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臨近中午，提著禮物的唐文，按響了一樓的門鈴。
    好一會，沒人來開門
    就在他摸出電話要打給陳的時候，樓道口出現一個身影：“唐導？”
    陳雙手提著大量的食材，站在那裏，俏臉滿是驚訝：
    “您說的早點來，是中午來啊？”
    唐文走下幾層台階，接過她手裏的食材：“不好意思，我沒說明白。不過，反正是吃飯，中飯、晚飯一樣吧？”
    呃，其實不太一樣。
    陳拿出鑰匙打開門，門口的鞋架上，擺著好幾雙拖鞋。
    “你父母過來了？”
    “嗯，今天我爸需要複查，我媽陪他過去了。他們下午才能回來”說完，她露出個明媚的笑容：“還沒謝謝唐總您幫忙找的醫生，還有公司派來的車。”
    這些事是夏天做的，算到唐文頭上也沒問題，
    “不用客氣。你是我的簽約員工。”
    陳蹲下身子，身上的襯衫變得緊繃，牛仔褲勾勒出挺翹的線條。
    她給找出一雙新拖鞋，不好意思地說：
    “不知道您中午來，我爸媽不在，我其實不太會做飯，待會咱們出去……”
    “沒事，我會做，你給我打下手好了。”
    “啊？”陳有些驚訝，甚至懷疑他說的做飯，不會是煮麵吧？
    煮麵的話，我也會。
    “我時間有點緊。”
    “那好，我給您打下手。”
    大蝦、螃蟹、排骨……
    陳為招待唐文買的食材。
    本來是晚上陳母下廚的。
    沒想到，現在唐文親自收拾起來。
    看著他熟練地剪蝦頭，挑蝦線，陳眼裏的驚訝越來越濃。
    “您還練過廚藝。”
    唐文的廚藝來自係統：“我比你還小呢，別老您您的。”
    主要是你這麽尊敬我，很難產生感情啊，姑娘。
    “哈哈，好。”陳莞爾一笑，以前和他接觸得少，原來唐文這位大導演、大富豪，平時那麽接地氣。
    一點架子也沒有。
    “咱倆吃不了多少，我少做點吧。”
    “您、嗯，你想吃什麽，咱們就做什麽。”
    “排骨、大蝦、紅燒肉、西蘭花怎麽樣？”
    陳溫柔一笑：“太好了，我都愛吃。”
    說著，她上前幫忙洗菜。
    廚房裏空間狹小，兩人難免擠擠挨挨。
    看著他因為認真而格外英俊的側臉，恍惚間，陳有種錯覺。
    怎麽好像年輕的夫妻下了班一起過日子似的。
    不知不覺，陳目光停留在他臉上。
    這也太帥了點。
    “怎麽？我臉上有東西？”唐文察覺到她的眼神。
    “啊，沒有，那個，”陳臉色大囧，目光左右躲閃看到了牆上，急中生智道：“我在想要不要給你套個圍裙。”
    “好主意。”
    陳從牆上拿下圍裙，看了看唐文沾滿水的手：“我幫你係上？”
    “謝謝。”
    他直接張開雙手。
    陳站在他身後，雙手環過他的腰。
    90點體質的唐文，身材高大。
    她必須貼得很近，才能把圍裙係好。
    可她本人身懷寶藏。
    唐文後背感覺到一陣柔軟，可惜，這美好的觸感，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背後，陳紅了臉。
    沒多長時間，四道菜做好。
    紅酒也醒好了。
    陳進廚房端菜，發現唐文正在把肉菜分成兩份。
    啊，他這麽會過日子嗎？
    自幼懂事，勤儉節約的陳，心中好感大增。
    “回頭讓叔叔阿姨嚐嚐我的手藝。”唐文解釋了一句。
    原來還有這層意思啊，陳笑著點頭。
    見唐文把炒鍋放進水池裏。
    她連忙製止：“放著我來就好。”
    唐文瞅瞅她：“當然你來啦，我做完飯還想讓我刷鍋？想得美。”
    “哈哈……本來都沒打算讓你做飯。”陳感覺眼前這人更加真實了。
    飯桌上四個菜，陳嚐一口震驚一次：“你肯定學過廚藝？”
    “沒有。”
    “真的？這味道太棒了。”
    “那你多吃點，我現在很少做了。”
    “嗯嗯，我真是有運氣”
    她主動聊著在人藝的工作。
    聊話劇《第一次親密接觸》，她演女主角輕舞飛揚。
    唐文也隨口說著《天下無賊》拍攝的事。
    兩人語氣平淡。
    仿佛多年情侶，在家裏吃飯各自跟另一半說著工作中的事。
    陳很喜歡這種氣氛。
    吃過飯，稍作歇息。
    唐文起身離開：“下次我來吃飯，不能讓我做了吧？”
    她莞爾一笑：“我做，但沒你做得好吃可不許嫌棄啊。”
    “我相信你，就這四道菜，好好練，下次我要吃。”
    “好，沒問題。”陳笑著答應。
    離開之後，唐文直奔機場。
    下午。
    陳父母回來，正要忙著做飯，被她攔住，解釋了一通。
    陳母數落她：“你真行！平時做飯一點不學，老板上門了，你讓人家做飯。”
    “誰讓他來的突然。不過，他做飯真好吃，還給你們留了菜。”
    “哎喲，他年紀也不大，比你懂事多了。”
    晚上，熱好了菜一嚐，陳父陳母又把唐文好好誇了一頓，順便“貶低”著寶貝女兒。
    “學學學，我明天就跟您學做菜，就學這幾道。”
    “這還差不多。”
    此時的唐文，已到深城，企鵝馬總的辦公室裏。
    企鵝五虎將都在。
    大家聚精會神看著手裏的歌詞，音樂緩緩響起：
    “……
    與你約會過的地方都舍不得刪
    在腦海裏儲存欣賞
    你微笑瀏覽 QQ裏的浪漫
    原來真心送出愛是這麽簡單
    ……”
    歌曲到了間奏部分，唐文開口介紹：“這首歌叫《浪漫QQ》，符合年輕人的口味，這一首歌是比較歡快的。還有一首悲傷基調的。”
    所謂的《浪漫QQ》，原版是《浪漫手機》
    周傑輪唱的，05年發行，所屬專輯是《十一月的肖邦》
    方紋山作詞，講的是男女用手機談戀愛。
    整體算是小甜蜜的曲風。
    唐文把“手機”改成“qq”，並無違和的感覺。
    “這首歌讓誰唱？”
    “誰唱都行，你們看著安排，最好找個漂亮年輕的女歌手。製作一支精良的MV。”
    小馬哥點點頭，深以為然。
    能網戀，能在網上和異性聊天。
    是QQ最大的賣點。
    找一位漂亮女歌手，能發揮這首歌的最大價值。
    小馬哥當初為了推廣QQ親自扮演女生，在網上跟人聊天。
    沒人比他更懂這一點。
    一曲放完。
    辦公室馬屁如潮，紛紛說唐文歌寫得好。
    唐文不吃這一套：“誇出花來，錢也得照付。而且，版權仍舊歸我。”
    幾人頓時失去了繼續吹捧的動力。
    這幫家夥。
    搖搖頭，唐文放了下一首：
    “……
    醒來的失落
    無法言說
    打開了OICQ
    聊天記錄停步去年的深秋……”
    《灰色頭像》
    這是學生們喜歡的歌。
    許鬆作詞作曲，描述著年輕人傷感的戀情回憶。
    “唐導真是大才，QQ換頭像，我們準備當作付費業務來做的。到時候一定在公司官網中寫上，最初的想法和靈感，來自於您！”
    大可不必！
    換個頭像還要收錢。
    真不愧是企鵝。
    你們挨得罵，沒有一句是冤枉的。
    唐文連連擺手，堅決推辭。
    小馬哥道：“那麽這首歌可以壓後再發。等我們的換頭像功能上線之後，再發這歌。”
    2002年，QQ是不能隨意換頭像的。
    曆史上，這項功能要過兩年才有。
    這輩子有了唐文摻和，會提前搞出來。
    聽完歌，大家移步餐廳。
    小馬哥私人宴請大家，主要是請唐文。
    畢竟企鵝目前尚沒有盈利能力，用公司好不容易融來的錢，請股東吃飯，容易被人說三道四。
    飯後，看著壓力頗大的企鵝五虎將。
    唐文給他們打氣：“堅持下去，就有辦法。”
    五虎將敷衍地點點頭。
    QQ用戶數激增，他們高興的同時，壓力大增。
    別的不說，光租賃服務器的錢都足以把他們壓垮。
    想了想，唐文壓低聲音：“內部消息要不要聽？”
    五人頓時來了興趣。
    “等到今年年底，移動夢網將會出現……”
    移動夢網，可以給手機用戶提供網絡服務，包括新聞、天氣預報、業務辦理……一係列功能。
    五虎將點頭，仿佛看到了希望。
    但仍不知道怎麽盈利。
    唐文不玩虛的，隨口又說了個遊戲創意，“文字冒險遊戲。”
    需要玩家短信參與遊戲。
    一條短信一毛錢。
    一個遊戲，從頭玩到尾，加上複活道具，加速道具……
    怎麽不得掙個幾十塊？
    “唐總高！實在是高！”五虎將聽完，心悅誠服。
    齊齊舉起手裏的酒杯。
    唐文微微一笑，同樣端起酒。
    小馬哥：“我們一路走過來，決心是有的！有唐總支持，總不會比以前更難！”
    唐文肯定了他的話：“馬總硬！”
    小馬哥和其他幾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唐總又高又硬！”
    說完，大家一飲而盡……
    深城到香江，十分方便。
    晚上，唐文沒有在深城留宿。
    坐上王祖嫻派來接他的車，在淩晨之前，回到了清水灣別墅。
    第二天，就是金像獎頒獎典禮。
    白天他打開筆記本電腦繼續碼字。
    晚上，高媛媛來找他。
    她前兩天就到了，住在王妃家。
    王妃最近心情不好，因為和小謝的感情有了變故。
    就在不久前，謝挺鋒和張柏芷同遊泰國，被記者抓到。
    最近他公開接受采訪的時候，又說張柏芷不是小三，他和王妃的分手，和其他人沒有關係……
    唐文聽了直搖頭：兩個妞都擺不平？
    挺鋒你也不行啊。
    王妃因此心情很差，這兩天高媛媛陪著整宿打麻將、喝酒。
    “姐弟戀真的不靠譜嗎？”大美媛有些擔憂。
    她比唐文也大三歲。
    唐文有點無語：“他倆差十一歲好不好，咱倆才差幾歲，站在一起，都分不出誰大。來，叫聲哥哥聽聽。”
    “壞吧你就。”高媛媛哪裏好意思喊。
    不一會，劉徳華也到了。
    等上了車，王妃也在。
    由於唐文的關係，《無間道》提前上映。
    本該參加下一屆金像獎的無間道，直接擠進來2002的第21屆金像獎。
    王妃、高媛媛作為演員，也要參加。
    濃妝之下，王妃神色憔悴，見唐文、劉徳華，隻是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唐文見狀也沒多聊。
    她和謝挺鋒的鋒妃戀，被媒體炒得很熱。
    現在遠沒到結束的時候。
    印象中，過幾個月，兩人還會複合。
    同樣的，鋒芝戀也是如此。
    謝挺鋒在這兩個女人之間，反複橫跳了好幾年……
    文化中心大劇院。
    紅地毯鋪出幾十米。
    港媒記者成群結隊，來的比明星都多。
    閃光燈不斷亮起。
    唐文帶著高媛媛先下車，他倆走出去一段，劉徳華和王妃才下來。
    記者頓時想聞到腥味的蒼蠅，蜂擁擠向王妃。
    “請問你和謝挺鋒真的分手了嗎？張柏芷是不是小三上位……”
    劉徳華護著她，兩人艱難走過了紅毯。
    王妃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
    “唐導，這邊。”
    一進大廳，楊授城衝著他打招呼。
    唐文的座位在第一排。
    香江畢竟不像內地，大佬眾多。
    這邊地位高的，無非是各大影視公司的老板。
    今天還不會全部到場。
    高媛媛也沾他的光，同坐在第一排。
    和唐文認識的明星、藝人，紛紛來打招呼。
    不認識的，則冷眼旁觀。
    一個大陸仔在香江有了影響力，很多香江人，心裏是不爽的。
    “今年頒獎，咱們提名了十幾個獎項，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周星弛的《少林足球》”
    《少林足球》的精彩程度不用多說。
    《無間道》號稱救世之作，也不過和它旗鼓相當而已。
    但比原時空多了一項提名。
    這一項提名，落在高媛媛身上。
    她提名了最佳新人。
    隻是戲份實在太少，基本不可能拿獎。
    頒獎典禮很快開始。
    主持人全程用粵語，唐文聽起來沒問題，高媛媛聽起來就費勁了，隻能全程保持微笑，不時跟著眾人一起鼓鼓掌。
    兩人輕鬆地聊著天。
    冷不防，唐文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嗯？怎麽還有我的獎？”唐文也很驚訝。
    “……獲得最佳原創電影歌曲獎的是，《無間道》唐文導演！”
    原來是歌曲獎啊。
    掌聲響起，唐文抱了下高媛媛，不緊不慢走上台，說了通感謝的話，微笑下台。
    音樂方麵的獎，雖然新鮮。
    但畢竟是小獎，他提不起多少興趣。
    接下來，金像獎開始了分豬肉操作。
    “最佳音箱效果”給了《少林足球》
    “最佳男配”給了《無間道》，梁嘉輝。
    “最佳視覺”給了《少林足球》
    接著，到了大獎環節，最佳男主角。
    這一屆最佳男主競爭格外激烈。
    除了周星弛、梁超偉、劉徳華，還有《藍宇》的劉曄、胡君……
    這部電影，講的是男男之愛。
    兩人為藝術獻身，去年，劉曄拿了金馬影帝，胡君還顆粒無收呢，對金像獎格外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