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竟然擁有erna？！”
    在獵殺者化為經驗值後，ona迫不及待的詢問鳴上悠。
    鳴上悠蹲下來和貓對視，他表情冷靜又嚴肅，就在貓以為他會說出什麽至理名言的時候，鳴上悠點點頭，“嗯，我有。”
    ona：……
    “這就沒了？！”
    “那你還想聽什麽？”鳴上悠疑惑的看著他，“你隻問了這一個問題。”
    “可是你沒有換衣服！”
    鳴上悠更疑惑了，“換什麽衣服？”
    “就是和joker一樣的衣服啊！”ona指著旁邊神遊天外的雨宮蓮，“就是怪盜，怪盜！”
    鳴上悠沉默了幾秒鍾，“所以這是個換裝遊戲？”
    “不是換裝遊戲！！”
    ona覺得自己無法和這個人溝通，它實在是難以理解這個人的腦回路。
    “獵殺者被幹掉了，一時半會不會再來第二隻，我去探探路。”說完ona一溜煙就跑了，跑之前還特意對雨宮蓮說：“蓮，務必把所有信息都挖出來！”
    雖然滿級發言力但是根本就不會和人溝通慣常沉默的雨宮蓮：……
    看著貓瞬間消失在兩人眼前，鳴上悠看向雨宮蓮。
    “所以真的會換衣服嗎？”
    雨宮蓮：……
    片刻後他點點頭，“會，別聽ona的，這確實是個換裝遊戲。”
    如果ona在這裏，可能會凶狠的給雨宮蓮一個沙包大的拳頭，但可惜ona不在這裏，也無法阻止雨宮蓮敗壞它的形象。
    雨宮蓮這個人有股沁進骨子裏的惡趣味，他其實很喜歡看戲，哪怕戲中人是他自己。
    他也很想看看鳴上悠會有什麽反應。
    果然，鳴上悠沉默了幾秒鍾後開口，“原來東京的異世界還兼職換裝遊戲。”
    “……你信了？”
    “沒有。”鳴上悠平靜的開口，“怎麽想也不合理。”
    雨宮蓮突然有點想笑。
    但無口男是不會笑的，絕對不會笑的！
    ona跑了，交通工具貓車消失不見，他們隻能步行往印象空間外麵走，一邊走他們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你是在什麽時候覺醒的erna？你的伊邪那岐等級很高。”
    “一年前。”鳴上悠回答了這個問題，比起前麵那些無厘頭電波係的反應，現在的他非常正常，語氣也顯得異常柔和，“去年我因為一些原因寄住在小鎮的舅舅家，意外從電視機進入了異世界，在那裏覺醒了erna。”
    “……所以你說你是從電視機進來的，不是騙人？”
    “不是，我不騙人。”鳴上悠搖搖頭，“我隻是覺得東京不太對勁，所以試試異世界是不是還存在。”
    “然後就從電視機掉到了這裏，還恰好被你撞了個正著。”
    雨宮蓮點點頭，然後他突然反應過來。
    “這麽說你是轉學生？”
    “是啊。”鳴上悠這次是真的笑了，他微笑著注視雨宮蓮，“今天是我在新學校上學的第一天，沒想到就碰到了雨宮同學。”
    “這次可以這麽說了吧？”
    “真巧。”
    也就是說和明智完全無關。
    他是轉學生，今天剛剛轉入新學校，甚至去年一整年都不在東京，說不定現在壓根都不知道明智是誰，對啊，傍晚的時候雨宮蓮提到明智他也是一副茫然的模樣，明顯就是不了解。
    雨宮蓮莫名多了一點高興的情緒。
    “嗯。”雨宮蓮回答：“真巧。”
    “所以，我可以問雨宮同學一個問題嗎？”鳴上悠問：“精神失控案和心之怪盜團有關嗎？”
    雨宮蓮稍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鳴上悠就把精神失控案和心之怪盜團掛上號了。
    這個人容貌極好，性格卻天然電波係的可以，讓人完全無視了他本人的外在表現。
    這麽看來，他大概也不是什麽好糊弄的角色。
    雨宮蓮沒有猶豫，他道：“我們隻幹了鴨誌田悔改事件，精神失控和我們無關。”
    鳴上悠歪歪頭，片刻後他回過頭去，“你們把‘鴨誌田悔改事件’和精神失控案分開來看了，你覺得這裏麵是有本質的區別？”
    太敏銳了吧，一句話就發現了這麽多？
    雨宮蓮意外的看了鳴上悠一眼。
    什麽天然電波係，不會都是他的偽裝吧？
    “人的欲望如果持續失控放大，就會誕生欲望宮殿，擁有欲望宮殿的人都已經失控了，我們會把欲望宮殿的寶藏偷走，失去寶藏的他們會失去失控的欲望，也因此會悔改，我們稱作‘改心’，這才是我們做的事情，鴨誌田就是這樣。”
    “至於精神失控案，是有人在殺死人們在異世界的印象，印象被殺死，那麽外麵的人也會瘋掉死去。”
    鳴上悠點頭，“懂了，你們是在讓惡人失去失控的欲望，這不致命；但一個不知名的人在濫殺無辜。”
    根本不需要深入解釋，雨宮蓮完全明白了為什麽拉雯妲說他是已經完成更生的人，他對這一切接受的太快太自然了。
    “所以你們是在調查誰在製造精神失控案？”鳴上悠再次詢問。
    就像是他們想要查出霧天把人扔到異世界的凶手一樣，心之怪盜團也是在調查凶案嗎？
    雨宮蓮：……
    不，其實不是，甚至二周目的雨宮蓮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但是，最大的反派boss並不是明智吾郎，他和同伴的等級也過低，還不到挑戰明智吾郎和偽神的時候，更別說最後虎視眈眈的丸喜，敵人過於強大，他還無法打破前世的桎梏。
    鳴上悠看到了雨宮蓮複雜的眼神，他似乎感知到了雨宮蓮的為難。
    於是鳴上悠笑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東京的異世界和我經曆過的不太一樣。”鳴上悠說：“我在八十稻羽……就是我舅舅家，一個比我更早覺醒erna的人在每個霧起的天氣把人扔進異世界，在進入異世界後他們就會生成自己的影子，也就是你說的印象吧。”
    “他們的印象是他們內心的自己，是他們最大的欲望和難堪之處，一旦否認，它就會異化成暗影。”
    “暗影會殺死他。”
    雨宮蓮有些意外，“如果承認了呢？”
    “如果承認了，印象就會成為自己的erna。”鳴上悠張開手，‘不羈’的阿卡那牌在他手心裏發著幽幽的白光，“汝即是吾，吾即是汝。”
    從未經曆過這一出的雨宮蓮猶疑的看著他手裏的阿卡那牌。
    這一句話在他覺醒erna的時候也聽到過，到現在二周目他也聽了兩次。
    但這是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些人覺醒erna需要承認內心不堪的自己。
    “聽上去還挺有趣。”
    竟然不需要撕麵具……撕了兩次麵具的雨宮蓮不想回憶當時的場景，中二是假的，疼才是真的。
    “你知道天鵝絨房間嗎？”雨宮蓮突然問。
    “天鵝絨房間？”鳴上悠有些驚訝，“你竟然知道？”
    “所以你真的知道？！”
    “知道，天鵝絨房間的伊戈爾先生，還有瑪格麗特女士。”鳴上悠拿出手機來給雨宮蓮看，“我去盧布朗咖啡店還是瑪格麗特推薦給我的，這麽說雨宮同學也是天鵝絨房間的客人？伊戈爾先生和瑪格麗特女士還好嗎？”
    雨宮蓮：……
    伊戈爾不太好，畢竟被偽神冒充了，瑪格麗特就……完全不認識啊。
    啊對了，拉雯妲說過她姐姐回來了。
    鳴上悠沒有發現雨宮蓮的沉默，或者說發現了也沒有多在意，畢竟這短時間的相處中他已經確定雨宮蓮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沉默是他的代言詞，他說的話也很簡短。
    “我每次進天鵝絨房間的時候同伴們都要問我停在這裏幹什麽，他們完全看不到天鵝絨房間的門，有時候都讓我懷疑天鵝絨房間是不是真的存在。”
    “太好了，雨宮你讓我確定天鵝絨房間不是我的幻想。”
    雨宮蓮輕輕歎口氣，他從口袋裏摸出自己的手機，“既然如此，我們加個通訊號吧。”
    “好啊。”鳴上悠自然的打開sns。
    不得不說，鳴上悠實在是個好相處的人。
    他很少會拒絕別人，在雨宮蓮提出要求後也會自然而然的滿足，即使是陌生人也很難在他身上看到疏離，哪怕是沉默寡言不太會和人溝通的雨宮蓮都感覺到了舒適。
    不同於大大咧咧的龍司，鳴上悠如同水一般潤物細無聲，在不知不覺間就和他成為了朋友。
    在某種程度上，雨宮蓮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明智吾郎，那個表麵上偽裝的溫和有禮的明智吾郎，當然還是有區別的，明智吾郎的本性過於糟糕，但鳴上悠的本性卻過於天然，但這種天然無損他的溫和。
    “你要不要加入群組？”雨宮蓮在添加完他的通訊號後詢問，停頓一下後又補充解釋：“心之怪盜團的群組。”
    “可以嗎？”鳴上悠有些意外，“你是在讓我加入怪盜團？”
    雨宮蓮點頭，“對，因為你很強。”
    “還是算了吧。”鳴上悠卻微笑著搖頭，“我對於‘改心’沒有什麽興趣，大概隻會想找一下造成精神失控事件的凶手。”
    說著鳴上悠抬頭看向印象空間裏奇怪的碩大的管道，“……我有點擔心如果放任下去會出現難以控製的禍事。”
    雨宮蓮看著眼神冷淡的少年，他並沒有對鳴上悠的拒絕意外，或者說：在提出時他就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
    他知道鳴上悠的選擇，因為他表裏如一，估計當年的更生也和他不在同一方向，所以他溫和又有原則，寬容的理解所有人卻並不準備參與進他人的成長路線。
    他已經成長完畢了，已經定格了，已經是最強大的自己了。
    “沒關係。”雨宮蓮笑了笑，“不參與也沒事，交朋友不需要在意你是不是要‘同流合汙’”
    他開始幻想二周目成功更生又成功阻止丸喜後的新世界。
    那時候的他是否也和鳴上悠一樣，擁有全新的幾近完美的自己呢？
    “同流合汙這個詞用的好像不太對。”
    “哪裏不對？我們是怪盜，怪盜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
    “……是嗎？我倒是覺得雨宮同學是個不錯的人。”
    雨宮蓮默默閉嘴。
    這人會說話到讓人覺得他是故意的，但仔細看去他眼神裏又沒有一點刻意的成分。
    難道這就是天賦異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