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曾梨,你也不想……”(求訂閱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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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梨啊曾梨,你也太自戀了。
她正在心裏批判自己。
唐文忽然扭頭盯著她看。
曾梨唰地一下捂住臉,隻從指縫裏露出一雙眼睛,寫滿了不好意思。
唐文好奇地打量她一眼,眼裏透著笑意:“不是什麽秘密,偷看被發現了,不用這麽羞愧的。”
曾梨感覺自己要冒煙了。
我不是偷看羞愧……
我是以為你……
她臉頰發燙,她張不開嘴,更說不出口。
曾梨,看來你真是被那些男人誇暈了頭。
以為唐文導演,也會打你的主意!
啊啊,你以為自己是誰啊。
她雙手合攏,將眼睛也捂住了。
唐文被她這副模樣,逗得笑出了聲,雖然不知道曾梨的心理活動,但多少能猜出來點。
不能放過這種機會。
唐文眼帶壞笑看著她:“梨子,這個反應,看來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兒啊,你剛才想什麽呢?說說我聽聽。”
“沒!沒有!”曾梨緊緊捂住臉。
“沒有啊——”唐文拖著長長的尾音,語氣裏充滿質疑,半點不信。
曾梨想把頭埋進地板。
不料手腕一緊,被唐文拉住了手。
“呀!”
唐文笑著推理:“梨子啊梨子,你不敢看我,看來剛才想的事,和我有關啊。”
說完,用力拉開她的手。
歪著頭看向她紅得像蘋果的臉。
男女之間的邊界感,被打破了。
曾梨臉皮薄,吃不住,含羞帶怯地瞪他一眼,轉移話題:
“唐導,我是學戲的。”
“中戲笑話,啊,不,校花嘛。”唐文語氣自然地調戲。
“你,哼!”曾梨氣鼓鼓地:“我說的不是中戲,是戲曲,我是學青衣的。”
“哦,是嗎,那真是巧了,我是學老生的。”
話雖這麽說,但唐文的語氣,半點誠意也無。
顯然是不信自己是學戲出身。
她靈光一閃,扳回一局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於是微紅著臉說道:“如果我真是青衣,怎麽說?”
怎麽說?
我當然知道你是。
唐文故作狐疑:“要打賭啊?”
“對,打賭。”曾梨美眸閃爍,盯住唐文,像盯住獵物。
奇妙的感覺,浮上心頭。
剛才以為他知道自己學戲曲出身。
在這兒特意吸引自己注意呢。
一轉眼,發現完全不是這回事。
但因為,他不了解自己,又能扳回一局。
還挺奇妙。
“賭什麽?”唐文嘴角帶笑,漫不經心。
看著他帥氣的臉,曾梨心裏有點落差。
就像,你在咖啡店遇見一位大美女,她老衝著你笑。
你以為她對你有意思,結果轉頭一看,你身後坐著一位大帥哥。
是你自作多情了。
賭什麽。
贏了給我一個角色?
不行,太功利。
請我吃飯?
太普通。
曾梨飛快地開動腦筋。
下意識地,她想給唐文留下既正麵,又特殊的深刻印象。
“到底賭不賭啊,大青衣。”
唐文恰到好處地拱火。
聽著他滿是調侃的語氣,曾梨又哼了一聲,眼神不經意掃過他剛才寫的兩頁紙。
頓時說道:“賭!你是在寫歌對吧?”
“嗯。”
“如果我是大青衣,等你寫好這首歌,要找我來演MV。”
她底氣十足地說完,唐文臉色微變:“不是,你該不會真的學過吧?”
“你先答應。”
“行,我……”唐文眼珠一轉,拿出手機:“你等等,我先在網上搜搜你的資料。”
“不行!”曾梨大急,顧不得別的,一把握住他的手。
“好吧。看你怎麽證明。”唐文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
“瞧好吧您呐。”
學著老京城人說了一句,曾梨正要起範兒。
忽然被唐文拉住袖子:“險些被你糊弄過去,你要是輸了怎麽辦?”
我會輸?
我曾梨學了十幾年的戲,進過專業的戲曲劇團的好吧!
曾梨好笑道:“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這可是你說的。”
“嗯。”
曾梨深吸口氣,眼神忽地凜然起來。
蘭花指捏著袖口,另一手翻腕並起兩根手指,衝唐文一指。
正妻看向負心漢的感覺,瞬間就出來了。
“你忍心將我傷,端陽佳節勸雄黃。
你忍心將我誆,才對雙星盟誓願又隨法海,赴禪堂。”
專業的唱功、唱腔先不說。
這恨恨的內容,眼神,讓唐文有點繃不住。
好家夥,我還沒怎麽樣呢,怎麽就成渣男了?
這是京劇《白蛇傳》的一段,劇情大概是:
丈夫許仙,聽了法海的話,勸妻子白素貞,端午飲下雄黃酒。
事後,被妻子用劍指著,指責許仙的一段戲。
“你忍心叫我斷腸,
平日恩情且不講,
怎不念我腹中懷有小兒郎
……”
“渣男!許仙真是渣男。”唐文幫著罵了一句。
又衝曾梨說道:“但梨子你眼神收一收好不好?這會要有人看見,準以為我是許仙呢!”
撲哧。
白娘子一笑破了功,收起了要“吃人”的眼神,笑盈盈道:“改天扮上唱,才有意思呢。”
唐文撇嘴:“我是不是還得配合你躺在地上?”
“嗯嗯,那再好不過了。”想到那場麵,曾梨就開心:“現在,總是我贏了吧。”
“咳,你還真是學戲曲出身。怎麽沒走京劇這條路?”
曾梨坐回他身邊,眯著眼哼道:“先承認我贏了,我再解釋。”
唐文一臉無奈的樣子:“好吧,算你贏了。”
“什麽叫算,明明就是我贏。”曾梨揚起頭,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是、是”,唐文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曾梨終於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開口聊起自己的經曆。
她自幼學習形體、聲樂。
後來,他們省內的戲劇院,到各個學校去挑選戲曲苗子。
看中正在上小學的曾梨。
她被華夏戲曲學院中等學校選中,開始了戲曲生涯。
學戲,眾所周知的辛苦。
早功、毯子功、身段、唱腔……
這麽練了七八年。
曾梨終於畢業了,被分配到省劇團。
結果到了劇團,已是90年代中期,京劇開始式微。
平時,劇團壓根沒多少演出。
“沒有演出機會,拿不到補助,工資又少的可憐,我覺得這麽下去不行。於是又考了中戲。”
“我聽你們老師說過,當年你以專業課前三的成績,考進了中戲。”
聊完這些,兩人距離近了很多。
不是物理上的距離,是心理上更親近了。
“所以,你創作的這首歌是關於戲曲的?”
“不能這麽說,我是想吸收利用戲曲的精華,創作一首歌。”
曾梨稱得上有才華,但對創作的事兒一竅不通。
“我不懂,但你輸了,而且答應過我,等歌寫好,我要當MV女主角的。”
“沒問題。”
魚兒主動咬鉤,不枉他寫了兩三頁的創作心得。
唐文展顏一笑:“不過,梨子你也答應我了。輸了以後,我說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誒?”
曾梨美人疑惑:“我贏了不是嗎?幹嗎?你這麽大導演,要耍賴啊。”
唐文大笑。
曾梨瞪眼“威脅”道:“你要耍賴,我可喊了啊,你也不想讓大家知道你不信守承諾吧!”
唐文笑容漸漸消失:“……”
不是,姑娘。
我懷疑你,昨晚指定看過什麽不能說的片子。
“我不是耍賴,MV女主角算什麽。”
“那就好。”
“但你也不會耍賴的對吧?”
“嗯?”曾梨疑惑。
“剛才你說的,如果我能唱老生,你就輸了。”
曾梨臉上笑容漸漸隱去:“不可能。”
你一個既會唱歌、寫歌,又能寫書、拍戲的大導演,要是還會唱戲,別人還活不活了?
“怎麽,要耍賴啊?”
唐文笑眯眯地看著她:“那我可喊了啊。梨子,你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你這位知名女演員、大美女,中戲的八朵金花之一,不守承諾吧。”
曾梨:……哎哎,這是我的詞兒啊!
“我不信!”她紅著臉,眼中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那我可唱了。”
“唱幾句可不算,至少、至少”
想到賭注是“隨便他怎麽樣”,曾梨小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唐文壞笑一聲:“至少什麽?”
曾梨俏臉更紅:“至少唱一段。”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賭注後果嚴重。
但她居然有點盼著唐文贏。
那輸贏還重要嗎?
唐文開口:
“我和你好夫妻恩德不淺,
賢公主又何必過於歉言……”
“你還真會。”曾梨瞪大了眼,心中的震驚,難以言喻。
她浸潤戲曲多年,一聽就知道水平。
專業級別!
專業的老生。
發聲與音色。
行腔與韻味。
絕對是專業的。
說他是專業戲劇學校畢業的,曾梨都信!
京劇難學。
唱得好的都是童子功。
普通愛好者,最多能唱幾個小段,絕對到不了這種水平。
“你學過多久?”曾梨探著身子,湊到唐文麵前問道。
“不要東拉西扯,先說我唱得怎麽樣?”
曾梨支支吾吾。
有心否認。
但學戲多年,對戲曲是有感情的。
嗯,總之。
她不想說,唐文唱的不好。
“很好。”
“有多好?”
曾梨被他看的不自在,避開他眼神:“學了十年,演了十年的專業老生,也不過如此。”
“那我是不是贏了?”
曾梨閃爍其辭:“可能、大概、也許,哎?”
她抬起頭,想起什麽似的提高了音量:“不對,我說的是我輸了,隨便你怎麽樣?我剛才明明贏了。”
曾梨終於回過神來。
自己根本沒跟打“唐文會不會唱戲”的賭。
反應過來了?
唐文不怕!
“好啊,還是要耍賴。”他哼了一聲,直接衝著門口喊道:“都來看看啊!曾梨始亂終……唔!”
一句話沒喊完。
嘴被曾梨捂住。
“別喊了,你瞎喊什麽!你贏了,算你贏了行吧。”
這人,什麽都敢說。
怪不得在網上那麽多緋聞。
“什麽叫算我贏了?”唐文拿開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沒撒開:“講道理。你唱青衣和我唱老生是不是一樣難?”
“嗯。”低頭看看被握住的手,跑不掉的曾梨隻好點頭。
“那憑什麽,你贏了,我認賭服輸。我贏了你就不認了?沒有這種道理對不對。”
冰雪聰明的曾梨,不是小丫鬟,沒那麽好糊弄。
但此時被唐文緊緊攥住手,整條胳膊都感覺酥酥麻麻的。
壓根提不起精神反抗。
又點了點頭,隻是補充了一句:“你、你提要求可以,但不許太過分。”
唐文滿口答應:“那當然不會!”
反正,不論我要求什麽,我是不覺得過分。
更何況,你說的是太過分。
條件太寬鬆了呀。
曾梨還想再說什麽。
敲門聲打斷了她。
門外夏天提醒道:“唐總,晚上七點半了,工作人員已經在飯店坐下。就等您了。”
“啊?那麽晚了?”屋內兩人異口同聲。
說完,唐文笑了笑。
曾梨輕輕嗔他一眼,抽回了自己的小手,嘟囔道:“時間過得太快了,一點不合理。”
不合理?
不,太合理了。
愛因斯坦都說過:
一個男人與美女對坐一個小時,會覺得隻過了1分鍾。
但如果讓他坐在熱火爐上1分鍾,卻會覺得過了不止1小時。
在一起待了好幾個小時。
卻感覺過了不過幾十分鍾的兩人,共同走進飯店。
劇組的人紛紛投來曖昧的目光。
曾梨被看的心裏亂七八糟的。
偷瞄了唐文幾眼,發現他倒是淡定得很。
不知怎麽的,就有點不開心。
劇組懂事地兩人留好了座位,唐文坐主位,緊挨著主位的是曾梨。
兩人的椅子挨得很近。
坐下之後,也有點擠擠挨挨的效果。
曾梨環視一周,發現他們這桌,比別的桌人數多兩個,也就沒出聲。
兩人坐下。
連膝蓋挨在一起。
唐文是來犒賞大家的。
自然沒有不喝酒的理由。
對於劇組主要人員的敬酒,來者不懼
處在全場的中心位置,曾梨依舊低調。
隻是,默默地添茶倒水。
偶爾,還給唐文夾上幾筷子菜,提醒他少喝點。
觥籌交錯。
賓主盡歡。
東山漢子太能喝了,而且很能熬。
唐文雖然不醉,但不得不裝醉。
否則,能被纏住喝個通宵。
夏天不在,曾梨扶著他上樓,過了樓梯轉角,他鬆開曾梨的肩膀,站直身體:“謝謝梨子,今晚別走了。”
說完,他舉起手裏的礦泉水瓶喝水。
曾梨身體一僵,眼神平靜地看著唐文。
他明顯沒喝多。
這是借著酒意潛規則麽?
下午培養的好感,飛速消失。
直到唐文喝完水,他也沒解釋。
喝了幾杯酒的曾梨再忍不住了:“這就是你打賭的目的?”
唐文回頭,臉上寫滿震驚:“什麽目的?你想什麽好事兒呢。我是說你也喝酒了,就住在飯店,住我保鏢對門吧。房間都給你開好了!”
說完,他強硬地塞過去一張房卡。
曾梨接過,捂著臉掩麵而逃。
隻聽到唐文在後麵取笑:“我的要求哪有那麽容易!一天天都在想什麽。”
跑在前麵的曾梨險些沒摔一跤。
好感又拉滿了。
夜裏,好不容易從社死中緩過來的曾梨,拿出手機,發現一連串的未讀消息。
“啊啊啊!梨子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的偶像去劇組了”
“梨子,你人呢?簽名照給我要了沒?”
“嗚嗚嗚,我為什麽要提前殺青”
“我可知道,今天沒你的戲,從中午就不會我消息,一整天了……”
曾梨不知所措:這,怎麽回呢?
曾梨再清楚不過,唐文不僅是胡婧的偶像,還是她的夢中情人呢。
——
那個155章,被刪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