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真假少爺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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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景灼確定,這次絕不是錯覺,白皎就是捏他了!肯定是故意……
    他還沒在心裏開始蛐蛐白皎,就聽見白皎緊張地問:“是不是很疼?”
    白景灼下意識抬起頭尋著聲源看去,措不及防撞進了白皎滿是擔憂的眸子裏,驀然愣住。
    他哭泣的嗓音止住,呐呐地回答:“……還好。”
    原來捏他隻是想知道他疼不疼嗎?
    一旁本在盛怒的白家夫妻二人瞧見他們兄弟情深的模樣,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滿意的神色。
    不過白景灼身上的傷才是最重要的,他們還沒有到完全拎不清的地步。
    “到底是誰傷了你?告訴我們,爸媽替你做主!”
    “放心說,無論是誰,我們都會找到證據將他繩之以法!”
    白皎也幫腔道:“是啊,哥哥,你就說是誰傷害了你吧,爸爸媽媽這麽心疼你,一定會為你撐腰。”
    “我,我沒事。”白景灼抽回手,用袖子將傷痕蓋住,怎麽也找不回剛才醞釀出的感情了。
    “這哪裏像是沒事的樣子?”白皎不依不饒地追問:“哥哥,你傷得這麽嚴重,到底是誰弄的?”
    所有人都盯著白景灼,讓他騎虎難下,隻能支支吾吾道:“是,是……算了吧,都過去了。”
    白景灼的養父母同樣姓白且待他很好,當年是真抱錯,而非故意調換,去世得早但也給白景灼留下了一筆足夠支撐他上完大學的遺產,後來他跟著年邁的爺爺生活。
    爺爺偏心大伯一家,希望他將養父母的遺產交給大伯,白景灼自然不願意,也就沒落得好。
    他平日放假了要在爺爺那幹農活,一不小心就會挨打挨罵,在學校也是同學們欺淩的對象,日子過得很不好。
    “爸媽,哥哥不想說就先不說吧,先吃飯。”
    白皎跟前上了一個他吃著覺得還不錯的蟹黃豆腐,頓時就不想聽他們虛與委蛇了。
    以前做任務太匆忙,飯菜不是有毒就是難吃,現在進入低等情感世界,完全可以當度假,當然要好好享受。
    他還“好心”地用公筷給白景灼夾了一筷子他不喜歡吃的胡蘿卜,“哥哥,你太瘦了,要養好身體,多補充營養。”
    白永昌寬慰地點點頭,“對,先好好吃飯。”
    白景灼不肯說,他們可以自己去查,現在孩子剛回來應該好好吃飯休息,沒必要勉強立刻說出來。
    “吃飯,皎皎說得對,白景灼你多吃一點。”張慧君也緊隨其後給白景灼夾了一筷子菜,是原主白皎不愛吃的。
    白皎望著白景灼感動到愣怔的模樣,輕咬了下筷子,覺得白景灼笨笨的。
    享用完午餐過後,白家夫妻為了讓白皎和白景灼培養兄弟感情,便讓白皎帶著白景灼上樓挑房間。
    白皎自己的地盤占兩層,臥室、健身房、電競室、小超市各個房間劃分得格外明確,白家夫妻平日忙於工作,鮮少住在這邊,房間在四樓的位置,傭人住在後麵專門修建的獨棟小洋樓裏,再往上是客人住的地方。
    白皎想著等會散散步打打遊戲就睡覺,直接帶著白景灼往五樓走了,誰料白景灼在二樓就停了下來。
    “嗯?不是一個個看房間嗎?”
    白景灼站在下麵,仰頭望著白皎。
    深邃的眉眼配上輕快疑惑的語氣,讓白皎都分辨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
    “你想看二樓的房間?”白皎問。
    白景灼眨了下眼,問:“不可以嗎?”
    白皎彎了下唇角,心中明了,這家夥剛才是真疑惑,現在純粹是察覺出端倪故意的了。
    “當然可以,”白皎慢悠悠走下來,溫潤眉眼間的笑意清淺,“走吧,我帶你去看。”
    白景灼以為白皎經過他身邊時,會來一出滾下樓梯栽贓陷害的戲碼,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還耐心地給他介紹二樓的布局。
    他們走近二樓的大門,此處看上去像更像是高端小區裏的大平層,幹淨透明的落地窗將外麵的景色一覽無遺,碧綠草地的映襯下屋內整個空間的視野明亮寬敞,暖色係的精致家具纖塵不染,無一處不透露著溫馨。
    白景灼在踏進這裏的一瞬間便覺得放鬆,空氣中彌漫著和白皎身上一樣的淡雅蓮香,將他的全身包裹,就像是從頭到腳都染上了白皎的味道。
    不用猜,也完全能看出這裏是誰的地盤。
    “臥室在裏麵。”白皎領著他往裏走,
    臥室與小客廳的裝修風格一樣,地上鋪上了層柔軟厚實的羊毛地毯,三米大的床邊是一個能容納兩人的米白懶人沙發,環繞式陽台上安裝著室內泳池,全是白景灼未曾見識過的奢華。
    “喜歡這個房間嗎?”白皎轉身窩進懶人沙發裏,懶洋洋地問:“要不要就住在這裏?”
    “……可以嗎?”
    白景灼沒想到白皎會主動提出要將房間讓給他,詫異道:“這不是你的房間嗎?”
    “是呀,”白皎輕輕點了下頭,單手支頤著,語氣單純:“不過事實上,應該算是你的房間,畢竟你才是白家的親生兒子,你想住的話,當然沒問題。”
    他的“明事理”讓白景灼不知如何是好,躊躇著不知要如何回答。
    白皎真有這麽好心嗎?
    怎麽和他夢裏的完全不一樣?
    白景灼這幾天晚上都睡不好,一直在做噩夢,夢裏的白皎對於他的到來非常反感,見麵就針鋒相對,各種明褒暗貶、栽贓陷害,讓他處於尷尬又屈辱的境地……
    可是夢裏的場景都沒有發生,並且他完全琢磨不透白皎的態度。
    這人就像是一片迷人又充滿未知危險的透徹湖泊,能窺見其中色彩絢爛的湖底美景,卻讓人不敢一頭栽下去嚐試深淺,生怕被隨波蕩漾的水草纏住,再也起不來。
    白皎看他猶豫不決,不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嗯……就很想把他的腦子打開看看。
    886適時提醒道:【宿主,不可以那樣做,這是感情係列世界,不是恐怖係列世界。】
    它恍然發覺,自家宿主剛才對著主角受白皎捏來捏去,極有可能不是在耍流氓,而是在思量用多大力道可以將白景灼捏碎!
    “我知道。”白皎正色道。
    他隻是想想,當然不會真的那樣做。
    白皎來到這個世界隻有一個任務,那便是救贖身為美強慘主角的白景灼,聽上去沒有難度,沒有挑戰,不過目前為止,救贖的進度條毫無上漲的趨勢。
    任務的期限是白景灼的一生,根本無需著急。
    白皎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又開始打起壞主意,站起身打斷白景灼思緒時卻掩飾得很好。
    “哥哥,你就住在這裏吧,這裏以後就是你的房間了,第一間衣櫥裏都是我沒有動過的衣服,你先將就穿,我明天帶你出門買新的。”
    他說完就離開,沒有給白景灼一點反駁的餘地,留下白景灼在原地愣神。
    下樓時張慧君和白永昌還在客廳,見到他便詢問白景灼如何,選擇了哪裏的房間。
    白皎不假思索道:“白景灼以後想跟我一起睡,我同意了。”
    說完他拋下震驚到失去語言組織功能的白家夫妻,心情不錯地出門散步消食了。
    係統886陷入詭異的沉默,許久後才問道:【宿主,你不是有潔癖嗎?今天不僅主動觸碰白景灼,還讓他進你的房間,這就已經夠奇怪了,現在居然還要跟白景灼一起睡覺?你還是我的宿主嗎?】
    要不是宿主的靈魂參數正確,它都要懷疑自家宿主被奇奇怪怪的東西魂穿了。
    白皎不以為意。
    白景灼雖然穿得不怎麽好,但渾身上下幹幹淨淨,和以前任務裏那些奇形怪狀的克蘇魯怪物和妖魔鬼怪有什麽可比性?
    白景灼並不知道他被白皎劃分到了幹淨的範疇。
    他對於自己輕而易舉住進了如此豪華的房間,仍有一種不真實感,像是在一瞬間,從地獄抵達天堂,疾衝雲霄的刺激讓他頭暈目眩、眼花繚亂。
    他本該為了“搶奪”回自己的房間而感到高興,事實上卻並沒有這種感覺。
    養父母對他很好,沒有絲毫對不起他,當年被抱錯能怪罪的隻有醫院,家裏爺爺和大伯的所作所為更是跟白皎沒有任何關係,童年裏的快樂如今也曆曆在目,白皎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見過,而他已經見到了
    白景灼心緒相當複雜。
    他知道自己不應當聖父心泛濫,畢竟從他出現開始,白皎就從未提過要去看看自己親身父母的想法,甚至連一句關懷都沒有,但他還是忍不住想,這人並不像夢裏的那般糟糕,他的日子也沒有夢境中展現得那般折磨,他真的應該按照來到白家之前製定的計劃去當一個複仇的惡鬼嗎?
    他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躺在他從未睡過的柔軟大床上。
    雖然白皎說這件衣服他沒有穿過,但白景灼就是有一種被白皎的氣味包圍的感覺,帶著安神舒心的效果,讓他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快就犯了困。
    半張臉陷入柔軟的枕頭裏,淡雅的清香便愈濃,將他拉入奇怪的“夢魘”中。
    夢的開始依然是纏繞他幾天的“未來”。
    他進入白皎所在的貴族高中,被白皎的簇擁者們在校園裏展開霸淩,在他的座位上塗膠水、課桌裏塞垃圾、桌麵上胡亂塗鴉……
    夢中的白皎高高在上,在男廁所裏俯視著狼狽不堪滿身汙水的他,背景音是吵雜的譏笑嘲諷,與現實格格不入。
    白景灼努力地抬起頭,想要看清對方的臉,卻隻見到一塊刺眼的光團,根本無法辨別到底是不是白皎本人。
    看到光團的一瞬間,周遭的景物驟然切換,成了寂靜安寧的夜,他陷在柔軟幹淨的大床上,瑩瑩月光讓他得以看清房間裏的景象,像是回到了現實。
    清醒隻持續了一秒,白景灼被體內突如其來的燥熱逼得不自覺拉扯衣服,神智不清的時候,潛意識總感覺白皎在捏自己。
    鎖骨、胸前、腰間不輕不重地捏著,癢意四處蔓延。
    眼前的景象模糊不清,變得光怪陸離。
    他感覺自己也很奇怪,不受控製地應和,滿腦子都是白皎含笑的俊美容顏,羞澀、靦腆又莫名歡喜。
    太奇怪了,他怎麽會這樣?
    白景灼夢外的白皎也覺得很奇怪。
    此時現實正值日落黃昏,淺金餘暉照在乳白被褥上,將白景灼扭動的細小幅度連陰影都刻畫得極好,剛散完步順便打了會遊戲回來的白景灼看得一清二楚。
    他疑惑道:“886,白景灼為什麽在我床上扭成這樣?”
    不管了,他也困了,要上床躺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