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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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 周五下午,楚嶺沒像往常一般去莊園,他給唐開灼說明情況,周六有家宴,參加完回莊園。
唐開灼說自己周六到。
楚家老宅是蓋的一座院子,青磚黛瓦綠樹成陰,前亭是個兩道門大院,後院開了苗圃,由著老兩口自己侍弄花草。
楚嶺去的時間不算晚,楚家人陸陸續續的都到,宴廳旁坐著姑母、母親一眾人,正笑著說話,楚嶺一一過問,趕上飯點一眾人直接落座,紅木圓桌上被人圍滿。
主位是老兩口,下手依次是楚家伯父,姑母,以及楚嶺父親楚東升,老爺子左右手位依次排列,小輩坐在最下方。
家宴一向是淮揚菜,老兩口照例說了幾句望家中和睦兄弟齊心幾句話,一眾人便開始用餐,湯湯水水調羹筷子偶有碰撞聲響起,男眷女眷在說話,楚家飯桌有規矩,一不談仕途二不談生意,話語到了興頭就說起孩子。
楚家伯母正和楚母說話:“我瞧著家裏這麽多孩子還是小嶺好,我家那小子,成天讓我操不完的心。”
楚家伯母口中小子是楚嶺堂弟,叫楚明,前些年搞搖滾,近些年組車隊玩賽車。
楚母接話,笑道:“哪有你說的這般,我看小明乖著。”
楚伯母搖頭,麵上有鬱色:“參加什麽錦標賽,我看著那事故集錦能嚇死,整天提心吊膽。”
楚明聽著,斜看了一眼,放下筷子:“說了多少次,正規賽很安全。”
他比楚嶺小兩歲,看起來年輕又魯莽,語氣很衝。
楚伯母聽這話更覺不樂意,語氣還是溫的,但已經有了教育的味道:“到底是孩子玩意,上不了台麵。”她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楚嶺:“你什麽時候能像小嶺一樣找個正事做。”
眼看著火已經燒到了自己身上,楚嶺放下筷子,語氣溫沉:“伯母,賽車是競技運動,小明前些年剛獲獎,他是運動員為國爭光,不是什麽玩意。”
他態度很好,話中有意偏袒,身上少了幾抹生人勿近的氣息。
楚明往這看了一眼,似乎沒想到楚嶺會說這話。
楚母岔開話題說別的,一頓飯到最後沒再提起這事。
散了宴席,老兩口散步,楚明來到他媽跟前,兩人在垂拱門後壓低聲音:“媽,你每次在人多的時候說我,我說了多少次正規賽很安全,你偏要在那麽多人前提我。”
楚家伯母腕上圈著一鐲青色翡翠,綠油油的,她抬手摁了摁額角,語氣中有怪罪的意味:“我今天說還不是因為平日見不到你,怎麽就不讓我和你爸少操些心。”她歎了一口氣:“當時你不願做生意,不然你也能進公司,就和你哥一樣。”
楚明神色本不大好看,聽到這話臉色越發難看起來,當下口不擇言:“我哥?你以為楚嶺有多好?他幹的事放我身上能氣死你。”
楚明壓低聲講他最近聽到的秘事:“他和一個男人牽扯到一起,還以權壓人。”
“——你說什麽?”
垂拱門後驟然傳來男聲,聲低音沉。
楚明和楚家主母一同去看,來人著黑色外套,年過半百依然強健精神,一雙眼睛黑沉肅穆,赫然是楚嶺父親楚東升。
楚明一下子就後悔了,他剛才也是逞口舌之快,先不說他聽到傳聞真假幾分,就算是真的,哪裏輪到他捅出這事。
當下麵上一熱,語氣都弱了三分:“叔叔。”
楚東升手抓著門簷,又驚又怒:“小明,你剛說楚嶺做了什麽?他用權勢壓人?”
楚明當下連忙擺手:“沒,叔叔,我瞎說的,坊間傳言而已,當不得真。”
楚東升目光如炬:“所以是真有一個男人?”
楚明一下子閉上嘴,求助目光看向他媽,楚家伯母勉強笑道:“沒有的事,孩子們嘴上玩笑話。”
眼看這母子二人不願多說,楚東升也不追問,隻離開徑直去找楚嶺。
楚嶺正坐在院中八角亭下觀魚,卻見楚東升臉色鐵青地走來,疑惑開口:“父親?”
楚東升理智尚在,也自覺教孩子得關起門來教,經過後隻砸下一句話:“跟我來!”
楚母見父子二人神色都嚴肅,心中疑惑,也蹙了蹙眉跟著,一家三口找了個房間,楚父抬手把門關上,金屬門框猛地一震,發出沉悶一聲響。
楚東升手掌拍在桌子上,茶水灑出一大片:“楚嶺,你都做了什麽好事?”他氣極,胸膛劇烈起伏,聲音壓著怒意:“你一向穩重懂事,我也見你從小有主見,對你管教不嚴,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來!”
楚嶺一時之間還真沒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他站起來直接開口:“父親,我做了什麽事惹你這麽生氣?”
楚母見丈夫如此生氣,也急道:“你好好說話,孩子到底做了什麽事?”
楚父伸手指了指楚嶺,有心再罵又覺得無濟於事,手抬起重重拍在沙發上,冷笑著開口:“和一個男人牽扯在一起也就罷了,還以權壓人,這些年教你的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楚母一下子怔住。
楚嶺抬眼,眸中滑過幾分愕然。
楚母身形顫了一下,勉強維持住,她牢牢盯著楚嶺,語氣極力保持冷靜:“你爸爸說的是不是真的?”
楚嶺按了按眉心,家裏知道唐開灼也不算奇怪,但事情傳成這樣就有些鬧心了:“我不清楚怎麽傳進你們耳中,但這些不是事實。”
他斟酌著語氣,盡量平緩地解釋:“我最近的確和一個男人走的近,隻是普通朋友,談不上以權壓人。”
楚父還是不信,目光審視般落在楚嶺身上:“要是子虛烏有的事那麽多人怎麽偏偏牽扯上你?”
楚嶺神色平靜,視線不避不閃:“那父親何不從流言出處親口問一問。”
“你——”楚父一時氣悶,手指著楚嶺欲開口再罵,楚母忙攔住,她使眼色讓丈夫冷靜,手覆在楚東升胳膊上,用上些力氣。
正僵持著,門突然被敲響,楚父斂下了眼中怒意,楚嶺走過去開門。
門外站的是楚明,對方臉上有些尷尬,先是叫了一聲:“叔叔,叔母。”
楚父應了一聲,楚母招呼,臉上掛起了笑:“小明,什麽事?”
楚明目光看向楚嶺:“奶奶叫哥過去澆花。”他目光又落到楚母身上,笑了一下:“我媽叫您去打牌。”
楚母笑意溫和:“行,我這就去。”
她臨走時瞥了一眼這父子倆,眸中有告誡的意味,楚父收到妻子視線斂了斂目光,到底是沒再說什麽。
苗圃在後院,露天院子辟了一方長方形種植園,四周繞著矮矮的白色欄杆,院中栽了一株常青樹,常青樹底種了整整齊齊的草坪,花床在另一側,種著亭亭的鬱金香,一側又種風信子,草叢裏夾了些迎春花,遠遠看去像隨風長的,但細看顏色搭配又都錯落有致——楚家不種野花,野草也不能長,故意搭配成這樣,看起來有自然趣味。
楚嶺去的時候,奶奶剪了幾株鬱金香,正修剪著根部往瓶裏插,淡粉的花束,配著蒼綠的葉子,浸在瑩瑩水中,文雅而俊逸。
楚嶺躬了躬身:“奶奶。”
宋奶奶含笑看了他一眼,六十多的年紀,花白的頭發燙了卷,項上帶了串瑩白的珍珠項鏈,穿身黃色香雲紗外衫,貴氣而有福相。
宋奶奶一指:“第三個櫃子裏有敞口瓶,拿出來洗幹淨給我。”
楚嶺按吩咐去做,把瓶拿到水下衝洗,澄澈的水衝走了薄灰,他托著遞過去:“奶奶。”
屋中電視開著,楚嶺目光觸到屏幕眸光一頓,放映的是唐開灼演的電影。
他不至於天真的以為是巧合。
宋奶奶麵上沒什麽變化,隻慈和地笑笑:“剛和你爸爸鬧得不愉快?”
楚嶺站在一旁,把修剪好的花一束束遞過去:“談不上不愉快。”他手指摩挲著花枝:“我父親誤會我和一個男人牽扯不清,正解釋著,您叫我來了。”
宋奶奶聽懂了他言外之意,她眸光看向電視,又轉頭笑問:“帶人去莊園,半夜找醫生,也是誤會?”
楚嶺垂了垂眸:“隻是朋友。”
苗圃裏花束迎風招展,前方鬱金香開的真豔,粉色的、蝦紅色、橘紅色依次排開,像一條火鋪在草地上灼灼燃燒,風信子不甘其後,也綻放著紫色,迎春花最少,但花朵都是亮亮的黃,都在轟轟烈烈開著,都摧枯拉朽綻放著,草地蓋了層明媚,遠處窗也是綠色,藏綠,仿佛是冰塊盛在薄荷裏。
楚嶺看著滿園的春色,鬼使神差地開口:“現在是朋友。”
宋奶奶手上那把銀製的剪刀一停,她這回才認認真真地看向楚嶺,楚嶺依舊站著,身姿筆挺,氣質沉穩。
宋奶奶重新握上剪刀,想說什麽又覺得現在尚早,過了會低聲說了一句:“算了,你自小就有主意。”
花已經插好,楚嶺端著瓶子放在窗台,宋奶奶和楚嶺去牌室,幾人正玩著,見奶奶到忙讓出一個座位,楚母親熱地喚:“媽,您來玩幾局。”
宋奶奶沒推辭坐下,麻將桌重新開始洗牌,壘得整齊的麻將升起,一群人熱熱鬧鬧的開始。
老太太照舊是贏,其餘人都笑,說老太太手氣好福氣大,末了又說精氣神好,說院中常青樹也好,樹木繁茂也是借了二老的福。
楚嶺看著那一桌子親昵的歡聲笑語,又緩緩移開。
每次的家宴都如此。
他突然覺得,他的休息時間應該在莊園裏度過。
到了下午,家宴散去,楚嶺回到莊園,進門就聽見幾聲沉悶聲響。
一聲後就是連續幾聲,砰砰傳來,此起彼伏。
他循聲看去,唐開灼穿了一件黑色背心,手上帶著拳套,正垂眸用牙齒咬著拳套邊緣,他身後是大瀉天光,半張臉都被照得金黃,聽到他聲音轉頭看來,唇揚著:“你回來了。”
貼身的背心勾勒出線條流暢的身材,亮晶晶汗水順著額角留下,那些晶亮又圓潤的汗水一絲絲地淌過顴骨唇邊,在下巴處掙紮一秒後無可奈何地滑下,在胸膛匯聚之後又滑入布料中。
鍛煉後的胳膊肌肉更加明顯,從背部和胳膊的皮膚都在發熱,唐開灼唇邊帶著笑,他一步一步走進楚嶺,優雅的像是頭豹子。
腳步頓住,站定。
唐開灼撩起背心擦汗,這個動作又讓他精心鍛造腹部暴露在楚嶺眼前,淩厲又明顯的腹肌緊繃著,人魚線一直隱入短褲之下,腹部不見天日的肌膚更白一下,在陽光下晃得耀眼。
幾秒之後,唐開灼放下衣擺。
他滿意地感受到楚嶺視線落在他身上,唇角再次勾了勾,故意壓低嗓音,讓自己充滿磁性的嗓音落在楚嶺耳畔:“我身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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