我也是這麽問唐導的。您兩位猜他怎麽說？”
    “怎麽說？”
    “一個行業總要有先行者吧？”張然把香煙屁股熄在煙灰缸裏。
    雙方聊了兩個多小時，周易兩位當家人，有些無所謂，又有些敬佩地簽了修改後的合同。
    “好，多謝兩位老總支持，我回去就轉賬，你們注意查收。好，留步，兩位留步。”
    麵對藍星娛樂的總經理，唐文的副手。
    蔣樰柔怎麽可能不送下樓呢。
    回到藍星娛樂，張然來到唐文辦公室“”
    “談下來了，按照唐董您說的，他們果然把注意力放在了【永久版權】上麵。
    我退了一步又一步，不要永久版權，隻要15年獨家，且可對外授權。
    15年後依舊有播放權。
    15標後，有人來找周易買網絡播放權。
    需要經過我們的同意，否則就是侵權。
    咱們擁有起訴對方的權力……”
    說白了，這是一套專業律師設計的詭辯。
    張然告訴周易，如果企鵝這邊，在網上播放影視劇實驗成功，找到盈利點。
    那麽15年後，會有很多人來買網絡播放權，掙錢機會到了。
    由於藍星娛樂、企鵝前期一直在付出，所以要求分賬。
    但隻占20%。
    隻不過，藍星娛樂要了一票否決權。
    即可以決定，賣給誰，不賣給誰。
    周易方麵沒覺得有什麽問題。
    他們什麽也不做，能占80%，占了大便宜了。
    唐文和企鵝，要不斷投入，不斷蹚路。
    怎麽看、怎麽想，自家也不虧啊。
    至於到時候，會不會故意否決，不往外賣。
    他們覺得不可能，誰和錢有仇啊？
    再說。
    他們其實不太相信，這些電視劇十幾年後還有人看。
    就算賺錢，恐怕也賺不了多少。
    要知道，去年2001年，全年產劇8、9千集。
    其中精品倍出。
    15年後，一年恐怕不得幾萬集、十萬集電視劇？
    到時候這些劇早過時了，有多少人會特意找來看啊？
    唐導這門生意，八成賠定了。
    所以，現在有錢拿，他們就痛快地簽了約。
    完全料不到，未來10年視頻網站混戰，正是買版權掙錢的好時候。
    更想不到，十幾年後內娛有多拉胯。
    等10年後，視頻公司死掉大半之後，幾家競爭起來，是你死我活的。
    不會因為一點利益，就答應授權別家。
    如果一部老片有足夠的價值，能帶來大量的注冊用戶。
    那麽不管對家出多少錢，也不可能拿到片子的網絡播放權的。
    最騷的是，唐文的否決權，沒有期限限製。
    等於說，隻要他想，不斷否決其他買家，那他就是永久的獨家播放權。
    而周易賣掉的，是他們公司片庫裏所有片子的網絡播放權。
    總價值不過7位數。
    現在看來他們賺了，但過幾年就知道究竟是誰贏麻了。
    也不是周易蠢，隻是社會發展太快，沒人能預測未來。
    更不用說，靠預測未來牟利了。
    “不錯！幹得漂亮，其他家你不要出麵，組織一個專業的談判團隊，分散開慢慢去談。按同樣的標準談。”
    “沒問題。”
    隻要能把市麵上幾家主要的公司拿下來，再找香江那邊的影視公司談一談。
    就能擁有幾乎壟斷級別資源。
    到時候，其他視頻平台，拿什麽跟我鬥？
    赤手空拳對陣我方手槍、衝鋒槍和加特林機關炮嗎？
    稍晚些時候，夏天進來：“《亮劍》那邊，也回複了，說是不賣。”
    唐文思考片刻，又把幾個高層叫來。
    “《亮劍》再去談談，加價到200萬。告訴他們，我們正在找原著作者買改編權。就說我有意親自操刀撰寫劇本，給他們施壓。”
    原著作者，寫了和劇本。
    將劇本賣給了影視公司。
    這就產生了一個漏洞。
    他賣的隻是劇本，原著改編權，還在他手裏。
    《亮劍》，唐文勢在必得。
    就算合作，也得是主控方，控股70%以上的那種。
    消息傳回海潤。
    劉雁鳴臉色鐵青：“年輕人不講武德，不知天高地厚！我們都審不過的本子，他一個新入行的人能過？簡直是笑話。”
    劇本他100萬買的。
    不到一年，轉手淨賺100萬。
    說實話，他心動過。
    但他同樣喜歡這個故事，也付出了不少心血，不願輕易放棄。
    隻不過，海潤和周易差不多，都是民營企業。
    論及資金實力遠遠比不上唐文。
    前世，折騰到最後，各方融資才攢起來一個小劇組。
    劉雁鳴依舊表態不賣。
    原作者都良那邊，也抹不開麵子。
    說翻拍權已交給海潤劉總了，雙方可以協商。
    都良是暢銷書作家，直接砸錢，肯定不行的。
    醞釀了一陣，唐文親自打給他。
    有人提前打前站，對這通來電的意味，都良心知肚明：
    “唐導，你們的誠意我看到了。我先答應了劉先生那邊，實在不好毀約。”
    唐文派人拿了180萬去買改編權。
    都良當然心動。
    但他軍人風骨、文人氣節都不缺。
    隻有忍痛拒絕。
    “唐導，我從中牽線，你們聊聊合作的事如何？”
    唐文笑了：“可以啊，不過我不想糊弄著拍一部普普通通的電視劇。
    我要投入至少三千萬，來打造一部精品。
    一部能影響以後十年、二十年的抗日精品劇集！
    他願意嗎？”
    《亮劍》在原時空中，由於資金不足，拍攝條件極為艱苦。
    拍攝期不到100天，隻能冬天去拍。
    零下二十度的山區。
    盒飯從外麵送進來，不等吃到嘴裏，已經涼透、結冰。
    拍戲喝酒坐的炕，根本沒有燒熱。
    是冰涼的。
    何正軍、張廣北兩位患了重感冒，沒時間打點滴治療，隻能靠喝廉價白酒提神。
    李有斌更慘，高燒39度，也得堅持拍攝。
    最難過的是群演，要輪流扮演各方兵種。
    在冰冷的野外一趴就是好幾個小時……
    三千萬？！
    都良感覺自己喉嚨發緊：“唐導您說多少？您要投入多少？這部劇是有些敏感的。有可能無法上映。”
    他心裏無比渴望自己的第一部長篇《亮劍》，能被搬上熒幕。
    唐文重複了一遍：“三千萬而已，就是徹底被封禁，也上不到我分毫。
    如果被封，那你就寫下一個劇本，我們可以繼續拍。
    隻要劇本好，每年虧三千萬都沒問題！”
    這幾句，直接把都良幹沉默了。
    啊！
    這就是國際大導演的底氣嗎？
    不愧一年票房三十多億啊！
    唐文強調說：“我不是在說大話，隻要你今天答應，明天就可以立項，同樣，明天就可以把錢存到項目專用的賬戶裏！”
    他的壕氣與誠意徹底震撼了都良。
    這位劇作家默默在後悔，早知道賣什麽劇本。
    直接去找唐文多好。
    沉默良久，都良道：“唐導，您先別急。我幫你勸勸劉總。”
    掛了電話，他給劉雁鳴打過去。
    聽到唐文要獨家投資三千萬，打造一部抗戰精品劇。
    這位圈內大佬也有些繃不住！
    不可能！
    瘋了吧？
    三千萬，吹牛不上稅！
    你得賣幾輪才能回本？
    為了一部不知道能不能上映的電視劇，誰敢投那麽多。
    但都良信誓旦旦，說唐文幾次三番要重金買改編權。
    劉雁鳴心中動搖：如果真是這樣，？《亮劍》劇本是不是能賣得更貴？
    要是能一個劇本能掙兩百萬……
    他心裏一跳：要知道有些劇拍完、賣完，到最後無人問津，都賺不到兩百萬。
    而且，都良此時明顯更想跟唐文合作。
    “你讓我考慮考慮……”
    《亮劍》最早要到04年才拍。
    不著急，唐文沒繼續加價。
    等他們的劇本被打回來幾次，就知道這項目阻力有多大了。
    他坐在電腦前，繼續寫《天下第一》的劇本。
    “唐總，你不能把咱們qq的歌忘了吧？”
    去香江的前一天，小馬哥打電話來催。
    “您作為大股東，過年沒來公司，最近要不要來一趟？
    我們和周訊談好了，請她來代言qq。”
    這是唐文帶來的改變。
    此時的企鵝，估值比原時空中高不少。
    甚至有錢請周訊代言。
    看過日程，唐文回複道：“我明天下午從京城飛過去。”
    秘書夏天聽到，提醒他：“陳郝小姐約您明晚去她家裏吃飯。”
    “嗯，改成中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