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告訴我，你在打什麽壞主意。”
    拿起瓶冰汽水，斯嘉麗看著唐文，眼神曖昧。
    唐文目光熾熱，幾乎沒有掩飾：“看來你也在打這個壞主意。”
    斯嘉麗白他一眼，也沒否認，對著玻璃瓶喝了一口汽水，一抹淡淡的口紅留在了瓶口。
    距離兩人初次見麵，已過了幾個月。
    在美利堅，倆未成年之間發生點什麽，不會有隱患。
    但唐文遇到斯嘉麗的時候，一個成年，一個未成年。
    一旦發生關係，就會非常麻煩。
    未成年的那一方後悔了，或者多年後分手了。
    可以跳出來“誣告”成年的一方。
    唐文在北美又是外國人。
    一旦被“誣告”很難解釋的清。
    所以，有些時間，是必須等的。
    根本省不了。
    現在，斯嘉麗18了。
    唐文真想感慨一句：你知道我這幾個月是怎麽過的嗎？
    嗯，小姨、李大白、小丫鬟、娜奧米、米蘭達·可兒……
    一連串的人名從他腦子裏閃過。
    咳咳。
    她們雖好，但也代替不了你啊，斯嘉！
    好在斯嘉麗聽不到他的心聲，否則剛剛端上來的一盤熱氣騰騰的牛肉三明治，就要直接扣在他腦袋上了。
    “喔，牛肉不錯。”
    “早告訴你了，”斯嘉麗露出得意地笑：“這是最好吃的牛肉！”
    “最好的？有機會到京城，或者香江，我帶你吃悶罐牛肉。”
    “那是什麽？”
    “國宴名菜。”
    吃過三明治套餐。
    斯嘉麗指路，帶唐文坐車遊覽紐約。
    第一站就是中央公園。
    這公園有150多年了，比剛才的那家三明治店還古老。
    麵積也很大，南北長4公裏，東西寬800米。
    它不是純粹的公園，裏麵有網球場、劇院、動物園……
    聽著斯嘉麗充滿溢美之辭的介紹。
    唐文笑了笑，以前的美利堅，確實有它的先進性在。
    很多人都以為內地追不上。
    還言之鑿鑿地發表意見：你發展，人家美利堅就不發展了嗎？
    難道會在原地等你？
    當時聽，感覺有點道理。
    等過後一看。
    哎！
    不得不說，這些人真是大殖子中的預言家。
    美利堅不光停滯二三十年，還生怕華夏趕不上似的，大步往後退。
    “斯嘉，你聽說過午餐貸、全款買菜嗎？”
    “呃，什麽東西？”斯嘉麗大大的眼睛，充滿濃濃的疑惑。
    “沒什麽，這裏景色真不錯。以後可以在公園附近買套公寓。”唐文在心裏默默補充：你以後會知道這倆名詞的。
    斯嘉麗沒在意，隻是笑道：“那你要努力了，唐。這裏是紐約精華之地，一套普通公寓，也要幾百萬。大一點的，要上千萬美元！”
    “哦。”唐文語氣平靜。
    “哈哈，被價格嚇到了吧！跟我當初聽說時一樣，但我喜歡住在高處。”
    被嚇到了？
    唐文揚起眉：千兒八百萬的價格，我會被嚇到？
    此時，車子路過一個廣告牌。
    霓虹燈光照進車窗，在唐文臉上映出斑斕的彩虹。
    斯嘉沒能看清他的表情，隻是自顧自地說：“等你成為大導演，我成為大明星，才能買得起。”
    頓了頓，她補充一句：“你願意和我一起買嗎？”
    唐文星眸閃爍，溫柔地牽起她的手親了一口，用新郎結婚時的語調說道：“Yes ! I do（我願意）”
    心被撞了一下。
    斯嘉麗沒說話，直接親上來。
    “今晚別回去了。”
    不知不覺，唐文已把人壓在後座。
    斯嘉氣喘籲籲：“我家有門禁。今天花了很大力氣，才沒讓我媽跟過來。”
    看著唐文眼裏的深情化為失望，她笑著捧住他的臉：“別急，幾個月都等了，我會找機會的。”
    唐文直起身子，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而他將頭深深埋下去，搖頭晃腦，表達自己的沮喪。
    下車前，斯嘉整理著肩上的帶子，引起陣陣波動。
    看著唐文癡迷的眼神，她驕傲並煩惱地歎了口氣：“唐，我真的要考慮縮胸手術了。”
    “No！會有後遺症的。”唐文脫口而出。
    “真的？”
    “當然了。”唐文臉色嚴肅地點點頭，而後又出主意：“不如這樣，我找醫生、服裝設計師根據你的體形，為你專門設計一些內衣？”
    “有這種服務？”
    “花點錢而已。”這是大事，唐文當下就想聯係紐約最好的醫院。
    紐約第一人民……哦，錯了。
    是梅奧診所。
    在他印象中，上一世斯嘉麗在糾結數年後，最終還是做了縮胸手術。
    就在她出演漫威黑寡婦之前。
    次日。
    MV劇組到位。
    唐文安排人租借了場地，搭出來類似航站樓的環境。
    &ne to your heart》表達的含義，和原版《吻別》不同。
    沒有那麽悲傷，有一種追尋靈魂伴侶的意思。
    MV主要場景，除了唐文唱歌，就是他在人海中尋找……
    然後女主斯嘉在人海中尋找、回頭……
    鏡頭不複雜，場景變化很少。
    唐文的效率拉滿了。
    不到兩天，MV拍攝完成。
    距離月底，發售專輯的時間沒幾天了。
    唐文馬不停蹄，坐上回國的飛機，找高媛媛、範兵兵來拍MV。
    他有考慮過，讓她們來美利堅拍攝。
    但想想還是放棄了，萬一先來的那位不肯走，要留下陪他。
    兩女豈不是要撞車？
    《natural》表達的是順應天性，追求自我。
    主角是光著膀子彈琴，展示自己肌肉和雄性魅力的唐文。
    高媛媛甘當綠葉，隻是配角。
    《Baby》就不一樣了。
    唐文特意找來公司的簽約導演，寧昊來盯著監視器。
    他自己演男主，範兵兵演女主。
    兩人身後各有一群街舞演員，戴著麵具輪番獻技。
    原版MV差不多也是這麽拍的，但女主形象不夠突出。
    所以，唐文讓街舞演員戴上了麵具，作為純粹的工具人。
    等他們站好位，首先是他登場亮相。
    然後有一束追光打下來，落在範兵兵身上。
    光線的映襯下，20出頭的範小胖，白皙瓜子臉上，泛起玉石般的光澤。
    輕輕甩頭，長發飄舞。
    鏡頭立刻給了特寫，燈光師將光線調得更亮。
    讓每一根跳動的發絲，都晶瑩生輝起來。
    太美了！
    在場的人，不由屏住了呼吸。
    不但是男人，女人也一樣。
    “你連她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這句話，這一刻，有了具體的呈現！
    來湊熱鬧的新人黃勃，跟寧昊一起湊在監視器前看，兩人眼睛瞪得比牛蛋還大。
    “哢！”感覺拍得差不多了，寧昊這家夥忘了喊停，唐文隻好自己喊。
    “哦哦，那個，唐導，拍得太、太、太好了！我看的太入迷。”
    出息！
    唐文瞅瞅他：“少拍馬屁，剛才走神，晚上自罰三杯。”
    黃勃在《天下無賊》中，出演過被劉徳華敲詐的富商，跟唐文、寧昊也算熟。
    此時咧著個嘴使壞道：“唐總，他酒量大，三杯少了。”
    “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五杯！至少五杯。”
    “行！晚上你也來。”
    “我一定好好監督他。”黃勃眉飛色舞。
    “監督？”唐文冷笑：“也罰你五杯，你倆一起喝。”
    “啊，這？”
    黃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寧昊笑著狠拍他的肩膀。
    而範兵兵看著兩人，一邊笑，一邊又打量唐文。
    “笑什麽？”唐文摟住她，“惡狠狠”地問道。
    範兵兵壓低聲音：“你簽的王保強、黃勃，還有這位寧昊導演，是不是長得太有特點了。”
    “他們就長這樣，我也不能幫他們整容啊！”
    “哈哈……哥哥，你和他們走在一起，不怕別人說你招了一堆陪襯啊？”
    三人長相本就一言難盡。
    再跟唐文一對比，簡直沒眼看了。
    “我要找陪襯也不會找他們啊。”唐文揉著她滑溜溜的小手，又問：“我與南方古添樂熟美？”
    “啊？”範兵兵是個學渣，這篇高中課文早忘了。
    唐文：……
    好在，她學渣歸學渣，情商這一塊是拉滿的：“別說古添樂，就是四大天王加在一起，也比不上我家的哥哥的一半帥氣！”
    這還差不多。
    在車裏，吃了一陣nainai。
    唐文去探班《粉紅女郎》。
    沒想到的是，陳也在。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硬生生用氣質，讓人忽略了她年紀。
    說她是大四學姐也行，說是學校年輕的教導主任，也合適。
    她在劇組擔任表演指導。
    穿的太年輕，怕沒人把自己當回事。
    至於，她有沒有資格，隻能說“人藝”的牌子是很唬人的。
    她免試進的人藝，這意味著留校當老師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有這層身份在，自然不會有人懷疑她的資格，加上她確實有能力，給林誌靈提了幾次意見，連導演都忍不住稱讚。
    “唐導，您也來了？”
    陳看見唐文，麵如平湖的表情，一下變得生動起來。
    就像冰山女神，突然看到心上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您？”唐文對她的表情很滿意，對她的用詞不滿意。
    陳背對眾人可愛的吐了下舌頭：“我最近有練廚藝。”
    “到什麽程度了。”
    “吃不死人。”
    唐文：“……”
    “開玩笑的，我在學涼拌菜了。”
    另一邊，李大白聽說唐文來了，高高興興地出門，結果看見他和年輕漂亮的陳聊得正開心。
    頓時白眼翻到天上去。
    不用問，這是看上人家了唄！
    她扭頭又回了休息室，眼不見心不煩。
    晚上，劇組要拍夜戲。
    唐文和陳單獨吃飯，兩人從話劇聊到演技。
    陳：“看完你的電影才知道，趙苯山老師演正劇，演技居然那麽好。”
    “他天生要吃這碗飯的！你的《那人那山那狗》也不錯，隻是差點運氣。”
    “嗯，還是有不少瑕疵的。”陳心中也有遺憾。
    《那人》上映後，拿了金雞最佳故事片獎，導演和男主演，獲得了不少榮譽。
    隻有陳，連最佳新人也沒撈到。
    陳：“你和周訊合作過幾次，你覺得我跟她的差距大嘛？”
    幾杯紅酒下肚，陳忍不住問道。
    都是女演員，周訊演技是有目共睹的。
    陳不羨慕她的名氣，隻想知道差距。
    不料，話問完，卻聽唐文撇嘴道：“她演技是不錯，但那是邪路。”
    “啊？怎麽說？”
    “看她的戀愛經曆你就知道了，這家夥拍戲，投入著呢！很容易愛上演對手戲的男主角，你可別學她。”
    陳失笑：“你這麽說她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她懟我也不客氣。不過，她確實是年輕一代拔尖的。屬於天賦型選手，老天爺追著喂飯吃的那種。”
    “那我呢？”
    陳演技自然是在線的。
    人藝非常嚴格，後來她還拿過話劇界的大獎“金獅獎”。
    天賦自然也很高。
    “很難回答嗎？”
    唐文是大導演，高產不說，電影質量都不差。
    陳想知道，他對自己的評價。
    唐文：“不難，你能被我看上，自然極有天賦。”
    陳白他一眼，彎起嘴角：“你這話要是被記者聽見，明天咱倆非上頭條不可。再說，你這是誇我，還是誇自己啊？”
    “我慧眼識明珠，誇你就是誇我，以後你拿了大獎，別忘了軍功章有我一半。”唐文一語雙關，暗藏曖昧。
    “想得美，除非你帶我拿獎。”不知是不是酒意上頭，陳雙頰緋紅。
    兩人其實沒見過幾麵。
    但格外熟絡。
    回想每次見麵，唐文帶給她的印象即深刻又特別。
    第一次，差不多是英雄救美。
    自己走投無路，毛遂自薦找他要角色。
    他即照顧了自己的自尊心，又解決了父親的救命錢。
    還保住了自己最向往的工作。
    最後霸道地給自己安排了現在的住處。
    那句“我不要你覺得！”
    至今想起，仍會在心裏泛起波瀾。
    第二次，自己在家裏請他吃飯。
    結果沒安排好時間，最後是他下廚給自己吃的。
    那天過後，他的模樣才真實起來。
    不再是一位高高在上的霸道導演。
    他居然做飯也那麽好吃……
    “想什麽呢？”
    “想亻……工作，想工作呢。”陳回過神來，驚慌地掩飾。
    “工作有問題？”
    “沒、沒什麽問題。”
    唐文心中狐疑，沒再追問。
    吃過飯，坐上奔馳後排。
    前後排的隔板升起。
    隔開了司機的視線。
    車裏幽暗一片，隻有他倆，陳莫名有點心跳加速。
    車子啟動，唐文忽然從隔壁座位起身湊過來。
    “唔！”
    她下意識往後仰，頭枕在座椅上。
    帥氣的臉龐出現在她眼前，距離是如此的近。
    “刷！”
    唐文伸手拉出安全帶，給她扣上，但依舊和她麵對麵，眼睛看著彼此。
    他們近在咫尺，呼吸帶來溫暖氣息，噴在彼此的臉上。
    “我再問你一次，有沒有遇到麻煩，不論是工作還是生活。”
    他一開口，紅酒的氣息，夾雜著飯後略微複雜口腔的味道，撲麵而來。
    自幼愛幹淨，受不了半點異味的陳，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絲反感。
    甚至心裏都生不出歪頭避開的念頭。
    “真沒有。”她弱弱地說。
    忽然，車子一個略急的轉彎。
    擁有超強體質，冰上跳舞都能如履平地的唐文，身子明顯一晃，站不穩似的貼近陳。
    陳瞪大了眼，看著他好看的嘴唇飛快地靠近自己的。
    咚咚咚。
    心跳如擂鼓。
    眼看就要親上了，唐文似乎終於反應過來。
    一歪頭，側臉被陳結結實實地吻住。
    他皮膚真好！
    陳不自覺地嘟起了嘴。
    嚐到了年輕充滿彈性的俊臉……
    一陣沉默，唐文坐回自己的位置。
    陳俏臉紅成了熟透的番茄，後知後覺：剛才我是不是噘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