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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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諾在房間裏麵叉著腰來回踱步。
    “他是不是瘋了,這是什麽狗屁理由?”
    “不能接受孩子,為什麽到現在才說,不對啊,之前寶貝這個孩子寶貝的跟什麽一樣,都不準我們碰你?”
    “你說他是不是腦子被驢給踢了,而且孩子都已經五個月了,健健康康的,他說不想要就不想要了?他當生命是兒戲嗎?”
    但是一時的氣憤之後。
    沈諾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最後沈諾思考之後,有些狐疑的開口:“他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了,我覺得正常情況下,他一定不會說出這種話,說不定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薑辭憂歎了一口氣:“我也這麽覺得,但是我還是很生氣。”
    不管有什麽苦衷,薑辭憂都不能接受他想要放棄這個孩子。
    而且沈諾說的對。
    孩子都已經五個月了,已經是一條小生命了。
    不是說放棄就能夠放棄的。
    不管遇到什麽樣的情況,她絕對不會放棄這條生命。
    薑辭憂心裏想。
    恢複理智之後。
    沈諾開口:“我覺得你一定要弄清楚真實情況。”
    沈諾突然想到了什麽:“他不會是得了絕症了吧?”
    這個想法說出來之後,薑辭憂的心裏也是一陣咯噔。
    沈諾也開始了自己的猜測:“電視裏麵都是這麽演的,男主得了絕症將不久於人世,所以故意跟女主分手,並且還撂狠話,做盡傷害女主的事情,讓女主主動離開,他該不會也是這樣,做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想要讓你主動離開他?或許他下一步就要提分手了!”
    沈諾雖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打扮非常的男性化。
    但是其實從小她就愛看言情小說和狗血電視劇。
    薑辭憂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你別烏鴉嘴,這絕對不可能。”
    沈諾撇了撇嘴。
    她也希望這不可能。
    “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沈諾撓了撓頭。
    薑辭憂被沈諾這麽分析了之後,雖然不相信。
    但是心裏總是七上八下的。
    薑辭憂想到最近薄靳修總是在看各種疑難雜症的病例。
    還有幾次去書房,他的電腦上都是一些醫學文獻。
    而且好幾次都看到他打電話的時候說出來的那些醫學專用術語。
    薑辭憂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
    薑辭憂直接往外走:“我得回去一趟。”
    薑辭憂回到9號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她剛進入院子,就看到了薄靳修的車子停在院子裏麵。
    而車子裏麵似乎有人。
    薑辭憂朝著那邊走過去。
    車窗兩邊都是開著的。
    薑辭憂看到薄靳修還在車子裏麵。
    隻是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他看上去非常疲憊的模樣。
    這樣拘束的空間,竟然也能夠睡著。
    薑辭憂又注意到,副駕駛上有好幾張報告單子。
    薑辭憂的眉毛蹙了起來。
    她走到副駕駛那邊。
    從車窗裏麵,小心翼翼的將報告單從裏麵拿出來。
    起初的兩張是今天做的四維報告單。
    上麵有小家夥的照片。
    薑辭憂看到那些照片就覺得心裏暖暖的。
    但是突然又湧上一股子心酸。
    薑辭憂突然發現,照片上有水痕,像是幹掉的眼淚。
    薑辭憂的心髒像是被人捏了一下。
    難道是薄靳修的眼淚?
    她幾乎能夠想到薄靳修看這些照片的時候,隱忍落淚痛苦的模樣。
    可是明明這樣在乎,為什麽還要放棄孩子呢?
    薑辭憂看到座位上還有幾張報告單。
    又從窗戶裏拿了出來。
    當她看清楚報告單上麵的內容的時候, 瞬間如遭雷劈。
    是核磁共振的報告。
    顯示有腦部神經血管瘤。
    而這個報告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寫著薑辭憂。
    薑辭憂有些傻眼了。
    一瞬間,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很多東西。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何卓如住院時候深度昏迷的一周。
    薑辭憂自然是看過何卓如的報告的。
    上麵寫的內容跟她報告上的幾乎一模一樣。
    隻是名字換成了她而已。
    薑辭憂突然明白了。
    為什麽薄靳修會說出這些奇怪的話。
    因為何卓如的昏迷,她對這種神經血管瘤也了解了不少。
    這種血管瘤長在腦神經最密集危險的區域,無法動手術。
    這種瘤體會受到外部的刺激增長,喝酒,抽煙,心情大起大落都有可能。
    當然最危險的就是懷孕生孩子,因為孕激素的變化很有可能會成為其迅速長大的催化劑。
    何卓如是生她之後才被發現腦中長有這種神經血管瘤。
    蕭啟山說,若非如此,他一定不要孩子。
    薑辭憂隻覺得渾身冰冷。
    整個人像是被泡在冰水中一樣。
    薄靳修醒過來的時候,突然發現身旁有人。
    他驚了一下。
    仔細一看,竟是薑辭憂。
    薑辭憂靜靜的坐在副駕駛座上。
    目光看著前方,似乎沒有焦點。
    薄靳修的心髒猛的一緊。
    他突然想到昨天他睡著之前還沒有來得及藏起那些報告。
    因為他壓根沒想到薑辭憂會回來。
    他心裏懊悔的不行。
    薑辭憂都已經坐進車子裏了,他竟然沒醒。
    他真是一隻豬!
    薄靳修的心髒也是砰砰直跳。
    心裏還抱著一絲僥幸:“老婆,你什麽時候……”
    薑辭憂驟然回過神來。
    她轉頭看向薄靳修,開門見山:“我看到那些報告了。”
    薄靳修的一顆心也沉入了冰水裏麵。
    他的麵容也瞬間嚴肅起來。
    眼底布滿了擔憂和自責。
    薑辭憂卻突然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原來你不想要這個孩子是為了我的安危。”
    薑辭憂的語氣平靜到可怕:“其實你完全可以跟我說實話的。”
    薄靳修心裏更加擔心。
    薑辭憂看上去太淡定了,沒有崩潰,沒有瘋狂,甚至連一絲沮喪都沒有。
    現在竟然還能這麽冷靜理智的道歉。
    薄靳修卻有些繃不住了。
    他一把將薑辭憂拉入懷中,聲音也有些哽咽:“辭憂,我愛你,我不想失去你,原諒我,原諒我。”
    薄靳修從內心也無法原諒自己說出那些話。
    但是他覺得自己站在懸崖上,別無選擇。
    薑辭憂輕輕的拍著薄靳修的後背:“傻瓜,我們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