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哭著求我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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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瀾武府。
    林鬱的單獨別院。
    月清影看著手上的山河令,還是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小師侄,我真的可以煉化山河令嗎?”
    一旦煉化了山河令,就代表她月清影,正式成為山河書院弟子。
    每一道山河令之上,都有其獨特的印記。
    除非是經過山河書院高層允許,否則就算是人族聖朝皇室成員。
    也休想煉化山河令。
    林鬱看著月清影,語帶笑意:“小師姑,你煉化一下不就知道了。”
    月清影吞了一口口水。
    她將山青色的山河令捧在手心。
    然後,體內那已經達到納元境巔峰的真元,小心翼翼的注入其中。
    嗡——
    下一瞬。
    山河令輕輕的懸浮而起,飄在月清影的麵前。
    其上蕩漾出一道小小的淡青色印記,將月清影的身軀包裹。
    月清影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眸。
    徐徐煉化山河印。
    林鬱見狀。
    他伸出手來,指尖蕩起一道小小的靈光。
    在月清影的眉心輕輕一戳。
    瞬息之間。
    月清影修為上的瓶頸,橫在納元境巔峰到靈海境之間的鴻溝。
    被林鬱一指戳破。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
    月清影睜開眼睛,她有些迷茫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林鬱。
    “剛才……發生什麽了?”
    為什麽自己的瓶頸,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此刻,隻要月清影靜心修煉,將功法運轉三個周天。
    就能順理成章突破到靈海境!
    月清影在納元境巔峰,已經卡了整整一年的時間!
    林鬱一臉無辜:“什麽發生什麽了?”
    “是山河令嗎?”
    月清影‘啊’了一聲,她的眼底瞬間浮現出一抹興奮:“成功了!我真的成功煉化山河令!成為山河書院的弟子!”
    頓了頓,月清影又喃喃自語道:“難道是山河令,幫我突破的瓶頸?”
    林鬱縮了縮脖子,沒有吱聲。
    就在這個時候。
    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緊接著……
    轟——
    這間別院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下一刻。
    一名身穿灰色長衫,精神矍鑠的老者一馬當先。
    踏進了別院。
    正是邱瀾武府四長老司徒暘,府主一係的高層。
    視大長老林淵為死敵。
    “林鬱,身為武府弟子,你汙蔑同門,欺壓弱小,枉顧門規!”
    “來人,將這孽障拿下,押送清瀾殿!”
    司徒暘的聲音很大,形成一道聲浪滾滾傳開。
    清瀾殿,乃是邱瀾武府正殿。
    府主司徒隕主持大局之地。
    眼見著二十餘名執法弟子朝著自己走來。
    林鬱麵無表情道:“我是邱瀾國男爵,有爵位在身。”
    “邱瀾國律法,刑不上貴族,在沒有正式定罪前,任何人不得對我上刑。”
    聽到林鬱這字正腔圓的話。
    司徒暘的眼角微微一抽。
    隨即嗤笑一聲:“那好,就請林男爵自己與我們走一遭。”
    “……還有這位月首席,你在眾目睽睽之下,擅用私刑,同林鬱一道陷害同門,也須得去一次清瀾殿。”
    月清影的臉上沒有異色,她站起身來,“走吧。”
    從林鬱說出,葉辰是秋落雨駢頭那一刻,她就預料到現在的場景。
    葉辰是秋落雨的駢頭,而府主司徒隕……是秋落雨的舔狗。
    舔狗的功力,比之曾經的林鬱更甚。
    林鬱曾一度懷疑,自己這舔狗劇情的藍本,就是從司徒隕那挪過來的。
    林鬱站起身來,順手將地上那件團在一起的隱青衫拿在手裏。
    然後隨四長老一行人,離開了別院。
    ……
    清瀾殿周圍,已經擠滿了人。
    此前發生的事情。
    林鬱腳踩韓若冰,韓若離姐弟。
    又將葉辰送進執法堂的事情,早就在武府內傳開了。
    卻不想。
    事情剛剛過去沒兩個時辰,就發生了驚天翻轉。
    武府的府主司徒隕,身穿玄色長衫,一臉正氣的坐在主座之上。
    而在他的下手處。
    坐著一個麵容俊逸,看上去大約四十來歲的男子。
    正是林鬱的爺爺,邱瀾國鎮國公,邱瀾武府大長老林淵。
    林淵麵無表情。
    見到林鬱到來,也沒什麽表示。
    “林鬱。”
    就在這時,司徒隕開口,冷聲道:“身為邱瀾武府弟子,你不顧門規,欺辱同門。”
    “又勾結執法堂,栽贓陷害……你可認罪?”
    司徒隕的聲音不大。
    卻蘊含著一股沉重的威壓,朝著林鬱壓迫而去。
    立在林鬱身旁的月清影見狀,就要上前,為林鬱擋下這股威壓。
    但下一刻,一股溫潤的氣息破空而來。
    將林鬱和月清影罩住。
    瞬間擊潰司徒隕的氣場。
    林淵出手了。
    司徒隕瞥了一眼林淵,心頭冷笑不已。
    林鬱好似不知道這一切,他一臉詫異的說道:“欺辱同門我認了。”
    “隻是勾結執法堂,栽贓陷害……這又從何說起?”
    “我什麽時候栽贓陷害了。”
    毀謗,這老東西毀謗我!
    這時。
    葉辰的身影從另一邊走了過來。
    他站在林鬱的麵前,冷笑道:“三年前,我奉陛下旨意,離開國都執行任務。”
    “如今三年期滿,歸來武府,卻被你誣陷成了小賊!”
    “那隱青衫,乃是陛下念我有功在身,賜予我的寶物!”
    “而你卻勾結執法堂,誣陷成是我從你那裏盜竊走的!”
    “我葉辰,一直都是邱瀾武府的弟子,也從不是什麽潛入武府盜竊的小賊!”
    “這一切,都是林鬱栽贓陷害!”
    葉辰聲音清潤。
    傳入一旁眾人耳中,頓時讓所有人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葉辰的隱青衫,是陛下賜予的寶物!
    可不是林鬱的那件。
    一時間,所有人看向林鬱的眼神中,都帶上了鄙夷。
    隱青衫雖然是寶貝,卻也不是獨一無二的。
    這下,你林小公爺的臉,是被徹底打腫了。
    葉辰看向林鬱,嘴角上翹,露出邪魅一笑。
    此刻,他的修為已經達到靈海境。
    應該是從女帝秋落雨那裏得到了好處。
    果然,氣運之子就是氣運之子。
    丟了機緣,也會從其他地方找不回來。
    司徒隕看向林鬱,淡聲道:“林鬱,你可知罪?”
    他的話音剛落。
    還未等林鬱說話。
    數十名武府弟子,忽然從清瀾殿外闖了進來。
    為首一名少年,直直跪在地上。
    “府主大人!弟子張永震,要狀告林鬱和月清影!”
    “這兩人倚仗身份,屢次勾結執法堂,中飽私囊,欺壓同門!”
    隨即,這少年就跪在這清瀾殿的正中間,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的羅列出林鬱的十大罪狀。
    月清影見到這少年,原本淡然自若的臉上,瞬間陰沉下來。
    就連林淵也睜開了眼睛,他目如鷹隼,死死盯著跪在地上,慷慨陳詞的張永震。
    張永震是林淵的記名弟子。
    在林淵的悉心培養之下,修為已然進入納元境。
    甚至林淵已經決定,將其收入門下,成為正式弟子。
    卻不想,這張永震竟然臨時反水,背刺自己!
    “府主大人,弟子可以作證!”
    “弟子每月的補貼,三塊下品靈石,三枚聚氣丹……就是被林鬱的人搶走的!”
    “弟子也是!”
    “求府主主持公道!”
    下一刻。
    張永震身後的那些弟子,也都跪在地上。
    七嘴八舌的控訴著林鬱和月清影。
    司徒隕看向林鬱,淡淡的說道:“林鬱,月清影,你二人還有何話可說?”
    林鬱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今天這局,明顯是做足了準備。
    況且……
    那些人控訴的,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這些事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韓若冰,韓若離姐弟二人,帶人打著林鬱的旗號,整日在武府為非作歹。
    最後,惡名都落在林鬱的頭上。
    原劇情中,張永震也帶人來了這麽一出,讓林鬱死後,也背負著罵名。
    看來,這是那位平原侯韓蘭河,早就做好的局。
    時刻準備往林鬱身上潑髒水。
    林鬱心底冷笑,既然如此,那麽就看誰先玩死誰了。
    司徒隕見林鬱,林淵,月清影三人都沒說話。
    便開口幽幽說道:“眼下,人證物證俱在。”
    “那老夫便以府主的名義,將林鬱和月清影逐出武府!”
    “還有,大長老,你的年事已高,已經不適合繼續坐鎮執法堂了。”
    話音落下。
    周圍便是一陣死寂。
    司徒隕,不僅將林鬱和月清影逐出了武府。
    就連大長老的執法長老身份,也一並被剝奪了去。
    “大長老不是執法長老了,我看那林鬱日後還如何囂張!”
    “囂張得起來嗎?都被逐出武府了!”
    “按照邱瀾國律法,但凡貴族被逐出武府,也會剝奪繼承人的資格!”
    “從今往後,林鬱再也不是什麽林小公爺了!”
    “隻可惜了月清影月師姐,無端受累……”
    清瀾殿內外,頓時一片嘈雜。
    不少人都在幸災樂禍。
    司徒隕的唇角微勾,看向四長老司徒暘:“四長老,從現在開始,執法堂由你暫代……且不可再做出那等中飽私囊,以權謀私的勾當了。”
    司徒暘的眼睛一亮,連忙說道:“屬下定不會讓府主失望。”
    地上跪著的張永震等人,連忙說道:“府主英明,弟子多謝府主主持公道!”
    隻是,張永震的目光躲閃,始終不敢去看林淵和月清影。
    司徒隕收起臉上的笑意,看向身邊的林淵。
    林淵站起身來,一身輕鬆:“既然如此,那麽老夫就帶著兩個孩子回去了。”
    “還有,這武府大長老一職,老夫也無法勝任。”
    “從今以後,我林淵與邱瀾武府,再無瓜葛。”
    聽到林淵的話,司徒隕臉色一變。
    但很快,他又想到了什麽,便隨意說道:“大長……嗯,林淵,你確實該退位了。”
    就在這個時候。
    林鬱忽然開口:“司徒府主,咱們可將話說在前麵。”
    “是你讓我們走的。”
    “到時候,別哭著求我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